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两个“华仔”同框,刘耀祖与蔡元祺上场(四千字大章)

大约两个小时后。

高进面前已经堆满了杯口大的面额高达50000的金色筹码,并且还零零散散的有数百个10000面额的黄色筹码。

原本这种金色的筹码只是VIP贵宾室专用的,因为小面额的筹码已经算不过来了,所以才临时抽调出来用的。

密密麻麻金、黄色的筹码就跟一座小型假山似的堆在赌桌上,粗略计算,至少能兑换3000万港币!

整张14点的扑克牌赌桌上,只剩下了高进这么一个赌客。

或者严格来说,只剩下了高进和他背后站着的白云霄。

知法犯法的差佬督查钟楚雄早就输了个底掉,全身上下只剩了两个钢镚,之前那摆阔的神气样儿亦是荡然无存,全然像个小丑一般。

原先的那个发牌女郎也早就被赌场经理换下去了,却是安排了一个在赌术和千术方面都成名已久的,有着“亚洲第一快手”之称的陈亚蟹来与赌神高进对垒。

当然,赌场经理目前还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傻乎乎的大饼脸男子是赌神高进。

这陈亚蟹和陈刀仔长得颇为相像,至少有八分的相似度,乍看之下,还以为他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毕竟这两个角色都是华仔饰演的。

而且这两个人还都姓陈,难道真的是失散多年的血脉兄弟?

即便不是亲兄弟,大概也是有亲缘关系的。

没准他俩还真有可能是同一个父亲和不同的女人生的。

要知道,港岛直到1971年才废除一夫多妻制的。

哪怕是现在都还有很多男人偷偷的搞小公馆,在外面养小老婆,尤其是那些有钱人,三房四房的姨太太比比皆是。

言归正题。

此时,快手荷官陈亚蟹的双手依然还在不由自主的发抖着,而且额头冷汗涔涔,浑身冒虚汗,一种仿佛遇到天敌般的,前所未有的战栗感从他内心蔓延开来。

因为,高进已经在这个快手陈亚蟹的发牌下连赢了整整十盘!

且说,或许是因为高进不断地在做着同一件已经刻入自己的骨髓、融入自己血液的事,而且在这个过程中,高进还在品尝着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都很喜欢吃的巧克力。

在味觉与知觉的双重刺激下。

于是,高进灵魂中那块模糊的昨日记忆终于得到了清晰地锐化。

所以,在频繁的施展神级赌术和吃了十几块最爱的巧克力后,高进其实已经恢复了过往的记忆,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却还在装傻着,继续帮白云霄赢钱。

陈刀仔的那个衰仔小弟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将高进喜欢吃的那种巧克力买来并送到了这里。

陈刀仔先是瞥了一眼赌桌对面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男子,然后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将一切同情心全都抛诸脑后,忍不住在白云霄耳边低声说道:“行了吧?我们现在赢了有三千多万了,你想要弄多少?不要太贪心,见好就收吧。”

“没有赢到六千万港币,就甭想让我走,否则,这赌场就等着关门歇业吧。”白云霄轻描淡写的回复,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在白云霄那犹如小型电磁波雷达的精神力覆盖探查下,周围的环境就像是一个光热成像的世界一样,而每个人不同的情感情绪波动,都是有相应颜色的深浅变化来区分的。

有的人便好似一个鲜艳的染料涂抹成的,这表示他此时很兴奋、很激动,有的人便好似一个黑白色的影子,这表示他很冷血、冷静,绝大多数人的情感变化在白云霄的感知下都无所遁形。

所以,白云霄不仅知道不远处的vip贵宾室里,此时正有两个人在通过监控摄像头来观察高进的一举一动,而且两人身边还有很多杀气外漏的枪手,从对方走进赌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

而且,白云霄还清楚的感觉到了,高进貌似已经恢复了记忆。

“陈亚蟹,让你身后的大庄家或是大老板出来吧,否则,你恐怕镇不住这个场子!”

