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拔剑斩天，老天师赠礼！【5000二合一】
天师府有三绝：丹，符，武！
九转金丹可逆天改命。
一纸符箓可敕令鬼神。
武道之力可镇天下四海。
每一种都在江湖中享有赫赫威名。
“传闻天师府的符箓之术乃不传之秘，独步天下，其能将真元储存其中，激发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也是为何天师府弟子行走江湖时，几乎没有人愿意招惹的原因之一。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否有师长赠予的符箓，那是远超相同境界的力量和底牌。
洪竹鬼迷心窍的抬头，看向悬浮在眼前的符箓。
那是一张特制的黄纸，上面刻画着一个玄奥莫测的古篆。
正当想要看清古篆是何字时。
突兀间。
他只感觉脑海中有万千根钢针刺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了他的灵魂，要强行抽离体外。
甚至。
他都以一个从未见过的奇特视角看到了自己那张扭曲痛苦的脸。
“怎……怎么回事？”
洪竹惊恐万分。
他拼命的抗争着，可自己的力量在那只无形大手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叱！”
直到一声如惊雷般的轻叱声在耳边响起。
洪竹的灵魂骤然感觉一松，重回体内。
噗通——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无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汗将身上的鱼龙服都浸湿了。
刚才那一瞬，他真正感觉到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人心不足蛇吞象，若再有下次，生死自负。”
老天师淡漠的声音自山洞内传来。
洪竹惊骇万分，不敢再抬头看。
“多谢老天师相救。”
他连忙爬起来跪下，向山洞内叩拜。
若非刚才老天师轻叱一声，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了！
“去吧，亲手交给武当。”
老天师开口逐客。
洪竹小心翼翼的将那符箓收入衣袖之中，不敢多留，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龙虎山。
“这符箓到底蕴含着什么力量？！”
一路上。
他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袖口，回想着先前那可怕的一幕，心中难以平静。
类似的感觉，他曾经在武当山下也经历过。
武当那位天象境的“真意化形”让他灵魂颤栗，可比起刚才那种被剥离的死亡感觉却根本不值一提。
“老天师不愧是天象第一人！”
洪竹心悸不已。
光是比拼真意，武当那位逍遥仙尊和老天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老天师出手，那必然万无一失！”
洪竹深吸一口气，平复体内的气血。
“这次，倒要看看武当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
四月初。
在万众瞩目中，武当终于大开山门。
前来参加考核的弟子络绎不绝。
虽然这规模还远远比不上张真人在世时，却也是这百年间最热闹的一次了。
张百忍和几位院首放下了一切事务，亲自出面主持。
足足五日后，才终于结束这场盛事。
当夜。
张百忍便兴冲冲的来到藏经阁报喜。
“这次通过考核的弟子，有上百名，皆是中上之资，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我武当的中流砥柱！”
他乐的合不拢嘴。
这还是自担任武当掌门以来，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待查明这些弟子的籍贯，来历和身份，便可登记造册，传授武学。”
张百忍说着，从袖袍中取出一个册子，递了过来。
“这些都是上品资质的弟子，大多数都来自世俗间的名门望族，师兄可以看看。”
大武以武立国，与宗派共治天下。
在那些名门望族眼中，天下宗派亦是一个又一个“小皇朝”。
顾长生接过名册。
人不多，只有十几個。
“若是放在以往，上品资质的弟子恐怕一个都招不到，这些都是冲着师兄来的。”
张百忍感慨道。
“为何还有标红？”
名册前三的名字，被朱红标注，顾长生不由问道。
张百忍解释：“这三人便是此次考核的前三甲，皆是少年成名，尤其是吴少白。”
“此子来自青州剑冢，是最早一批来到武当等待考核的，本以为老天师出关招收亲传，他会追随而去，却没想一直等下来了。”
青州剑冢？
顾长生听过。
这并非什么宗派，和黑铁山庄一样，以铸造为生。
只是不同于黑铁山庄，剑冢只为铸剑，传闻剑神老祖的佩剑问天便是出自剑冢吴家先辈之手，亦是吴家最得意的杰作。
“这吴少白年少时便展露出惊人的剑道天赋，剑阁还亲自登门邀请，只是被他拒绝了。”
“哦？”
顾长生诧异。
剑阁可是天下武道大宗，更是天下剑修心中的圣地。
张百忍摇了摇头，笑道：“他说他不想修剑神老祖的天地一剑，他想要修的，是要能斩开天地的剑道！”
