第二百七十六章 花钿瞧不见,身世终起疑
“噗嗤”一声,刘雨燕心内大骇,忙看了声音传来的地方,叫道:“什么人?”陈飞翔自觉问心无愧,也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只担心是有人便将宝剑握在手中。
李环儿仍是一副男装打扮,穿一身青布衣服,边上冬青梳了双丫髻,套一件红色褙子给在他身后,两人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李环儿好奇地看了看陈飞翔,口中随意答道:“不过是过路人罢了,倒是打扰了两位。”
她心中坦荡,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掩饰,陈飞翔高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眉目清秀也不像是什么夹缠不清的,点了点头,将手中宝剑收了回去,自然不是放回剑匣,而是收进乾坤戒,以示坦诚。陈飞翔看出了李环儿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修为,因此也很是客气。
刘雨燕见她回话这么大大咧咧,隐隐有些不屑表露身份的意思,一时有些恼意,可是见陈飞翔没有其他意思,忙敛了心中恶意,低头掩嘴轻笑一声道:“刚刚有些不小心,倒是叫公子看了笑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李环儿本就是大唐公主,宫里面什么样勾心斗角没见过,她讪笑一声,觉得这女人都成了修士,居然还有些上不了台面,难怪这边上的人对她毫无心疼之意。“所谓非礼勿视,却是我过界了,却不知两位来这里是做什么啊?”
陈飞翔自觉自己不是主人,也是被刘雨燕邀请过来的因对方没有和自己再详说什么,见李环儿问了这么一遭,也一起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刘雨燕心中啐了一口,面上笑得愈发和蔼,她知道陈飞翔肯定不会说话,心念电转,眼珠一转便有了说词。
“不过是家中老父身体有些不适,又得了人指点,知道山上有些草药可以挖。便来了此处。”她歉意地看着陈飞翔,想让这人不要将自己的谎言戳穿,还着急地丢了个眼色过去。陈飞翔只笑了笑,看着李环儿并不说话。
这两人如此动作。李环儿如何不明白他们的心思,心里也觉得自己莽撞了,不该问他们来做什么,而应该叫冬青带了她藏在这两人身后,悄悄跟了上去。才是正事,她看了眼冬青,见她仍是一副木愣愣的模样,正想再骂两声,却是看见周围站了两人,便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不巧,这天色眼看便晚了,我和这丫髻也该下山了,你们若是愿意,同我一起下山也行。”
她说得很是诚恳。刘雨燕听不出什么破绽,又正中了下怀,当即皱了眉头道:“这位公子你先下去吧,我却是不成,若是找不到东西,可不好回家去见人呢。”她说得半隐半现,仿佛是在哭诉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李环儿摇了摇头,也不深劝,冲陈飞翔行了个礼。带着冬青便离开了。
刘雨燕等他们走了之后,又望着那边好半天回不了神,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叫道:“糟了。”然后扯了陈飞翔一把。拿出一个玉瓶,在他身上洒了点什么,又赶忙在自己身上也洒了点,这才捡了个方向悄悄走了。
楚天瑶在天上将她这番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却是有些不解,正将疑惑说了出口。便听见楚云深沉声道:“你那丫鬟刘雨燕又不是没见过,一开始瞧见李环儿大概也是因为她出现的时机有些不对,心神恍惚,没有反应过来。那人是个厉害的,定是想到了冬青的身份,这才有了后面的动作。”
楚天瑶听了他这么一番评论,又看到李环儿已经带着冬青转了过来,也说了这么一番话,当下也觉得定是如此,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冬青和她有关,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
楚云深嗤笑一声,指了指李环儿,“你听她在说什么,这世上还不都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原来李环儿笑着对冬青说了一番话,她道:“看来是你太打眼了,想来楚仙长也是个名人,要不人家怎么会这么警惕。”李环儿摊了摊手,“看来跟在他们后面捡便宜是不成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沈承业还等着呢。”
楚天瑶皱了皱眉头,暗自沟通了一下冬青,叫她先将人送回去,再过来相会,这才看了楚云深道:“哥哥肯定早有准备,那两人定是跑不掉的。”也不怪楚天瑶起了心思,实在刘雨燕的做法让她恶心倒了,再想想当初在青羊秘境的那番情状,更是旧恨上头,便有心让她白忙一场。
楚云深伸手出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既然知道了,那也不瞒你,不过这处地方你就不怕没什么好东西吗?”
楚天瑶银牙一咬,跺了跺脚道:“我都成了长青真人的徒弟,还担心什么好东西,再说她刘雨燕看上的除了男人,不就是草药吗,有什么值当的。”
楚云深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又哈哈大笑起来,自家妹子可不是说的好,这人不就是总挑了这两样选吗,错过便错过吧,大家也不是那靠丹药修行的。
他笑了许久,直到楚天瑶面上羞愤时才停了下来,楚云深没好气地看了妹子一眼,朝地上一指道:“你瞧,这两人可不就在这里吗?”楚天瑶这才发觉楚云深一直驱使白云跟在这两人身后,只是两人身在高处,怕引了对方怀疑,行动上便是极缓慢的。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见楚云深又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心下更是着恼,忍不住捏了粉拳,对着楚云深身上砸了过去,口中还连连道:“坏哥哥。”
楚云深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待被锤了两下之后,目光渐渐深沉起来,隐隐有些冷意,一时吓得楚天瑶不敢动手,只眼巴巴地看着他。楚云深好半天才回了神,长出一口气道:“说起来你长得和我娘还真是相像,一直都听你说你是被丢在苗疆的汉人女子,当时也指了额心说是有个胎记,现在怎么没有了?”
楚云深问出来之后,心里轻松了许多,他不是不起疑的,只是当初见面时,女孩子可曾是为了额心花钿伤怀了不少时日,现在这花钿却消失了,难不成还藏了什么隐秘?他心中一动,看过去的眼神愈发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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