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七十四章 天资
“我这两天没来,这是在表演什么?”曹冲站在窗口看着孙尚香单手提着奥登纳图斯,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罗马来了一个客人,我们都觉得对方是个天才,所以我们将老大的位置给了他。”周不疑嘿嘿的笑着,他们一群人会玩不过一个奥登纳图斯?开什么玩笑,奥登纳图斯确实是聪明,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啊,再说真要打架的话,他们也有猛人呢。
曹冲捂脸,这都是什么人啊,故意欺负人家一个外国人。
“不过说老大的话……”曹冲看了一下趴在另一个窗口,握着小拳头给孙尚香助威的陈倩,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又看了看一旁装死的刘禅,这群人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我身体不太舒服,回去吃药了。”曹冲突然咳嗽了两下,从桌面上将包提走,一副自己要挂了的表情。
“你不是说你今天吃药了吗?”周不疑有点慌,他就和曹冲关系还行,和其他人关系都一般,这班全部加起来不到三十个人,但圈子居然有好几个,而且时不时还有人因为这种那种原因不来上班。
“啊,我身体也不太舒服。”荀绍看了看自己一旁那些看着窗外的堂弟,挠了挠头,脸色也逐渐变青了。
“要不我们一起吧。”曹冲看了看荀绍,都明白对方是要跑路,而周不疑纯粹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小伙伴,关系则乱,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俩家伙是想要躲人。
“真的不用的,乐安郡主人还行。”周不疑带着几分干笑解释道,然而看着窗外孙尚香将奥登纳图斯打哭的那一幕,周不疑觉得自己得跑路了,奥登纳图斯骄傲的都跟孔雀一样,结果直接被打哭了。
另一旁刚刚才睡醒,正在和刘桐,还有丝娘聊天的王烈这个时候也看到了门外的那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他以前也给刘桐和丝娘上过一段时间的课,对于两人评价并不低。
王烈哪怕是不主动驱动精神天赋,其实也能隐约判断出一个人的资质,而且时间久了,靠感觉也能感觉到差不多,加之直接用精神天赋对于自身损耗过大,故而王烈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这种方式在混。
当年教授这俩人的时间并不短,王烈也大致明白两人的天赋,刘桐的资质颇佳,加之经历过动乱,人情世故也在心头,很多的东西都是无师自通,故而王烈当年教授的都是些为人处世的方式。
这些东西对于刘桐而言很有用,让她避开了很多的麻烦,这也是刘桐对于王烈很尊敬的原因。
“那是罗马的那个孩子吗?”刘桐看着外面被孙尚香击败之后,丢在一旁扑街的奥登纳图斯,笑了笑说道。
“嗯,是的,罗马的奥登纳图斯,那孩子非常聪明,但并没有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他所学习的东西并不成体系。”王烈点了点头说道,奥登纳图斯的资质非常高,王烈在见到的时候就心有所感,但奥登纳图斯明显没有好好学习。
“不成体系?”刘桐不解的看着王烈,这么小的年纪,学的东西怎么会成体系。
“就算是年纪小,如果是老师教授的话,学的东西也会有一条线在里面穿插,将之关联起来,而他的东西是东一片西一片,并没有贯穿起来。”王烈就像是明白刘桐想什么,笑了笑之后给刘桐解释道。
“也不能说是荒废的意思,他的资质足够让他将这些在未来的某一天用自己的方式串起来。”王烈颇为感慨的说道,“这世间很多智慧都有内中的联系,有时候一窍通,百窍通,但那需要非常强的资质,而那个孩子有着那样的资质。”
刘桐看了一眼现在已经跪地大哭的奥登纳图斯,完全看不出来。
孙尚香这个时候也有些手足无措,之前奥登纳图斯一副拽拽的神情,孙尚香都忘了奥登纳图斯是一个小破孩,结果打哭了之后,孙尚香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孙尚香本质上还是讲理的,虽说在别人讲道理的时候,这个道理不被自己接受,她就会讲物理,这是她大兄教授给她的智慧。
以前孙尚香也遇到这种比她小,但是比她口才好的小孩子,一副我嘴炮将你打死的气势,这个时候,孙尚香会迅速将对方击杀,练气成罡的武力也是这么训练出来的,而这些天生聪颖的孩子都是一副我宁可被打趴下,我也绝对不哭。
故而每一个都被孙尚香揍得很惨,像是周不疑这种荆襄的小破孩,敢在孙尚香面前嘴硬?绝对给你打得怀疑认识到人家最大的理是什么,这也是周不疑挖个坑给奥登纳图斯和孙尚香的原因。
不过在周不疑的印象中孙尚香还是内气凝练,结果现在练气成罡了,曹冲和荀绍大致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俩都决定去避祸。
谁让他们和周不疑关系比较好,到时候奥登纳图斯反应过来,没脸没皮的举报,以现在打哭了的情况给孙尚香举报周不疑,正头大的孙尚香绝对不介意对周不疑也讲物理。
曹冲和荀绍都觉得周不疑太自信了,他们完全不觉得孙尚香会讲理,就算要讲,也是物理啊。
“我原本以为有一个陈倩就很可怕了。”荀绍望着孙尚香的方向颤抖了两下,“我觉得以后不结婚了。”
“我也是,这简直就跟我在上林苑看到的猿猴一样凶残。”曹冲呆呆的眼神看着荀绍连连点头。
“我打算学剑。”荀绍默默地说道。
“同去,同去。”曹冲对此表示满意。
实在是在见到了奥登纳图斯的悲剧之后,他们都觉得靠智慧实在是太过危险,智力智力,要的可不仅仅是智慧,还有实力啊。
孙尚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将奥登纳图斯给安抚好了,但她已经给对方打上了一沓子爱哭鬼的称号。
没办法,谁让以前孙尚香讲物理的时候,那些男孩子都非常硬气的表示,输人输阵,哪怕被打的非常惨了,也绝对不会哭,就算是哭也是捂着眼睛不会让人看到,走的时候也会愤怒的智者孙尚香表示,“孙尚香,你等着,下一次我让你好看!”