“天下剑修都一个样，骨子里自带傲气，‘恃才傲物’对于他们而言并非缺点，反而是优点。”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被师兄的剑道折服了。”
顾长生合上名册，淡淡道：“那也要看他是否有资格习得我的剑道。”
张百忍一听，顿时会意，知道师兄来了兴趣。
他也没有多留，起身告辞离去。
顾长生看着手中的名册，略微沉吟后，神识从太极两仪金丹中掠出，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
武当，道童院。
通过考核的弟子都暂时被安置在此处。
一间屋舍内。
吴少白正盘坐在床榻之上，佩剑横陈在双膝之上，正在闭目冥想。
下一刻。
一抹灵光自天边投射进来，点进了他的眉心。
轰！
吴少白的意识骤然深空，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中，失重感让他惊慌，但瞬息后便再度清醒过来。
“这里是……”
他环顾四周。
发现自己突然身处在一座山巅之上，云海在四周翻腾，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苍穹。
“我不是在修炼吗？”
正在他疑惑时，一道浩渺仙音在天地间响起。
“听闻你想修炼斩天剑道？”
“谁？！”
吴少白四处寻找，可别说人影了，连一道鬼影都看不到，仿佛是苍穹在开口说话。
顾长生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哼一声：“煌煌天威，照彻寰宇，区区凡人，也敢妄言斩天？”
轰隆隆！
随着他话音落下。
天地变色，风云骤变，一股浩瀚如汪洋般的剑意在苍穹之上汇聚，最终凝聚成一柄难以形容的巨大剑影，自九天垂落。
吴少白眼瞳骤然一缩。
在他的视角来看。
像是天地在向他出剑！
轰！
脚下万米山岳难以承受这股剑意，轰然炸裂。
而吴少白的身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半空中，全身上下甚至连血液都冻结了，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恐怖的剑意垂落。
“万物寄养于天地，你却妄想斩天，你之剑道，天地不容！”
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恐怖的剑影再次暴涨，几乎凝成了实质，当头斩来。
吴少白全身都在颤栗。
连灵魂都是如此。
这道剑意，哪怕是天象境在此也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他一个才刚刚煅骨的武者了。
“这是……天地在向我出剑？”
他脸色惨白无比，脑中嗡嗡作响。
曾经。
他无数次幻想过站在剑道之巅，拔剑问天。
可现在。
当真正站在天地的对立面，他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天威有多恐怖。
像是……天塌了！
向着他压倒而来。
他的身影站在苍穹之下，渺小的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
“呵呵……斩天……”
吴少白忽然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妄想以凡人之躯斩天？
这真是人能达到的境界？
“因为看见，所以害怕。”
“在蝼蚁的世界，它们从不抬头，所以往后，也如蝼蚁般低着头活吧！”
顾长生毫不留情刺激着他。
浩瀚的天威落下，压得吴少白弯了脊梁。
如蝼蚁般，低着头活？！
这句话。
像是一柄柄利剑般，刺入吴少白的心脏。
他不由想起父亲铸剑时对他的教导。
剑者，当有锋芒，当有傲骨。
宁折不屈，宁断不弯，不屈不挠，无所畏惧。
若是腰都弯了，还怎么拔剑？
咚咚！
咚咚！
这一刻。
吴少白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目光逐渐变得坚韧狠厉。
他咬着牙，铆足力气，一点点直起自己的脊梁。
恐怖的天威如刀，对抗之下，他的皮肤撕裂，鲜血汩汩而涌，染红了衣袍。
可他却置若未闻。
艰难伸手，握住剑柄。
铿锵一声。
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苍穹。
“我心是剑心，骨是剑骨！”
“既然天地不容我的剑道，哪怕是死，我也要斩了这天！”
吴少白怒吼一声，向着天地挥剑。
苍穹之下。
他依旧渺小如蝼蚁。
可蝼蚁，亦敢拔剑斩天！
轰！
最终，他的身影被淹没在巨大剑影之下，消散于天地之间。
……
房间内。
吴少白紧闭的眸子猛地张开。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息，冷汗将鬓角都浸湿了。
“我……我没事？”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
“好一个心是剑心，骨是剑骨。”
就在此时。
一道欣慰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吴少白豁然抬头。
只见面前，悬浮着一道身影。
他一身道袍，白发苍苍，整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缥缈出尘的气质，仿佛不属于人间之人。
