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抓只未来的老鼠
叮当，叮当。
老布鲁拉动门铃，满怀信心地站在威尔·昂赛汀家门口，来家人的家里，虽然没带礼物……但让进屋喝口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年老绅士非常疑惑地问道：
“先生，您找谁？我应该不认识您？”
老布鲁感觉有些不妙，忙开口道：“威尔·昂赛汀，我找他，嗯，我是他未曾谋面……咳，我是他的爷爷。”
“昂赛汀家……他们一家已经搬走了，就在前天，他们居然没通知你？真是不负责任的一家啊……”
我靠……至于吗……这也太明显了，躲我？前天不就是我被通知要来贝克兰德的那天吗？
“嗯，我居住在外地，这次是专门来看孩子的……没有提前告诉他们，是我的问题，打扰您了……”
老布鲁点头道谢，转身离开，没去问他们搬到了哪里。
以小蛇的能力，想要躲一个人，除非自己有观测命运、影响命运的能力，还要超过“水银之蛇”……算了，看来祂已经打定主意重启，这段时间不会接受任何变故，本能地避开了所有人……
“看来……还是得去祸害极光会啊……”
坐上公共马车，老布鲁心里轻叹：
“真造这么慷慨的神明，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薅祂的羊毛了……
“额，A先生的聚会明天晚上皇后区举行……先看能不能买到吧？”
……
晃悠晃悠，打定主意的老布鲁乘车拐向了同在北区的圣赛缪尔教堂，准备提前瞻仰我煮的遗迹。
佩斯菲尔街，老布鲁站在一座黑色的教堂前，不由得对风暴的审美感到悲哀，傻大粗，就是一个波澜壮阔……
再看看人家黑夜，多讲究！两侧各有一座钟楼，呈现对称的美感，这座教堂没有那么大，却让人不由自主心生畏惧……
高级！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那就是高级！
老布鲁提着朴素的黑色手杖，迈步进入教堂，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了大祈祷厅。
这里很是昏暗，让人心情不由自主就变得平和，老布鲁依旧到左侧第二排的位置坐下，闭目祈祷。
“为什么感觉有些……兴奋？这就是……背德感？
“不知道，夏洛克说出，自己信仰蒸汽时，是不是也这个感觉？”
强行止住了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老布鲁起身，走向圣坛，对旁边的牧师行了一礼，来到奉献箱前。
他拿出一叠钞票，有苏勒，有金镑，最大面额只是5镑，最小的有1苏勒。
老布鲁数得很清楚，总数是49镑19苏勒。
它们显得有些陈旧，一张一张被投放了进去。
“愿珍妮，进入您的国，获得永恒的安宁……
“她是您虔诚的信徒，请不要因为我，而放弃她……
“她从没来过贝克兰德……
“今天，我替她来了……
“这是她存下的积蓄……一直想来奉献给您……
“比星空更崇高……
“赞美女神……”
老布鲁眼角有些湿润，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他感觉到，自己的灵性更加活泼，与这具躯体更加契合，但……还差一点。
他的腰背有些佝偻，无视了牧师柔和的眼神，转身回到刚才坐的位置，拿上毡帽和手杖，一步步走出了教堂。
从成为老布鲁的那天起，他就为自己立下了几个目标，也算是自己的承诺……这算是其中一個。
“咕咕，快过来，老鸽们……”
走出教堂的老布鲁马上在广场边缘看到了成群的白鸽，他从周边小贩手里买了些食物，呼唤着老鸽的名字，脸上挂着笑意，自动把白鸽晃动的脑袋换成了昨天刚见过的成群代罚者和“神之鸽者”。
这给了他很大的欢乐，并乐此不疲，在这玩了一个小时才在小贩尊敬的眼光中离去。
——如果这个老头天天这么搞，那鸽群可能就胖到飞不起来了。
老布鲁从圣赛缪尔教堂出发，花费约二十分钟，来到了伯克伦德街，街道两旁是挺直的因蒂斯梧桐树，嗯，也就是法国梧桐，以前地球非常流行的行道树，但因为花粉、果毛过多，根系较浅以及其他因素，后来变得少见。
他在这清幽的环境里，漫步到160号，从外侧看去，那是一座三层小楼，外围有着花园、马厩……其他的被围墙拦住，看不太清。
“道恩·唐泰斯，伯克伦德街160号……又一个我煮到达并生存了不短时间的地方……”
老布鲁右手拿下毡帽，露出满头白发，它们被很好地打理过，向后梳去，在他抬头纹明显的额头上面形成一道发际线。
他闭目祈祷：
“我煮庇护，愿道恩·唐泰斯的名声在外的‘艳名’化作事实，让他真正安定下来，有一个家，多生几个孩子……
“现在，老布鲁要去为我煮抓一只，不懂事的老鼠了……”
老布鲁身后似乎扬起了虚幻有些血色的披风，又好像是错觉，只是他那黑色的燕尾服荡起的残影。
他右手提着毡帽，时不时朝上抛一下，再接住，左手提着朴素的黑色手杖，时不时点一下地面，闭目感受着。
“在这里……”
他毡帽上的一丝白发，悄然掉落在地，随后这位似乎在闲逛的老者，无视了附近住户管家、仆人的目光，径直离开了附近。
咚，咚。
老布鲁的胸膛里传出了闷雷似的心跳声，他的腰背佝偻，头部有些前伸，像是一头已经蓄势待发，瞄准猎物的豹子。
他深蓝色的眸子扫视着，很快，一个隐蔽的巷子映入眼帘，昏暗的巷子中，一个深色的、圆形的下水道盖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清洁工人的来临。
“开始吧。”
老布鲁蹲下身子，两根手指像是铁钩一样，直接掀起了沉重的盖子，幽深的通道中，传出一股腐臭的味道，似乎在警告人们，下水道并不是集市，也不是广场，不要随便到下水道探险。
“听说，这里的下水道，比南大陆的广场还要干净，那我可要见识一下……”
咣当，盖子重新遮挡住了下水道入口，而刚才还在这里的老者，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