说罢,白云霄便在玫瑰、紫罗、陈刀仔、阿珍等人的瞩目中,在大厅众赌客的围观注视下,他毫不客气的便将仍在装傻的高进拎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了那个闲家的位置上。

“哈哈哈哈!”

只见在几个腰间别着手枪的贴身保镖的跟随下,随着一阵猖狂的笑声,两个完全体现了“狼狈为奸”这成语的西装男,从VIP贵宾室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抬头纹很重的青年男子,面色暗沉、阴鸷之中又略显谄媚,典型的笑里藏刀的反派嘴脸。

而故意慢了半个身位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眉宇间颇有城府的中年男子。

两人都身着名贵的高订西装,皮鞋也锃光瓦亮的,能反射出人影。

刘耀祖很自觉的站在了前面吸引注意力,但他的气质和神态又将他实际的地位给暴露了。

两人那不能说是黑白分明判若云泥,只能说是相去甚远且天差地别的气势,早就把两人的身份差距给出卖了。

就李耀祖那一个劲的对着身后四十岁男子点头哈腰的样子,还以为别人是傻子或眼睛瞎吗,看不出来他其实就是后面那人的狗腿子吗?

也退到了观众人群中的钟楚雄,在见到前辈偶像兼如今的港人差佬里威到极点的蔡元祺时,整个人瞬间化成了一个小迷弟般,满脸崇拜、敬仰之色溢于言表。

白云霄则等闲视之的斜睨了两人一眼,但语气中却充满了轻蔑、不屑,“你就是那个软饭男刘耀祖?呵呵,不是我瞧不起你。哪怕你从你岳父鲁宾孙那或骗或挪用了大笔资金,来参股这家赌场,想必你所占有的股份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所以,别冲大头,还是让你后面这个真正的大庄家站出来吧,是吗?蔡sir。”

“年轻人,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黄种人,很有种!不过,还是劝你不要太年轻气盛。这个世界很复杂,也很凶险,并不是凭着冲劲、蛮劲或者敢搏命,就能出人头地的。”

蔡元祺昂然的阔步而出,或许是因为教训下属差佬习惯了,说话间顾盼自雄的,颇有一种睥睨群伦的气势。

“不年轻气盛,还叫年轻人吗?”白云霄老神在在的也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夷然不惧道:“怎么样?蔡sir,今天你是想不兑换筹码?还是想在兑换筹码后,再派人把钱抢回来?”

“我们开赌场的,既然敢坐庄,就不怕顾客赢钱,我以沙田区总警司的名誉担保!”

说着,蔡元祺便颇为玩味的挥手示意,让那个明显已经道心崩碎的所谓“亚洲第一快手”陈亚蟹退了下去,像是在驱赶一个没用的废物,然后自己站在了荷官的位置,面对面看着白云霄。

“嚯!既然如此,这最后一局,我们来玩梭哈!而且是我来赌,跟你赌,怎么样?当然,如果你不敢和我赌的话,那我也没辙,就勉为其难,拿着这三千三百万走人咯!”

白云霄也极为嚣张的看着蔡元祺说道。

蔡元祺气极反笑,阴沉的眯眼凝视着白云霄,“小伙子,你应该为你今天的成就感到骄傲啊!因为,你是第一个这么嚣张的和我赌钱的人。”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在我看来,踩你毫无成就感,你充其量只不过是我诗史般伟大的人生垫脚石中,极为微不足道的一粒沙。百年之后,我甚至都可能想不起你是谁了!”

白云霄甚是目中无人的,甚至有点宇宙三界唯我独尊的孤傲霸气,无比装叉的说道。

蔡元祺这次是真的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嚣张、倨傲而又诙谐有趣的年轻人,简直是狂得没边!

而后,蔡元祺的目光向一旁谨小慎微傻站着的赌场经理逡巡过去,不怒自威道:“难道让我亲自发牌吗?”

突然被幕后老板点到的赌场经理顿时感到如履薄冰的,慌忙朝周围的女员工扫描搜索,随即对着身后一位局促不安的美艳校花说道:“梦娜!恭喜你,你通过面试了,你去给老板发牌!”

