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梦（二）

第二次手术进行的并不完整，因为帝皇缺少了一些关键技术，但是最核心的东西已经植入了他的身体。金色的种子已经种下，但是还需要等待最适合的土壤来让祂生根发芽。

但仅仅只是如此，也足够他完全吸收第一次改造的结果，并在之后的测试数据中全方位的超越了其他千子。这些测试环节包括一系列对他身体和心理的挑战。

卡尔被要求进行比其他阿斯塔特更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包括负重训练、爬绳、跳远和军事障碍课程。在测试中卡尔展现出远超其他阿斯塔特的惊人体能和耐力，并在完成每个任务时都展现出高度的专注和决心。

随后便是认知和反应速度测试，内容包括使用沉思者解密密码、枪械射击和战术决策。在这些表现出来了超凡的智力和战术洞察力，能够迅速而准确地完成每一个下达的任务。

最后，他迎来了最终也是最重要的测试，他被询问：“阿斯塔特为何而生......”

面对这个问题，卡尔沉默了许久才给出自己的答案：“我们作为帝皇的战士，我们的荣耀归于众生敬爱的人类之主，我们的生命属于帝皇的理想，我们的职责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人类并为之而战。”

原本这项测试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在梦境却发生了新的变化。一同变化的还有卡尔的视角，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房间的那把椅子上，而负责提问的老者对于他刚刚的答案似乎并不完全满意，所以他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你就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欲望和想法吗？”

卡尔并没有注意到，提问时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蓝光。而与此同时，房间单向透视玻璃后方的那名注视着这個房间的军官眼中也闪过了一丝金色的光芒。

“我曾经差点失去生命，我活了下来，却不再完整。我曾经以为我接下来的命运就是不断追逐自我的完整，并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也正是这样的想法支撑着我走过了最初那段时光。”

“但是之后，我重新接受了来自帝皇的教导。或许你可能不会明白那种感觉，我失去了几乎所有作为人应该有的品格和记忆。刚刚醒来的我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有着一部分人类记忆的野兽。”

“我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和找回自己失去的东西，是一名十足的以自我为中心的生存主义者。是来自帝皇的教导让我重新塑造了作为人类的品质，帝皇是我的老师，而我是他的学生。”

“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礼仪，什么是谦逊。并让我了解了我是人类，我并不比其他人更加高贵，我的生命也并不比其他人的生命更加重要。作为强者，我应该照顾弱者。而作为人类，我应该为所有人类服务。”

“如果人类在这个宇宙中灭亡了，即便我赢得了自身的完整，这样的胜利也没有丝毫意义。如果人类长存，对作为人类的我来说也是一种完整。因为当人类这个整体团结起来时，它将比任何个人都要完整和强大。而我也将成为它的一部分，同样完整而强大。”

“我将追求自身完整的愿景转变为了为追求整个人类的完整而战的愿景，我认同帝皇的理想。所以我为帝皇而战，为了人类能够再次屹立于这个宇宙而战，只有帝皇能够带领我们实现这个愿景！炬烛帝志，洞灭魍魉；唯赖帝皇，苍生倚庇！”

不知为何，卡尔突然喊出了这样的口号，随后金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上出现，而周遭的一切也开始再次变得模糊，然后他屁股下面的凳子就突然消失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维持着坐姿半蹲在地面上，但凳子消失的同时，支撑它和卡尔的地面也消失了。卡尔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不停下坠的感觉，而周遭的一切也开始快速变化。

原本的房间再次消失不见了，代替它们的是不断交错的瑰丽光线。随后场景又变换成了闪烁着湛蓝色星光的夜空，随后又变成了绽放着夺目光芒的太阳。

随后梦境开始变得更加扭曲和离奇，他看见了熊熊燃烧的世界，坠落的宏大战舰以及快乐的绿皮异形？但是在下一个瞬间，他又完全忘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他的耳边也再次响起那美妙的旋律，但随后这旋律变成了低语。低语却并不是结束，很快这些低语就变成了帝皇的箴言，最终帝皇的箴言化为了一曲对帝皇与人类的赞歌。

他发现自己的感知超越了现实的极限，他甚至能感知到魔法之风对他灵魂的触摸，能感受变化之火的美妙。但是他很快就摆脱了对这种触感的痴迷，将它化为了自己的工具。

他对于梦境中这一切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他为这不停变化的一切的感受到极致喜悦和兴奋，与梦中美景和奇观产生着共鸣。但最终他回归于平静，并将这一切纳入了他的掌控之中。

最终他又一次回到了那片草地之上，轻柔的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并开始在他的周围环绕，让他的身体变得轻盈。随后，凭借着对微风的驾驭，他漂浮了起来。

金色而温暖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给他带来了一种安心和愉悦的感觉。天空中最后一丝蓝色的光芒也消失不见了，整片草地都沐浴在了金色光芒的照耀之下。

正当卡尔将手放在脑后，准备在风中小憩一会儿的时候。他的后脑勺又挨了一闷棍，随后便是熟悉的下坠感和消失的景色。不过这一次，再没有新的金色出现，反而是他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最终当他模糊着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颗卤蛋？随后他便反应了过来，那是一面悬浮在他面前的镜子，而镜子里的那颗卤蛋正是他被烧的黝黑又无一丝毛发的脑袋。

而在病床旁，则是已经笑成一团的阿里曼兄弟以及其他千子。看到卡尔将目光转来，奥尔穆兹露出了一个温暖而阳光的微笑，然后开口说道：“欢迎回来，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