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监护人
在阿尔普鲁王国，守门人在某些家族中，有另外一层意思——继承。
那是不是说，有人要我继承这个系统呢，托马斯已经死了，整个纸牌人联盟的成员不超过40个。
还有个问题，侥幸逃过教会追杀的成员，其中会不会有背叛者，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两杯劣质苦茶下去，他的脑子越想越乱。
这种茶，来自遥远的东方，没想到艾弗森也喜欢喝苦茶。
罗夜最后拿起银行储物柜的的钥匙，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他孤立无援，像只落单的小鸟，周围全是老鹰。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跟踪他的人是一个团队，部门，或者是神秘的群体，但绝不是纸牌人联盟的人，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最好的避险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记忆碎片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这很要命，我得找个可靠人聊聊。
他越发肯定，艾佛森的某些秘密，必定藏在银行的某个储物柜中。
装钥匙的信封上有日期，公历1904年7月5号。
今天是7月8。也就是说，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艾佛森应该是三天前把自己的秘密藏进了银行的储物柜中。
但没搞清楚究竟是谁在跟踪他之前，他不能去艾弗森留在银行中的东西，明天是周一，该是去上课的时候了，艾弗森一般是周五到周日兼职送信，罗夜打算明天继续去送信，他想搞清楚跟踪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会不会对他的人生安全造成致命的危害，可别刚穿过来又挂机，这买卖那就真不合算了。
特姆斯兰城三角区警察局，夜九点，梅尔沃警官办公室。
“让他再去纳克鲁斯教堂送一次信，用可靠聪明的人假装是收件人的样子。”
梅尔沃两腿架在办公桌上，对苗条警察说道。
“长官，会不会大题小做了呢，抓起来审问一下不就什么事都清楚了？”
“混蛋，让你去办就去办！”
梅尔沃将桌上的一份文档砸在苗条警察的脸上。
第二天，罗夜来到邮局。
“就一封？”
“对，还是老地方，纳克鲁斯教堂，快去快回，市内还有大把的信件要送。”
信封上的内容和前天的那封信件上的邮寄内容是一样的，同样的发出地址，收信人依然是看门人。
但笔迹不同。
奇怪了，不会又是什么人给我邮寄金属卡片吧？
“好的，主任，我马上出发。”
罗夜把信件放进邮袋，骑上自行车，出北城，朝着郊外的纳克鲁斯教堂而去。
他的背影还没消失，梅尔沃从街道边妇女委员会所在楼房的拐角处走出来，他的嘴巴里叼着一根国王牌香烟，双手插在裤兜，背靠着梧桐树。
他似乎想从罗夜卖力汽车的背影看出点什么，一只小鸟歪着脑袋，顺着警察的视线望向消失的邮差。
出了喧闹的城区，罗夜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拿出信件，有两只手指捏了捏，里边只有信纸，没有硬邦邦的金属卡片，顿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现在不会傻到去偷偷拆信件，尽管这封信的封口是自由开放的。
套路是不是有点老土呢？
他咧嘴笑了笑，这个局，一定是昨天跟踪他的人设下的，他们想干什么？
罗夜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但他知道，邮局有人出卖了他，他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哈克斯。
我能猜到开头，能猜到结尾吗？
罗夜吹着口哨，单车欢快地在13号公路上行使，山花时不时落在邮递员的头上，肩膀上，单车后座上。
林荫道中，气温降下来，山风吹来，有点冷。
轻车熟路，罗夜来到纳克鲁斯教堂门口。
“信件，邮寄快信，肖恩先生，您在吗，在吗，尼可尔·特劳雷——”
在这座教堂，根本不存在肖恩这号人，这是罗夜编撰出来的人物，老头，灰白长胡子，穿着神父的旧袍子，胸前挂着十字架，佝偻着背，耳朵有点背，这是他应付组长哈克斯编出来的人物。
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他要装作很热情，很大声的呼叫。
教堂的大门在吱吱呀呀中缓缓的打开。
里边走出一个拄着木拐杖的老头，也是穿着陈旧的神父黑袍子，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
此人姓甚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罗夜要表示惊讶。
“您是——”
“我叫加雷思·内托。”
“肖恩先生呢？”
罗夜垫着脚往里张望，老头：“肖恩先生他临时有事出去了，怎么，有他的信？”
“是的，是的，他人呢，前天我刚刚给他送过一封信的，人呢，您是他——朋友？”
“可以这么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他一早就进城了。”
“那就麻烦了。”
罗夜挠挠头。
“我能代领吗？”
“这个不太好吧，我不认识您，肖恩雷先生的信件要他自己亲自签收才好，我做不了这个主，他是个较真的人，他签名很认真的。”
几番争执后，罗夜很不情愿地同意这个老头代领，并让他在邮件单子上用水笔签字，认真签。
回到邮局后，在邮件分拣室内，哈克斯笑嘻嘻的走上前。
“不是昨天的那个老头，是另外一个老头代领的，我没办法，他说他保证把信件交到收件人的手中，”
不等哈克斯说话，罗夜首先封住他的那张可以生育后代的嘴巴。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的监护人每个月寄给你钱，你为什么还要来邮局兼职送信呢？”
哈克斯手里拿着一张汇款单，还有一份电报。
汇款单上的金额为两金盾。
听到在这世界的监护人寄钱给自己，罗夜掩饰得再好，也不免一愣。
这一愣，把监护人的面容也记起来了——有钱能使脑推磨。
用风情万种恐怕不能贴切的描述。
她的年龄比罗夜大8岁，这样的监护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她在帝国第三重骑兵团当军医，兼职阿尔普鲁王国南线边境对外事务部对外联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