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三重!三重!
如同再次回到那雨夜之中,被雷电劈击,身上不断受伤,又不断愈合。
他双手接连施展,在此刻仅用肉身作战,迫使自己进入最大压力,让逆生之力不断流转。
时间流逝。
一道道身影躺下,地面被血水侵染为红色。
江流的手臂,双腿,也已经断裂了五六次,就连心脏都被洞穿,却又不断复原。
“怪物吗?根本杀不死啊!”
“继续上,他也快要极限了,我不信他小小年纪,性命修为就能媲美左若童!”
“江若水今天不死,日后在江湖上,必定如日中天!”
“整个时代,都要笼罩在他光芒之下!”
全性门人此时也疯狂了,凶狠的朝着江流发动攻击。
“噗~”
终于,又是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前一秒还跳动的心脏,骤然在炁的震荡下,砰的一声破碎开来。
江流身躯倒飞而出,全身真炁乱窜,被白雾包裹,然后缓慢,而又诡异的摔落在地面上。
也是这一刻,远处观战的似冲双手一颤,瞳孔收缩。
“师兄,那是?!!”
左若童眼神凝重,盯住前方地面。
只见江流已是消失不见,地上仅是只留一身衣物。
“真的进入三重了吗?”
喃喃的道,大盈仙人此刻心脏加速跳动,既想要仔细探查,却又有些不敢面对的恐惧。
他对逆生三重了解的太深了,可是越深,便是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尤其是与师弟的那一次论道,更是让他道心差点破碎。
如今,真的要面对了吗?
“嗤嗤嗤嗤嗤嗤~”
地面上,大量白色云炁从衣袍间弥漫而出。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空荡荡的衣袍,竟是猛地一展,悬空而起,漂浮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那小子人呢?”
“怎么只剩一件衣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性门人此刻也是震惊无比,齐齐抬头看着那飘在空中的衣袍。
刘婆子抬头,额头褶皱的纹路间,一颗颗汗珠渗出。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三一门曾流传着一个传说。
“逆生三重吗?”
“但是,怎么可能?他明明还那么年轻!!”
刘婆子心中震惊,身躯都在颤抖。
“三重!!是三重!绝对是三重!!”
似冲激动,兴奋的道。
在场之人,从未见过逆生三重后的样子。即便是三一门人,许多也只当它是一种传说。
但是此情此景,小师弟身上发生的事情,却是像极了传说之中,羽化登仙的情景。
将全身炼为先天一炁,从此不再受到肉身的桎梏。
“嗤嗤嗤嗤嗤嗤~”
大量白色云炁依然在生出,人们这时方才发现,那衣袍空荡荡的中间处,似乎有一团指甲大小的云雾状物体。
渐渐地,衣袍鼓荡而起,由云雾勾勒而成的人形快速显现。
四肢,身躯,脖颈,头颅,毛发,都是快速生出。
当一切人体组织都浮现后,江流也再次出现。
但这一次,与之前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他就那般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给人一种丝毫没有重量的感觉,四肢,毛发间,更是在不断流转着云炁,显得缥缈如仙。
“难道真的?!”
全性有人向后退了一步,心中震惊。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对这个状态的江流,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理。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如此。
江流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如同双脚踩云,周身更是云雾环绕。
半晌,他缓缓睁开双眼。
“我得感谢你们,让我跨出这一步。”
伴随着话语,他的双脚落地,尘土之上不染痕迹,就好像周身真的没有重量一般。
“否则,靠时间堆的话,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进入如此境界。”
江流跨步。
只是一瞬,便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
没有移动间带起的风,更没有任何声响。
他仿佛真的成就了仙躯,轻若无物,身躯由一抹清气构成,融入万物之间。
随后,轻轻的一挥手。
难以想象的巨力,却是顷刻间落在那人的身躯之上。
“咔擦擦!”
仿佛被一座山压下,那人顿时倒飞而出,骨头不知断裂了多少节。
江流连续跨步,无论是面对谁,都是随意的挥手。
云炁流转,只要是擦到,碰到,便是无一例外的重伤。
凡是感觉到身上有杀气的人,他都没有留手,没有过杀生的,则只是伤,留其一条命。
修道本是修心。
江流也很担心自己有朝一日,因为膨胀的力量,而诞生心魔。
“成了,这小子真的成立!”
“三一门,这一下要出名了!”
刘婆子颤声说道。
鬼手王耀祖摇晃着站起身:“逆生三重,名不虚传。”
“能够死在一位仙人手中,也算是圆满。”
前方江流所向披靡,他挥手间,周围的全性门人便是到处乱飞,任何手段几乎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转眼间,地面上东倒西歪,到处躺着痛苦呻吟的全性人。
江流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逆生三重的力量的确没有让他失望,这玄妙的绝技,一入三重,就相当于人体的一次重大蜕变。
将全身化为先天一炁,一旦运功,身躯就会轻若无物,成为一团流转的炁,这样的情况下自然缥缈轻巧。
同时,先天一炁为世界之本源,其妙用就更是无穷了。
唯一可惜的是,逆生三重如他所想,只是一门绝技,而不具备强大自身的作用。
那如同仙人般美妙的能力,也仅仅只有在运功时方才会具备。
人类的本质并未被改变,依然是肉体凡胎。
逆转之时,就像是给身体加了一个短暂的BUFF,获得了仙人的部分能力体验卡。
但即便如此,也仍然强大。
三重本是无敌路,何需追求羽化仙?
江流很容易满足,这般强大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拥有。
“现在,王耀祖,告诉我。”
“谁错了?”
江流负手而立,淡淡笑问。
王耀祖颤颤巍巍,鼻青脸肿,脸颊凹陷,闻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错了!”
“但这错的是否有些不讲道理?”
江流哂笑一声。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讲道理?”
“凭你全性门人的恶名?还是凭你高我一筹的实力?”
王耀祖嘴角抖了抖,沉默下来。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蛮横,偏又强悍的一塌糊涂的家伙。
让他隐隐感觉到,这家伙与三一门的人,全性的人,思维都不在一个逻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