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房
回过神的村民---
一时人马四散，躲闪到离蔺生远一点。
突然有人轻喊：“蔺生你好大胆子，这是人还是妖---你怎么敢带它上来！”
蔺生呵呵呵的笑道：“不怕嘞，她是吃了灵菇才会这样的。”
这时，芙蕖已经拎起蔺生的那个装满灵菇的大麻布袋扛在肩上。
蔺生力大无穷，都知道他这个大麻布袋装满起码要有上百斤。
此时，人们更加惊恐----
这个女妖怪力大无穷。
陈山眼珠子一转，此妖孽不好惹速速离开。
瞄悄悄地顺着原路自顾出寒林。
蔺生告诉小六：“小六你带着大家先出林子吧。”
孙伯也觉得没必要在这纠缠此事耽误时间，补充道：“咱们赶紧先出寒林。”
小六有些憋气：“孙伯，有蔺生哥在怕啥呢！”
小六看着蔺生不想先走。
通情达理，蔺生将手一挥，“我在后面跟着没事嘞。”
他卸下芙蕖肩上的麻布袋，自己扛着。
蔺生看见村民走远了，才带着芙蕖往林子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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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满载而归，人们脚底虎虎生风朝林外返去，转眼就出了寒林。
快马加鞭一夜未停，到了山脚下已是次日清晨。
蔺生停下来，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芙蕖。
蔺生上前：“仙女媳妇，都没问你叫啥名字。”
名字？
芙蕖心中----对呀，我是谁？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听这话儿蔺生的目光带上了明显的意外。
是因为吃了太多灵菇中毒太深---她脑袋坏掉了。
“你--不知道---那我叫你啥？”
---芙蕖眨巴着璀璨的眼睛，嘟囔着：“我也不知道。”
蔺生随口：“媳妇儿，那我叫你紫娘可好。”
笑吟吟的芙蕖点点头：“好嘞。”她学着蔺生的口吻。
即便芙蕖通体紫色，论容貌还是掩饰不住她的精致俏美。
想来她这个样子---通体紫不琉球的，回到村里是吓人。
他呼了口气，猫腰将芙蕖的罗莎裙边撕拉着，扯下来给她当围巾。
芙蕖还没缓过神，小脑袋瓜子就被蔺生拿罗莎裹得像个粽子。
蔺生这才扛起麻袋带着芙蕖继续赶路。
日暮时，看到芙蕖随着蔺生回到菡萏村。
进了家门，“娘！娘----我回来了。”
闻声蔺大娘放下手里的缝补活，立刻出了屋子。
看见蔺生的大麻布袋装的满满当当的，蔺大娘高兴的合不拢嘴，啥也顾不上就张罗着蔺连快点喂仙鱼罗玺。
已是夜幕。
昏暗潮湿的地窖里，被仙鱼的鳞波折射的五彩斑斓珠光壁丽。
地窖里的那只旧木桶，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奇彩莹光。
光影般的仙鱼罗玺，像是一块块会游动的炫彩宝石在木桶里穿梭游弋。
看得蔺家人如痴如醉。
蔺生呆滞的探着大脑袋，望着这只尊杯的木桶里的罗玺。
鱼儿的鱼唇吧嗒吧嗒吸允着灵菇碎，时不时发出仿若喜鹊般的鸣叫声。
蔺生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不自觉的划出弧线憨笑！
蔺土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把着木桶边沿，那架势就是誓死捍卫他的罗玺。
三叩九拜，继续三叩九拜。
“行了，行了阿生起来吧。”蔺大娘瞧着自己的傻儿子一个劲的磕头叩拜，眼瞅着平地上都被他磕出了坑，哭笑不得。
蔺生还要磕头。
“起来吧！”蔺大娘本想发力，拽蔺生起来。
结果“哎呦！”一声，没有拽动儿子，反倒被蔺生胳膊的回力一带，噗的一下，蔺大娘向后仰个趔趄。
“阿妈！”莲妹眼急手快的接老娘。
“阿妈。”蔺生嗖的起身扶住娘。
蔺大娘的老腰被闪的生疼，怕孩子们担心---憋着呼吸，暗暗缓气。
“哎~没事没事的，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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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生和莲妹撤了供桌，搬回屋里。
简单的祭祀仪式就算是礼毕了。
雀蔺族祭祀罗玺，是关乎每户人家生计兴旺的头等大事，祭祀礼完毕之后，等待罗玺产卵结石。
蔺大娘扶着腰蹒跚倒步，芙蕖伸手刚要去搀着---
瞧那双紫色的手！
“妈呀--妈呀---你别过来，别过来。”不知所措的蔺大娘都不敢看她。
“哦。”芙蕖莫名心里紧了一下，但她也不明白为啥心会不舒服，身体奇怪的反应。
蔺大娘叹着气，一点一点的继续挪着步子。
喃喃自语：“有啥子办法--人穷捡个媳妇还挑啥--”
蔺生安顿好了芙蕖变匆匆赶去季家铺子上工。
历来老实的伙计，都少不了管事们的为难。
蔺生刷马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姐交代的事情必须办好，又继续刷马。
“你小子耳聋了不成！？”管事恶狠狠骂着转到了他跟前。
蔺生抬眼，认得这人是新来的马道管事蔺方荣，就是掌管马队运输。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走马道的伙计，俱是不怀善意地斜眼看着他。
蔺生瞥了蔺方荣一眼，没有作声，依旧低头刷马。
蔺方荣双目圆瞪，怒上心头，蓦地上前夺过蔺生手里的刷子，狠狠往地上一砸，正好砸在水桶里，顿时水花四溅。
“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蔺方荣上前一步，一手拎起蔺生胸口的衣领子怒道：“别以为大小姐给你几分颜色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你既到马房来，就是爷的使唤奴才，爷就是打残了你也不敢有人多说一句话。”
蔺生紧紧咬牙，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胸口衣领子的手，牙缝里吐出两个冷冰冰的的字眼：“放开！”
“大爷就是不放，你敢怎么着！？”蔺方荣叫道。
蔺生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那双眼仿佛寒星坠地，几个丝冷厉的戾气浮现，惊得蔺方荣心口一跳。
突然，他的手指传来剧痛，抓着衣领子的手指被蔺生一根一根强力掰开。
蔺方荣自认力气大，身强力壮，武功了得。
蔺生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若再稍稍用力，他的手指定然要被折断。
他心中大骇，蓦地后退一步。
蔺生拿起刷子依旧刷他的马。
蔺方荣身后的伙计大怒，道：“大哥，这小子太狂妄，揍他！”
蔺方荣没有阻拦，他虽惊骇于蔺生的力道，不过倒想好生瞧一瞧他到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