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本就不该完美
一门兼修五脏的绝学，这无疑是巨大的惊喜。
江流心中喜悦，短暂的研究御龙真式后，他发现了这门绝技，有着诸多特点。
一是，它分为蛇相，蛟龙相，龙相三个阶段。
不同阶段下，其所诞生的相，周围力场威力不同，而那独特的场，则是对龙有着强烈的镇压作用。
当然，这种镇压，也会对人有用。其真正的目的，正是为了压制人体内炁的流转，从而达到削弱，乃至封印的强大效果。
二是，其具备性命双修的特点。
在长时间的修行下，能自然而然的将人体机能锻炼到极限，使人拥有强大的力量。
三是，在不同的相下，通过特殊手段，它能够锻炼人体皮毛，筋骨，五脏六腑。
可以说，由外向里，能让人体变得强壮。
这与逆生三重是截然不同的，能够由外而内的磨练身躯，似乎是一种金身的练法。
平复心中的喜悦后，江流眸子看向帘子处。
伸手一拂，车帘已被打开，看到的正是水云与澄真两人好奇与疑惑的眼神。
“任务是完成了。”
“也该准备回山了。”
江流淡笑道。
二人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与留恋。
相比三一门内的平静，外界自然充满着喜悦吸引力。就像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都足以他们回去后，与同门交流大半天。
这时，李府门前，李老板推开正想与他叙述这一路发生事情的张泽，快步迎了过来。
人还没到，脸上的笑容便是首先绽放开。
“若水仙人，感谢您的出手。”
“府内已经摆好宴席，还请下车一叙。”
李老板笑着说道。
江流扫了一眼，面带渴望的水云与澄真，轻笑一声：“那就打扰了。”
片刻后，众人已经围绕在圆桌前。
桌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也有清澈的酒水。
水云与澄真一声不吭，抄起筷子就夹菜，吃个不停。
江流则是与李老板有说有笑，闲扯着一些杂事。
“若水仙人。”
忽然，李老板面色微整，有些紧张与不好意思的道。
“嗯？”
江流歪头看着眼前突然拘谨的男子。
“有件事情，还想要麻烦您。”
李老板表情有些许尴尬。
“请说。”
江流微笑道。
“就是孩子顽皮，您也见过的，上次的事情，心中很惭愧。”
李老板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无事，小孩而已。”
江流道。
“但是，但是那小子上次见了若水仙人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心中更是对仙人又是敬畏，又是崇拜。”
李老板快速说道。
“他，他想要拜您为师。”
闻言，江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略微思考。
“收徒之事，门内还轮不到我做主。”
“如果他想拜入三一门下，可以询问我师兄的意见。”
李老板一愣：“左门主？”
见到江流点头，李老板反而松了一口气，面上也是露出笑容。
“左门主地位尊崇，品德高尚，如果慕玄能够拜入三一门下的话，那真是他的福气了。”
江流只是淡笑一下。
他对于收徒并不感兴趣，更何况是收不染仙人这样的家伙。明明心中想，却偏偏嘴巴硬，一生都在逃避错误。
相比于李慕玄，反而更喜欢性格简单直接的人。
要什么就说，要做什么就去做。
宁愿直中取，不从曲中求。
酒席过后，江流告辞离去。
李老板亲自送别，他特地叫来李慕玄，并且全是好话。
“孩子是有些顽皮，但却很聪明。”
“如果能加入三一门，不会让左门主失望的，还希望若水仙人回去，能够提一嘴。”
微微一顿，又是转身看向，面色尴尬站在一旁的水云与澄真。
两人面前，堆着大箱小箱的礼物。
“都是些小礼物，送给两位小师傅玩耍。”
江流微微一笑，轻轻点头：“收下吧！”
闻言，水云与澄真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
他两之前也陪同师傅出过师门，但这些礼物什么的，左若童却是向来不允许收下的。
但小师叔明显不一样，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小事。
这一点，让他们开心的同时，却也觉得奇怪。
见到礼物被收下，李老板也是心中暗松一口气。
“另外，送你一句话，李慕玄。”
江流开口。
听到自己名字，李慕玄立刻紧张起来，两只耳朵仔细聆听。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真就是真，假就是假。”
“人，要做真正的自己。”
“错了，就要认，就要改，哪怕嘴上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改，但心中也要清楚。”
淡笑声在耳畔响起，其中的意思，却让尚还年幼的李慕玄满脸茫然。
江流显然不想解释，转身登上马车。
水云与澄真当马夫，一挥马鞭后，马车朝着城外驶去。
目送三人远去，李老板方才一拍自己儿子的脑袋。
“若水仙人送你的话，你记住了吗？”
李慕玄挠挠头：“记是记住了，但什么意思啊？”
“我哪知道？自己慢慢悟去，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
李老板哼了一声。
随后，他匆忙转身离去，还要去找张泽对对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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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门距离城镇还有些距离，又是山路，因此马车走的很慢。
“师叔，我心中有疑惑。”
水云忍了一路，但终究还是年轻，再也憋不住，出声问道。
“有疑惑就问。”
马车内，传来江流随意的话语。
“全性的人，为什么要堵我们？”
“还有，师叔您的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于。”
说到这里，水云不再继续，或许是觉得那个词语有些不够尊敬。
“狠厉。”
澄真却是老实的补了那个词语。
“呵呵。”
马车内传来师叔的笑声。
“还有吗？一次性说完。”
闻言，水云认真起来，又是说道。
“还有，您为什么会同意，我们收下李老板的礼物。”
“我与澄真查看了，这些礼物可不便宜啊！”
马车内沉默了半晌，方才有声音缓缓传出。
“全性的人会出现，或许是因为我揍了鬼手王耀祖。”
听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两人齐齐瞳孔一缩，心中大惊。
鬼手王耀祖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在全性中都是受人尊敬的老前辈。
“至于狠厉？你们是说杀性吧？”
“该杀的人杀，该护的人护，此乃黑白二道，当分清界限。”
江流面色平静，淡淡回答。
“至于第三个问题。”
“做事情就该有回报，更何况是这般赌命的事情。”
水云挠挠后脑勺：“可是师傅他。”
“师兄，他，太完美了。”
“但人。”
“本就不该完美。”
江流幽幽答道，语气中有些许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