然而小男孩本身发育的没有小女孩快,再加上孙尚香在讲物理这方面非常有天赋,故而至今为止,对着孙尚香喊三十年河东的,没有一个见过河西……
“你叫什么?”白起在孙尚香打完之后才走过来,他不会干那种阻止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在白起看来,小孩子打架那是一种非常正常的行为,不打架的童年,那是残缺的。
孙尚香这个时候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一副我很乖,非常乖的表情,奥登纳图斯看得目瞪口呆,你连你衣服上的雪都没拍打掉就假装自己很乖,还一副小女孩的怯生生神情,你还是人吗?
“奥登纳图斯。”奥登纳图斯捂着自己的脸,不开心的说道,他之前就看到了这个家伙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被打,全程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还一副打的不够狠的表情,你是恶魔派来的观战人员吧!
“这孩子应该还是欠揍。”白起右手一锤手心,对着一旁的孙尚香说道,孙尚香双眼放光,打人她是不介意的,尤其是这个老恶魔不吓自己,还让自己去打人,这是个好事。
奥登纳图斯当即一个颤抖,然后看向白起背后的朱儁,一副希冀的表情,然而朱儁默默地转头,抱歉,这个我真的惹不起,君侯想要看孙尚香打你,那你就奉献一下,表演一下呗。
朱儁表示自己之前在看到孙尚香打奥登纳图斯的时候,其实是想要来将两人拉开的,但是白起抄起一根肉干,就跟啃甘蔗一样,一边啃着,一边看着雪地里面打架的两人。
故而朱儁果断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必要让大佬不开心啊。
奥登纳图斯的心都凉了,这还是之前的那个超级大贵族副校长吗?怎么感觉和新来的这个人的狗腿差不多啊。
“小子,别人是靠不住的,要靠自己。”白起看着奥登纳图斯,嘴角微微上划。
奥登纳图斯咬牙,没有说什么。
“作为一个罗马人,你怎么长成这样的。”白起看着和汉人相似度很高的奥登纳图斯询问道,向奥登纳图斯这种丢到人堆里面,根本分辨不出来这是一个异族。
“?”奥登纳图斯不解的看着白起,你问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吧。”白起拍了拍奥登纳图斯的肩膀,算是按住了,然后释放出自己一生所积累出来的杀意,奥登纳图斯的意识瞬间断片了。
“什么情况,我的脸怎么这么痛?”奥登纳图斯隔了一会儿醒来之后,摸着自己肿胀的左脸,看着面前的白起询问道。
“没什么比较好的叫醒方式,于是简单了点。”白起平淡的说道,而孙尚香已经吓的跑了好远了,这个老恶魔。
“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白起按着奥登纳图斯询问道。
奥登纳图斯回忆了一下,然后腿都颤抖了起来,看向白起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转身就想跑。
“看来是记住了。”白起松手,奥登纳图斯就跟装了弹簧一样,瞬间跑到了十几米外,然后就像是觉得离这么远也不安全一样,又往后撤退了很多,远远的看着白起。
“你如果能成长到那种程度,没人会打你。”白起平淡的说道,“只需要一个眼神,这世间大多数敢对你动手的人都会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少年,你有这个资质。”
不,我没有,奥登纳图斯只想跑,他之前觉得自己天赋超神,但这一刻奥登纳图斯只想说一句,那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好了,回罗马的话,记得替我向你们的恺撒问好,带着我之前那份礼物。”白起随意的对着奥登纳图斯一招手,带着朱儁离开了。
“君侯,你刚刚给奥登纳图斯留了什么吗?”朱儁有些不解的询问道,他刚刚也没看清,或者说,他刚刚也被吓住了。
“不是留给奥登纳图斯的,是留给罗马那位的。”白起摇了摇头说道,“对方都将范本发到我们中原了,没个回礼是不可能的。”
“您和淮阴侯吗?”朱儁不解的询问道。
“不,我和他的话,在没有准备好之前,是不会交手的。”白起摇了摇头说道,他和韩信可能会交手,但绝对不会在双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白起给发的是另一个范本。
“蒙学里面的孩子倒是资质很好啊。”白起有些奇怪的看了两眼蒙学里面的那些小孩子,“倒是这一代是真的没有什么适合培养的,就算是拿个王家的小子,也就那样吧。”
“如何?”刘桐这个时候带着丝娘走了过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白起询问道。
“有可塑之才,但以资质论断的话,刚刚那个孩子的资质应该是最好的。”白起平淡的说道,“不过对方看起来不是那种适合科班教育的学生,野路子说不准更适合一些。”
“你说的和彦方公说的差不多,彦方公也觉得那个孩子资质极佳,但那个孩子并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以对方的出身,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况,故而彦方公估计,这个孩子在家里也是无法无天的那种。”刘桐笑了笑说道,对于奥登纳图斯她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无法无天吗?”白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无法无天对于兵家反倒是好事,没有束缚,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好听点叫做天马行空,难听点大概就是死的太快。”
刘桐嘴角抽搐了两下,行吧,大佬你说的有道理。
“好好教育那群人吧,他们比之前那群人更有培养的价值,可惜那孩子是个罗马人。”白起连连摇头,华夷之辩对于春秋战国的人来说非常重要,这是近乎不可违逆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