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他是杀人狂魔

月黑风高,乌鸦哇哇叫,忽然被不知什么东西在后面拍一下肩膀,说不害怕那绝壁是骗人的。

我根本不敢回头看,我怕一回头,那恐怖的东西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口,我只能半蹲在那里,颤抖着声音问:“谁?”

“是我,你们在干嘛?”

是彩儿的声音!

幸好幸好,我连忙拍着胸部迅速回头,黑暗中,身后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大致的轮廓,就是彩儿。

我连忙说:“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半夜起来想找人聊天,结果去你房间你不在,我在你窗口看到你了。”

郁闷,我咋没想到在我的房间能看到这里。

“快去另一边,贴着墙走。”我连忙催促着前面的李秀珍,迅速转移方向。

三个女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那几口大缸前面,李秀珍伸手推了推白天曾经用火烤过的那口。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那冷人作呕的臭味就飘了出来。我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捂住了鼻子,彩儿则用袖子挡住。

“没重新沾上,好臭。”

李秀珍在旁边干呕了几次,才轻轻的绕到另一头,指着这一边叫我帮忙把盖子抬起来。

三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把盖子打开,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还要嗅着那恶心的臭味。

“谁在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动作太大,这时后院的门口传来了陈步凡的洪亮的吆喝声,我们连忙捂住了嘴巴,躲在大缸的后面。

不一会,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有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吓得要死,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可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

瞄!

喵喵!

不知道从哪来窜出来一只猫,快速的从我们身边窜了出去,黑色的身影一闪即逝。一点白色的光芒在我眼前闪过,我立马觉得这个世界又疯了。

这只猫,尾巴上竟然带着一簇白色的毛,像黑暗中的小夜灯,把我的脑洞都照得无限大。

它是英姐的猫,是那只把英姐唤醒诈尸,又忽然消失不见的猫。

都说黑猫是夜游神,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它都游到我老家了,我能不信么?

“该死的猫,又来偷老子的东西吃。”陈步凡嘀嘀咕咕的说:“迟早把你剁成肉酱包饺子。”

他骂骂咧咧了一会,就离开了。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呼了一口气。

吓死了。

陈步凡一走,我们再次行动起来,找来一条棍子,两个人抬起一条缝,棍子捅了进去,然后用力的撬开。

咚!的一声巨响,盖子被撬开,掉到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齐齐奔了过去,往大缸里一瞅。

妈呀!

月华之下,缸里白骨森森,有些还能看到带着一跳一挑的血肉,就这么挂在骨头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肉上面爬满了蛆虫,肥胖的身子在骨头跟肉丝之间钻来钻去。

而在那一堆人骨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一条用毛线编辑的手环。

而这个手环,是属于南里的。

那是我离开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时候家里穷,他供我读书认字,读完书后我离开村子时,他还在这里,我也买不起礼物,只能用妈妈留下来的毛线,编了一条手环给他。

他一直带在手上,从来没有拿下来。

我抿着唇,强忍着喉咙的不适,把手探进缸里,拨开上面发着恶臭的骨头,把那条手环从一截还挂着点点腐肉的手骨上扯了出来。

“南里..”

尽管原本浅黄色的毛线已经掉了色,可是看着那熟悉的花纹,我的心像被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刺入,用力的搅动着。

李秀珍跟彩儿退得老远,扶着墙壁强烈的呕吐着,连黄疸水都吐得一干二净。

“你们都看到了?”

忽然间,一把阴测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步凡浓眉之下的黑眸半咪着,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进来。

狰狞的面孔,再也没有昨日的笑容,有的只是一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表情。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剔骨刀,和一把小小的片肉刀,薄薄的刀锋在月华之下闪着骇人的光芒。

“南里,是不是你杀的。”

我把手环紧紧的攥在掌心,死死的握着拳头,手背也因为力道太大而暴起了条条青筋。

我向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心中除了悲痛之外,还有说不出的愤怒。

李秀珍和彩儿惊恐的看着我,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让我不要过去。

可是,我却完全没有理会,我只想问陈步凡,南里,是不是他杀的。

陈步凡扬起嘴角,扯出更深的冷笑,举起手里的片肉刀,右手食指贴着刀锋轻轻滑过。

“你都知道了,还问?”

虽然一早知道答案,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顿住了脚步,心如刀割。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怒吼着,尖锐的声音震碎了着沉寂的黑夜。

无数只乌鸦四散而逃,悲凉的哇哇声响切云霄。

陈步凡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谁叫他不听话,被他看到我所做的一切,本来还想拉拢他一起,谁知道他的脑筋是死的,根本拐不过弯,还说要去告发我,没办法。”

他摊着双手,像是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气炸了,“你究竟做了什么,非要杀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在村子里唯一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杀他!”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陈步凡忽然扭头向李秀珍笑着说:“饺子是不是很好吃,想不想知道用什么馅做的?”

李秀珍跟彩儿瞪大了双眼,“该不会,是、是..”还没说完,两人再次扶着墙壁剧烈的呕着。

“哈哈哈哈!”

陈步凡得意的大笑起来,晃着手里的刀说:“猜对了,就是人肉馅,你别说,销量还不错呢,每个月的十四号,就会有人来这里接货,很不巧,你们错过了。”

我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