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师弟我,比较狂妄!
小树林中。
张之维背靠大树,坐在地上,剧烈喘息着。
“跑啊,臭小子,接着跑啊!”
张静清来到他面前,大声喝道,也是弯腰不断喘着气。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小子竟是缓缓抬起头来,前一刻还泪流满面的脸庞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出笑容来。
“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容,在张之维脸上浮现而出。
“小子,你疯了?”
张静清一愣,有些担心道。
从入了龙虎山便从未给有过一败,今天突然遭遇一个比他强的同龄人,而且强的夸张,心态自然会有变化。
“不,不,不,师父!”
张之维顶着脑袋上的包,脸上的巴掌印,笑容灿烂而又阳光。
前一秒的阴郁,失落,沮丧,全然散去。
“我只是忽然想通了!”
张静清愕然:“想通了?”
“是啊!”
张之维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大树上:“想通了。”
咧嘴一笑,眼中浮现出兴奋与期待。
“这样,才有意思啊!”
他的眼前,隐隐浮现江流的脸庞。
缓缓握紧拳头,张之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灰尘。
“人生中,有这样的对手,不是才会更精彩吗?”
“我现在,可是动力满满啊!”
张静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徒儿,面上渐渐露出欣慰的笑容:“臭小子。”
人这一生,遭遇失败没什么。
悲哀的是碰到失败,却不敢面对,更不敢思考如何去战胜它。
一辈子任何难关都容易过,最难过的,则是自己内心的关。
敢哭敢笑敢面对。
此之谓诚矣!
他这徒弟不愧是天才,在遭遇失败后,便能够快速认清自己,从而掌握自己的方向。
凡事发生皆有利于我,这也是一种强者的心境。
“张之维!”
想到这里,张静清忽的一声大喝。
“在!”
张之维应道。
“给你五年时间,能不能超越他?”
张静清大喝道。
“五年啊!”
张之维挠挠脑袋,仔细回忆着不久前战斗中的细节,其眸子眯了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是否有点小觑你徒弟了。”
“三年吧,三年我就能战胜他!”
“如果,他的实力,仅仅是今天所表现的那般的话。”
闻言,张静清笑了出来:“好!”
“老头子拼着脸都不要,也会帮你试出那小子的底来。”
张之维咧嘴一笑:“那就谢谢师父了。”
张静清握紧拳头,狠狠一碰,嘴角露出一抹狞笑:“哼,我天师府可不会差于他三一门。”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
“下一代,这三一门的魁首,可就是江若水那小子了!”
闻言,张之维眼眸眯了眯,随后轻笑一声。
他不在意什么魁首不魁首,门长不门长的事情,所在意的只是,自己接下来,要花费多久时间,才能追上对方。
-----------------
陆家,客房中。
“师弟。”
左若童忽然眸子微凝,轻声叫道。
“嗯?”
江流抬起头来。
“你觉得,那小子怎样?”
左若童眯着眼睛问道。
“张之维吗?”
江流笑道。
“嗯!”
左若童轻轻点头。
“与小瑾儿,刘得水比,那就太强了。”
江流若有所思的道。
“具体说,他已经修到了哪一步。”
左若童沉声道。
因为是旁观,所以只能够看到个大概,交战中的双方,才是感受最深的。
江流先是沉默,随后轻声开口。
“我举个例子吧,如果将修行人的境界,具体分为,炼炁入体,炼炁化神,炼神返虚这三点。”
“那么,他已经跨入炼炁化神的境界,也已经修出元神,性命双修的境界能够媲美老一辈强者。”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修炼的境界,换一套体系,再度细分。”
“大致分为炼炁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的话。”
“那么,这小子已经踏入筑基期,距离金丹亦是不远。”
左若童听着,有些发愣,良久后方才抬头,看着江流。
“你这对修行中人境界的分法,倒是有点意思,炼炁入体,炼炁化神,炼神返虚,我倒是能听懂,这实则也是我三一门心法的部分总纲,只是逆生三重,将其反炼。”
“但是,这炼炁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又是?”
江流微微一笑:“师弟举个例子罢了,只是对于力量层次的分级,更为清晰,具体一些。”
说到这里,他眸子微眯,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张之维全身金光宛若一体,已经达到不漏的境界,这与金丹不漏的说法相似。”
“也正因为此,他的金光也同样具备着强大的攻击力,可以化为金鞭隔空发动。”
“雷法同样强悍。”
“我与他那一战,并未施展全力。”
“阳五雷见识到了,但阴五雷却还没有展现。”
左若童若有所思,轻轻叹道:“如此说来,这位张之维,还真是天赋强大啊!”
江流轻笑一声。
开玩笑,张之维未来可是这个世界的绝顶。
如果有排名的话,这小子就是未来第一人,而且,是与第二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的那种。
“那么,按照你那种修炼境界的划分方法,你认为师兄我在哪一重?”
左若童又是问道。
“师兄你?”
江流一怔,随后尴尬的挠挠后脑勺。
“怎么?难道我还不如那张之维?”
左若童面色微沉。
“抱歉,师兄你的修炼,倒是修出了元神,但是,根本无法囊括入我这一体系中。”
“您应该很清楚,金丹之说,在道教都属于内丹之说。”
“而您,路,貌似走歪了。”
江流叹了口气说道。
左若童沉默。
他体内的炁,的确无法用筑基,金丹来形容。
“如此说来,你已经走了内丹之流?”
左若童沉声道。
“我?”
“师弟,我比较狂妄,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修法都不大对劲。”
“所以!”
江流咧嘴笑了。
“我自己走了一条路!”
左若童瞳孔微缩,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这仔细观看之下,只觉得对方随意坐在那里,整个身体,却像是一颗圆滚滚,紧密密,无懈可击,一丝不漏的金丹。
顿时,左若童心中微惊,一时竟是猜不透这师弟,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或许,那开玩笑般的第二种境界划分,并非仅仅只是玩笑。
转眼,第二日。
陆家寿宴结束,也宣布了陆宣继承者的身份。
于是,各路玄门的人,便开始散去。
江流,左若童几人,也起身准备回三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