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她爱他,他爱我?
是了,在沈莞听着他,歇斯底里的,声声叫着她名字的时候,眼泪终究没出息的跌出了她眼眶,她回了头了,她想要找他了,可是,他却在这一刻晕在她的肩膀上,她茫然了,摇晃着他,“林若轩,林若轩,醒醒啊,你醒醒啊。”
可是,他居然一动不动了,抱住她的手也缓缓的松了,她那点刚刚获得的温暖,又丢失了,“林若轩,你真是蠢蛋,”她流着泪笑了,“知不知道,再来一次,我真的没有那样的勇气。”
沈莞半拖扶着他朝车里走,他裤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
她接了,还没来得急说话,那端已经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羞赧,攒着足够的勇气,终于一气呵成的话,“林若轩,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想让你知道,那个,今天真的谢谢你,我很开心,非常开心,谢谢你。”
沈莞愣了下,淡淡说,“对不起,我不是林若轩。”
短暂的沉默,那端疑惑的嗯了下,低低说,“对不起,可是,好像,好像我没打错?”
“如果你找林若轩的话,的确没打错。”
“是这样吗?”女人的声音是浓浓的失望,却又再失望中透着不甘的希望,“可以请他听电话吗?”
“他喝醉了,”她说,“你现在有空,能过来么?”
“什么?”
“我和他现在在xx区西河岸,他喝的很醉,大概不能开车了,但是我现在要走,你可以过来么?……过来照顾他。”
“你、你是谁?”那端有些诧异了。
“我现在就走,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走。”她说。
倪微气喘吁吁的到达电话里女人说的地点,顺利的找到了林若轩的车,她小跑了过去,打开车门,一眼,他真的就在,驾座的位置,背倚着座背,阖住眼睛,胸膛均匀的起伏着,她吐了一口气。
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她轻轻唤他,“林若轩,林若轩。”
他闷闷发出哼嗯的声音,倪微居然就紧张了,怕他忽然就醒了,可是,他没有醒,她忽然就失落了,失落过后,有点想笑,这样的心情,就像是高中时,在校园里的,暗恋着一个师哥,偷偷的跟着他身后,渴望被看见,可是,当他真的打算回头看她时,她却羞赧的跑开时候,一模一样。
他真的是睡着了,倪微开始打量着他了……不过是几个小时不见,忽然,他就变了一个人了,白天,衣着一丝不苟,是温润阳光的天使,夜晚,发丝凌乱颓废,是堕落的叫人心痛的魔鬼。
他浑身酒气,眉宇紧紧的蹙在一起……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呢?她不禁伸手要触碰他的脸,打开那一抹忧伤。
“啊……”一个女人尖锐的**声打破了宁静,她本能的朝那边看,原来,远处停着一辆车子,声音是从那里头传出来的,她正想着出什么事了,忽然,那车子剧烈的震起来了,伴随着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尖锐的**声,以及一个可能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卖力的喘息声,两人都享受的声音。
天啊,她以最快的速度转过了脸,手在这样暧昧的声音下,剧烈的颤抖了,然后,毫无征兆的,被身侧的人抓住了,她惊了下,一张脸都熟透了。
“求你,别离开我,别走,别走。”他的语气,卑微的祈求着。
她侧脸去看他了,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是梦……她微微笑了,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背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暖的触感暖到心底,她说,“我在这儿,不会离开你啊,林……”
她抿了下唇,唤他,“若轩。”
……
“林医生,有人找你。”
有人叫他,他回了头,医院的长廊,洁白的像是云搭成的桥,沈莞就从虚无飘渺的云桥尽出,朝他疾走而来,眼神焦急,“林若轩,跟我来。”
……
“到底怎么样?!”
沈莞问他,可他不是心脏方面的专家,只得摇摇头,看向一边的蒋医生,蒋明看看他,再看看床上暂时休克晕厥的老人,“为什么这么晚了才送来?!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我的意见是,立即住院。”
沈莞愣住了,身边的小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趴着他父亲的床前,叫着爸爸。
“这位家属,我的意思是,现在住院还来得及,您的父亲心脏功能衰退,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想您应该知道,做搭桥手术,还可以好好活的,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哭哭啼啼的,影响病人休息。”蒋明严厉的、低沉着说。
小飞几乎是瞪着他了,气的要上前打他,“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啊,你怎么这么无情啊!”沈莞拉住她,她转头看她,泪眼汪汪,“莞莞姐,我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小飞的家在一个小山村,母亲死的早,家里现在三口人,她、父亲和弟弟,拮据窘迫的经济条件,使她早早的放弃了读书,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她唯一的弟弟,到城里来打工,她挣了点钱,家从乡下搬到了镇上,可是,她的父亲忽然查出了病,还是心脏方面的病,这是要花大钱的,她的整个天空都垮了。
“这得多少钱啊,怎么办啊,莞莞姐,你把我卖了吧!……我上次查过了,心脏搭桥手术啊,大几十万了,把我卖了吧,卖了也不够……”小飞哭喊着。
沈莞望向林若轩,他刚刚听她说了点情况,他有点尴尬的说,“这位伯伯应该参加了农村医疗合作吧,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报销部分,在加上社会爱心组织的救助基金,有办法的话,好心人的募捐大概也可以减轻一点……但是,最后大概还是需要上万的。”
沈莞的眼睛暗了下去,他安慰说,“我会帮忙的,医院有针对这样病人的救助活动,我……争取。”是争取,因为这样的活动,凤毛麟角的少,排着队等的病人,却是牛毛的多,加之各种缘由,最后,几乎很难落到真正需要的病人身上,他觉得苍白无力了。
沈莞说,“小飞,别哭了,先让你父亲住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