“明日，搬来藏经阁吧。”
顾长生留下一句话，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房间中。
吴少白呆坐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无数念头浮现。
武当内，有如此气质。
“是那位前辈？！！”
所以，刚才的倾天剑意，是前辈所为？亦是前辈的考验？
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倾天剑意，整个天都是一把剑，太过真实，太过匪夷所思了！
“加入武当，果然没错！”
吴少白激动不已，紧紧握着双拳。
那样的剑意，才是他所追求的，凌驾于天地的剑道！
他迫不及待的爬下床来，打开窗户眺望后山。
明月当空。
皎洁的月光倾撒在藏经阁上，给其披上了一层银色纱衣，巍峨神秘。
……
次日一早。
晨钟刚响，吴少白便夺门而出，直奔后山而去。
登上石阶。
巍峨的藏经阁出现在眼前。
时辰尚早，晨雾刚散，这里一片静谧祥和。
唯有楼阁前的空地上，有一名身强体壮的少年在练拳。
“武当前辈就隐居在这里吗？”
吴少白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平安身上，准备上前询问。
“师兄，在下吴少白，请问……”
平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吴少白，上下打量了一眼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嘿嘿嘿，你很厉害……陪我玩……打……”
说罢。
一拳挥出。
吴少白连忙横剑抵挡。
但二者碰撞的瞬间，他脸色大变。
好强的力量！
蹬蹬蹬！
吴少白向后退了十数步方才止住身形，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平安见状，露出亢奋的表情。
往日那些师兄弟三四个加在一起都挡不住他，今天终于遇到厉害一点的了。
他大步踏出，再次向着吴少白攻去。
吴少白也来了脾气。
两位少年就这般打了起来，平安凭借着龙象之力，毫无顾忌，而吴少白明显练过武，身法飘逸，一边躲着攻击，一边以剑鞘当剑，只是根本伤不到壮如蛮牛的平安。
“平安，莫要伤人！”
就在两个少年打的火热时。
顾长生从楼阁内走出。
听到他的声音。
平安立刻像是变了个人，收手跑了过来，龇着大牙嘿嘿笑道：“师叔祖……好玩……”
吴少白揉着发麻的胳膊，被平安的肉身和资质惊到，这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过当他将目光落在顾长生身上时，整个人变得亢奋起来，像是见到了偶像一般。
“前辈！”
他连忙站直身子，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顾长生微微抬手，一股柔风将他托起：“不必多礼，你如此年纪，便敢向天拔剑，未来可期。”
听到夸赞，吴少白更加激动。
“还请前辈收弟子为徒，弟子想学您的剑道！”
说着，他就要行叩拜大礼。
可一股无形的力量却阻止了他。
顾长生淡淡然的开口：“收徒不急，你心性极佳，但天资有待考察。”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石碑，道：“什么时候能拔出石碑上的太极剑，我便收你为二弟子，届时再行叩拜大礼也不迟。”
二弟子？
前辈已经有大弟子了？
吴少白抬头，看了看顾长生，又看了看一旁的平安，顿时明白过来。
原来是前辈弟子，怪不得肉身和资质如此惊艳，只是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顾长生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揉了揉平安的脑袋，笑道：“小平安是个痴儿，灵智有些许残缺，不过他虽然只有八岁，可却是难得的练武奇才。”
“若你入门，这便是你大师兄。”
练武奇才！
吴少白承认。
等等……
忽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
八岁？！
吴少白豁然转头看向比自己还高一个脑袋的平安。
他只有八岁？！
八岁煅骨境？！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要成为前辈弟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就这样。
吴少白搬进了藏经阁，张百忍得知后，笑的合不拢嘴。
有师兄教导，再加上吴少白的心性天资，日后有望登临天象境！
不过名册上十几人，只有吴少白一人入了顾长生的法眼，这让他有些许失望。
对此。
顾长生给出了解释。
其余人资质在他眼中只能算勉强，心性也不佳，难出天象之才。
张百忍也没有强求，打算由自己和几位院首亲自教导。
……
一晃眼。
半个月过去。
顾长生悠然的躺在凉亭之中，看着平安和吴少白打成一团。
忽然间。
他眼中流露出异色，稍稍坐起身子，看向石阶下方。
不多时。
张百忍神色匆匆的来到凉亭之中，手中拿着一个锦囊。
“师兄，天师府送来的，说是老天师赠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