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悲咒?

“梵音?

不,不对,我能听明白话里的内容。

但似乎,又并未听清。”

心神内,奇异的恍惚感传来,就在张若渝呢喃自语时,自诩为僧的两人,分别祭出了各自手中的法器。

锡杖悬浮震动,其上九环齐齐摇晃,却发出令人心脏悸动的颤音。

金刚杵直指张若渝,佛光笼罩,仿佛具备着度化世人的神圣能量,驱散邪魔外道的无边法力。

原本的邪物,却如真正的佛器一样散发佛法威能,让人难以分辨正邪。

“施主,你可知你罪业深重,业障缠身?

若再执迷不悟,终将堕入六道地狱,永世不得解脱。

就让小僧二人,为你诵经洗罪吧。”

听闻此言,张若渝起初一愣,旋即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般,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诵经洗罪。

你们这些狗屁妖僧,也有资格妄谈业障?”

“阿弥陀佛,施主,别再执迷不悟了。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

“大悲咒?”

张若渝面色一变,目光微微闪烁。

他还真没想到,这些妖僧竟然会诵念此经文,但当他仔细去辨别时,发现跟真正的大悲咒,又有着一些细微的区别。

一刹那间,九环锡杖上佛光绽放,如同能量灌注一般,朝着一旁的金刚杵照耀而去。

金刚杵贪婪的吸收着佛光,其内蕴含的威能,正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

在那度厄的一指之下,原本的佛光瞬间化作滔天血光,无数怨魂张牙舞爪的盘踞在周围,朝着张若渝的心脏位置激射而去。

金刚杵的速度太快了。

沿途甚至掀起狂风,几乎眨眼及至,眼看就要将张若渝的躯体彻底洞穿。

“想要杀我,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初境·旋风奔雷刀法!”

张若渝冷哼一声,手中的朴刀却已提前一步挥舞了起来。

就在那金刚杵呼啸而来时,一道被雷电缠绕,无数银芒闪动的龙卷旋风却突然出现,将其瞬间包裹了进去。

一时间,只见那滔天血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竟然不敌。

“阿弥陀佛。”

普静与度厄见状,口中诵经的速度突然加快。

原本在雷电龙卷夹击下,血光黯淡的金刚杵,其上环绕的怨魂纷纷发出厉啸,血色光芒再度盛放。

隐隐间,甚至有了压过雷电龙卷的趋势。

可面对眼前这一切,张若渝却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脸上还流露出了几分戏谑之色,以至于还有闲心,抽空看向镇魔司的几人。

相比于他那从容应对的样子,镇魔司的几人,可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此时的青鹭,铁华,铁木三人,正双眼紧闭,苦苦支撑。

尤其是那铁木,身体如抖筛般剧烈颤抖着。

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渗出,一颗颗滴落在地面,破碎又散落,似陷入了疯狂的挣扎当中。

相比之下,青鹭与铁木二人的境况要好上一些,可也不容乐观的样子。

反观萧凝本人,虽比另外三人要好得多,但她的全身紧绷,黛眉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看样子,已到了脱困的关键时刻,却还需要一点时间。

就在这时,那大步流星走向四人的两尊佛像,一手持九环锡杖,一手持金刚杵,已然朝着四人的所在轰杀过去。

其上蕴含的威能,足以开山碎石。

即便以后天境高手强悍的肉身防御而言,若真要挨实了,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正同时与普静,度厄二人交手的张若渝,终于是开口了。

“碎。”

简简单单的一字吐出,却如言出法随般令行禁止。

只见那被金刚杵压制的雷电龙卷刹那紧缩,竟将那滔天血光连同怨魂一齐捏爆,就连那金刚杵的本体,也在剧烈摇晃中,瞬间崩碎。

雷电龙卷徐徐消散,金刚杵碎裂,九环锡杖光芒黯淡,威能大减。

“噗!”

金刚杵被毁,一团黑色的逆血,自那度厄口中喷出,诵经声戛然而止。

普静见状,却仍旧不为所动,反而更快速的诵念着经文。

“萧大人,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青鹭他们三个即便愿意配合你的演出,但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萧凝心中讶异。

对于张若渝的真正实力,却仍旧无法判断清楚。

就在张若渝说话的同时,萧凝眼见无法再试探下去,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其内的冷芒,立马就锁定了这两尊来势汹汹的佛像。

“放肆!”

伴随着一声冷喝脱口而出,两道符箓当即从其手中激射飞去,金光绽放间,分别将那两具佛像禁锢了起来,令其动弹不得。

眼见这一幕,张若渝冷哼一声,冲着普静与度厄的方向,淡淡的开口道。

“二位,神佛的戏码到此为止,游戏结束。”

说完,只见张若渝的身影快速冲出,而那九环锡杖则瞬间冲向了他,试图阻止。

“这九环锡杖也是阴邪之物,无用。”

张若渝眉头轻皱,无所谓的说着,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只见那一长一短的两把朴刀齐齐挥动,刀影交错间,竟将那九环锡杖当场肢解。

然后,刀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然划过两人的脖颈。

锵!

张若渝收起双刀,脚踩着这满地血水,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萧凝几人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声惊雷般的怒吼,突然从铁华口中传出。

“看我破了你这佛身!”

原本紧闭的双眼瞪如铜铃,力量爆发间,挥舞着双斧,就朝着眼前那已被禁锢的佛像劈砍而去。

“你砍一下试试。”

萧凝冷淡的声音传来,铁华的动作却仿佛凝固般戛然而止,旋即悻悻地摸着后脑勺。

而那普静与度厄的头颅,也刚刚从其脖颈处滑下,“咚咚”滚落在地。

“你呀你,演戏都不会演,真是要把咱们老大给活活气死。

这次没能引出晁家老祖,你可是要背一半的锅,接下来还是多想想,怎么将功赎罪吧。”

一旁的青鹭笑骂着开口,一改先前狼狈模样。

纤细的五指伸出,神色淡然地将手臂上一张符箓收起,哪里还有苦苦支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