梦娜简直就是一个现成的“临时工”,是当前最适合在这个不明朗的局面顶上去发牌的人,因为,她现在还不算是正式员工,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比如最后老板运气不太好输了,就可以直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如果老板赢了,那就顺理成章的让她成为正式入职的女荷官。

可谓是进退有据!

精明而又善于装糊涂的赌场经理,正在暗暗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大呼天才!

殊不知,当事人梦娜,其实也立刻就察觉出了赌场经理的险恶用心,不禁为自己这如同玩偶般无力反抗的命运,感到莫名的悲哀。

梦娜,其实就是这个时代小人物的缩影。

这也更加让她下定了一个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往上爬的决心,哪怕成为一个男人的玩物。

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要强大,至少要比今天在场的蔡元祺有钱有势。

很快,梦娜便稳定了自己的心绪,努力表现平静自如,让自己不要紧张,并在众人的瞩目下,款款走到了赌桌旁边,然后重新开启了一副新的扑克牌。

最终这局决定了6660万港币归属的梭哈豪赌,也随之开始了!

因为这盘基本就是一局定胜负,而且开局第一张牌就是全部筹码都梭哈了的。

所以双方根本不用叫牌或者梭来梭去的比心理战,临时充当荷官的梦娜直接按顺序给两人发五张牌。

最后白云霄和蔡元祺同时开牌即可。

说白了,这种相当于是打明牌的梭哈,如果没有老练的发牌手帮忙偷偷的切牌、换牌的话,基本就只能靠运气了。

不过,白云霄现在可以说是精力满满,正好能游刃有余的抽出部分精神力来玩一盘。

随即,白云霄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通过眼神释放的精神力,短暂地控制了一下梦娜的心智意念,然后让她浑然不觉的在切牌、发牌的过程中,把最大的一组同花顺,切到了他应该获得的牌型顺序。

因为,在白云霄的精神之眼注意力集中的凝视下,就连扑克牌也都是近乎透明的,他知道哪些牌是大是小。

纵使蔡元祺突然要求给自己后发,白云霄也可以表示牌还没有洗干净,正当性的要求让梦娜再切一手,再将牌型顺序扳过来,这是玩梭哈非常合理的。

所以,那组最大的同花顺,无论怎么样都只会发给白云霄,也只能发给他!

结果显而易见,白云霄赢定了!

白云霄的牌是10、J、Q、K、A的同花顺!

而蔡元祺只有三个3带一对2。

蔡元祺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的难看至极,双手撑在赌桌上面,手指头都快要把绿色的桌布给戳破了。

“明牌居然还能得到最大的同花顺,看来我真是时运不济啊!才在江湖上立足就碰上了你们两个硬茬子,也是够衰的!”

这时,逐渐恢复心神的陈亚蟹却是主动凑了上来嘟囔了一句。

人啊!很多从出生不到一年,未满周岁就大多已经会牙牙学语了,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学会闭嘴。

往往也要经历大半辈子的社会毒打,才能学会在什么时候,尽量不要吱声。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当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谁都会很不顺眼,甚至无端端的心生怨气。

而且,老板是一种最容易给自己的过失,从各种角度找理由推卸责任的人。

这些话虽然有些片面,但也算是至理箴言了。

此时,心直口快的陈亚蟹却还懵然不知,自己这个忽然被赏识的下属,已经不小心触了幕后老板蔡元祺的霉头。

能够被忽然赏识,自然也可能会被突然打入地狱。

全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际。

蔡元祺便阴恻恻的瞥了一旁好像是在幸灾乐祸的陈亚蟹,见这个所谓的亚洲第一神手竟如此无能,简直就是欺世盗名,而且还欺到了他堂堂一个总警司的头上,并且还令他损失了六千多万。

一想到这六千多万的窟窿,蔡元祺就咬牙切齿的无名火起,然后就自然而然的迁怒于陈亚蟹的身上。

几天后,陈亚蟹便被蔡元祺以出老千的罪名送进了监狱。

陈亚蟹因此在苦窑里蹲了整整一年,刑满释放后正好是电影《至尊无上》的剧情开头。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