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士与法师
现在是阿尔文抵达斯坦索姆的第二天。山那边的太阳才刚刚冒出半张脸，大半个城市的居民还未转醒，阿尔文的新教官就已经来到了王子居住的礼拜堂。
年轻的乌瑟尔留着一头浓密的棕色短发，强健的身体上总是套着一副沉重的胸甲。和游戏中的造型一样，这个年轻的人类战士背后背着一把沉重的战锤。
“早安，阿尔文殿下。我是乌瑟尔，您未来半年的武技课教官。”
在阿尔文结束了每日清晨的祈祷之后，一直堵在门外的战士向推开门的男孩行了一个骑士礼，高声说道：“我很高兴你已经有一个良好的作息习惯，接下来的半年我会尽我所能，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希望你不要让那些对你抱着厚望的大人们失望。”
“如你所愿，乌瑟尔教官。”
虽然眼前这个强壮的大汉会是历史上的初代圣骑士之一，并且将来还会是白银之手骑士团团长，洛丹伦王国的重要人物。但是王子心里对这个“光明使者”只有尊敬，而没有畏惧。阿尔文周到地作出了回礼，同时针锋相对地回应了对方的言辞。
“希望如此！”
战士点了点头，转身迈出了脚步，“请您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我们要在礼拜堂后面的训练场开始第一堂课。”
礼拜堂的背后有一个小型的训练场，附近安排着轮守礼拜堂任务的士。，一般不会有其他人进入，只有战士们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来这里进行简单的训练。
乌瑟尔将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清晨操练的战士们才刚刚散场，不大的训练场空无一人，换上了一套深色骑士服的阿尔文在他的命令下开始绕着训练场匀速地跑圈。英武的年轻人皱着眉头，目光跟随着跑动的孩子身后移动。
“还是太瘦弱了。”
男人摇了摇头，虽然阿隆索斯·法奥大主教早已经派人把王子的具体消息传达给了他，但是这个孩子的身体比他想象得还要单薄得多。
如果这个新的弟子是普通人，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前往寻找大主教的路上了。他会对大主教实话实说，单凭这个孩子的身体素质不可能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战士。如果这个孩子日后贸然上了战场，男人想不出除了马革裹尸之外的其他结局。可偏偏对方是洛丹伦的王子，所以他决定再等等，让这个孩子自己知难而退。
一圈，两圈……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太阳已经爬上了头顶。明晃晃的日光直直地洒在地面上，伴随而来的是不断积累的热量。在训练场上奔跑着的男孩已经大汗淋漓，但是出乎乌瑟尔预料之外的是，倔强的男孩不但没有出声求助，甚至没有往站在场中央的自己看上一眼。
最终，年轻人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承担不起让一个王子在自己的指导中受伤的罪责。而且，他已经察觉到，那个一直站在训练场外观察的王家侍卫已经开始来回走动了。相信如果他再不喊停的话，恐怕对方会直接冲上来和自己来一场荣耀的决斗，虽然自己并不惧怕对方，但是一个王家侍卫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你已经在圣光之道有过人的天赋，却依然要进行战士的相关训练。你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还要差。”
没有任何掩饰，乌瑟尔直接指出了男孩最大的不足，不过因为对方的年龄，他还是在最后加上了一句安慰，“如果无法克服身体上的缺陷，你不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战士，但是你的意志让我看到了更多可能。接下来的半年里，我会教导你如何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本领。”
说完，乌瑟尔把阿尔文拉到了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树荫下面，让男孩休息了片刻。接着，就在树下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堂课——勇气。
“记住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在一场战都中最先死的人往往是最怕死的人！”
“当面对像潮水一样靠近的敌人时，哪怕是最勇敢的人也会手足无措。但是！永远不要做一个逃兵，永远不要把后背暴露在敌人面前！一旦士气崩溃，你身边所有的战友都会和你一起被无意义地屠杀！”
对于乌瑟尔的说法，阿尔文深以为然。没有经历过冷兵器对决的残酷和与敌人对冲时那种恐怖心理压力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士气的重要性。
在他关于前世的琐碎记忆里，有过这样一段说辞——
无一例外，所有军史都告诉我们两队骑兵急速冲锋之后互相冲击的情况永远不存在。每一场骑兵的对决之中，只会有两种可能：一队会先丧失士气并且在双方撞击前停止攻势，调转方向；在互相撞击前，两队人马都暂停前进。
也正是因此，在地球的战争史上才会有以慢跑冲锋来反制疾驰冲锋这种乍一看不符合科学规律的骑兵战例。
与此同时，进入炮火时代之后的刺刀冲锋也是同样的道理——士气因素在战斗中有很大的影响，刺刀的作用也更多是从心理上的压制，大部分被突击的防线都在敌人真的杀到面前就已经溃退了。
所有的一切都印证了那句老话，“越怕死，就死的越快！”
就在乌瑟尔言传身教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悠悠地传来。
“不过，一个莽夫也活不了多久。”
“什么人！”
被嘲讽的年轻战士猛地回头，利索地取下背后的战锤，同时脚下在地面狠狠一踏，整个人飞快地向发出声音的捣乱者冲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但是对方竟敢嘲笑一个战士的尊严，他要给对方一个颜色瞧瞧！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
身着紫色长袍的法师一边继续嘴上的嘲弄，一边用双手比划出玄奥的姿势。随着他的施法动作完成，一面由寒冰组的厚重盾牌出现在了克尔苏加德的面前，刻有繁复花纹的坚盾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狠狠地挡在迎面而来的巨锤的轨迹上。
铛！
剑盾接触之际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乌瑟尔借着撞击的力道退后两步，正色看向眼前的法师，脸上全是凝重。虽然自己刚刚已经留手，但是对方挥手之间就挡下自己的攻势让他明白自己遇上了劲敌。
“咦？”
克尔苏加德的反应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释放的寒冰护盾已然被乌瑟尔强大的力量打击的四分五裂。这个时候，法师没有了之前高傲的神色，而是正眼看向十几英尺远的战士。
在战士和法师的对决中，这么近的距离对不擅长近身战斗的法师来说很不利。没有继续多想，一股隐晦的奥术力量慢慢地开始汇聚在克尔苏加德的身边，让他身上披着的宽大法袍无风自动。
“克尔苏加德大师，您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眼看着两个人马上就要上演一场龙虎斗，阿尔文立刻站了出来。虽然男孩心里是很想看一看乌瑟尔和克尔苏加德这两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家伙到底谁更强一些，但是他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而且根据他的猜测，这个恨不得天天宅在实验室里的法师会来训练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反正肯定不是来找人打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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