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剥皮客栈

玄武山蜿蜒连接着泉台与玉津二府。

玉津府的百姓习惯儿称它龟儿山,因为此山外形十足像极了一只趴在那里休憩的龟儿。

尾巴那段接壤着玉津,而头部对着泉台,由此,两府之间天然的不对付。

一开始泉台府这边以不雅观为由想要削去一部分山体,玉津则以影响风水为由拒绝,导致双方摩擦不断。

提都提到风水了,那泉台的修士们就坐不住了,天天在山上静修抬头就看到那玩意儿冲着脸,换谁谁膈应。

然后矛盾又从凡人上升到了两府之间的修士,据说闹腾了几年,最后才不了了之。

龟儿山道上有座如意客栈在当地小有名气,那里隔三岔五就有牛马骡子之类低价贱卖,颇受百姓欢迎。

山道两旁的树木被精心修剪,三米多高的旗杆上挂着如意二字。

客栈内,美貌妇人一身红色罗裙,上身天青色纱衣,白色抹胸随着她一步三摇走来而汹涌澎湃,好似藏了两颗香瓜。

“客官要吃点什么?”

妇人弯着腰漏出一大片雪白细腻,软糯细语好像要把魂儿吸走。

甫一进来的青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含糊地说,“葫芦……”

妇人掩嘴轻笑,“奴家店里可没有葫芦。”

青年回过神擦了擦口水,脸色一下子通红,呐呐道。

“那随便,有啥吃啥……”

一阵香风飘来,妇人却忽然坐在青年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细雨轻声道,“那你是不是想吃了奴家。”

妇人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此刻软香在怀的他热血已经涌到了脑门,只觉得魂飞天外。

“想……”

青年羞涩地点头。

妇人一阵浅笑,嘟着小嘴迎了上来,青年激动得嘴角发抖,一张大嘴迫不及待就要啃上去。

陡然间一道青烟自妇人口中徐徐喷出,喷在了青年脸上后,满脑子情欲的他只觉得浑身气力全无后便颓然倒下。

“当家的,出来收拾了。”

妇女掩嘴笑了笑后,这才高声朝着厨房喊道。

厨门打开后,出来个四尺三寸的侏儒男人,身材肥硕,远看似及了冬瓜成精,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延伸到了嘴角,他一言不发地来到青年面前,一把将之捞起后就往厨房走。

韩煜被绑得跟螃蟹似的丢在柴禾堆里,当侏儒男人把青年带进来的时候,他面色复杂地与青年对视。

两人脸色同时一红后便齐齐扭过头去不看对方。

呸!色中饿鬼。

两人心中同时鄙夷暗骂对方。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后,男人忍不住地蠕动身子过来,挨着韩煜问道。

韩煜叹了口气。

这客栈是家黑店,专门对过往的外来修士下手,行事十分隐秘。

刀疤脸侏儒叫做齐天高,老板娘叫做玉如意,两人都是邪道上出名的人物。

“你为何如此清楚?”

青年神色诧异,看着韩煜问道。

韩煜抬着下巴指了指他身上的绳子,“没看到绑你的绳子带着血吗?刚才用来绑的那位兄弟告诉我的。”

青年神色惊恐地追问,“他人呢?”

韩煜似乎是回想起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铁青,“被扒了人皮,换了一身牛皮后就被牵走了。”

青年脸色霎时苍白无比,仓皇间吐口而出道,“造畜!”

造畜一术源自千年前战乱年代,当时饿殍遍野,百姓难以生存,有一修士创了此术,以小部分百姓为粮,救活了天下百姓。

战乱平息后的若干年,这事情才被暴露了出来,而那位修士也至此消失在历史中。

连名字都不允许被留下,可想而知此术是如何的禁忌了。

“哟,你们哥两还聊上了?”

厨房的人突然打开,玉如意笑着与齐天高一起走了进来。

这家伙是真该死。

两人看着眼前身段如同葫芦形一般的尤物,再看看她身旁的冬瓜丈夫,心中忍不住齐齐骂道。

“一会儿就把人做了吧!刚好凑三只明天拉去卖了。”

玉如意掩嘴笑着,对齐天高说。

“不若现在就做了,晚点我带去城里卖了,再买些油盐酱醋回来。”

齐天高咧嘴笑道,那道刀疤扭曲如同小蛇一般。

正欲动手,外头传来了动静。

玉如意神色一动,展颜一笑,“妙极,能凑四只了。”

两人齐齐出了门。

人走后,青年神色一动,雀跃道,“太好了,肯定是我宗门同伴来寻我了。”

韩煜瞥他一眼,忍不住泼他冷水道,“有什么好,到时候恐怕一样中招。”

青年直摇头,胜券在握,笃定道,“不可能,她绝对不会中招,她是女的。”

过了片刻,厨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齐天高将一具绑得羞耻的娇小身躯随手扔了进来。

韩煜眼前一亮,瞅了一眼,那是个容貌颇俊的少女,身段娇小玲珑,齐天高如此绳艺竟然还是凸显不出身材。

于是他悻悻地收回目光,暗道,只是个孩子啊!

“这就是你说的把握吗?”

韩煜此时剜了青年一眼,打趣。

青年脸色尴尬,转头看着少女询问,“椰子,你怎么也被抓了。”

叫椰子的少女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左右等不到你,我才会过来寻你,进了客栈后那骚狐狸直接就动手了。”

说完后神色一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弦,你是不是被那狐狸精色诱才中招的。”

眼看着椰子脸上逐渐阴云密布,一弦额头不禁渗出冷汗,他忙不迭地摇头,“怎么可能,我跟这位仁兄都是进了门直接被偷袭了,不信你问他。”

韩煜脸色严肃地点头附和。

“他又是谁?”

椰子此时才注意到一弦旁边的人,出声询问。

一弦闻言一愣,扭头过去,看着韩煜问道,“对哦!兄弟还未请教?”

“我叫韩煜”韩煜简短地答道。

“我们会不会死。”

椰子听完一弦的叙述后,形容悲切,嗫嚅说道。

“一般不会那么快死。”

韩煜突然插嘴。

“难道你有办法吗?”

一弦眼前一亮,赶紧追问。

韩煜摇了摇头,“我只是告诉你们,一般农家买了畜牲不会现杀,都会养段时间,咱们可能要吃个一年半载的草料后再被宰杀。”

吃草!宰杀!

两组字眼直接让一弦面无血色,椰子更是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