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生而不同
在一连串的审讯后，莫比亚斯再没有任何隐瞒的事。
该交代的东西，已经全部交代。
布鲁斯也知道了他们究竟是怎样让这群学生接触到血清的。
正如他所料，问题就出在体检的采血环节。
但并不是采血器材有什么问题，而是之前消毒的步骤。
在消毒剂中，混有斯塔克血清的低含量溶液。
布鲁斯从头听到尾，只觉得遍体生寒。
虽然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阳光之下隐藏着无数看不见的罪恶。
却没有没有想到这群人会如此肆无忌惮。
他们没有做过任何实验，没有任何保险措施，就敢直接让未成年的学生接触血清。
毫无对生命的敬畏。
布鲁斯缓缓站起身，愈发觉得自己之前的思路是正确的。
恐惧是一种手段。
他看向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莫比亚斯博士，冷冷说道：“转过头去。”
“啊？”
原本提心吊胆，揣测自己命运的莫比亚斯博士忽然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他现在不敢对布鲁斯有任何质疑，立刻将自己的头偏向一边。
然后，一股剧痛从脑后传来，这股疼痛锥心刺骨，瞬间遍布全身。
莫比亚斯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布鲁斯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莫比亚斯。
这家伙运气不错，遇到的是自己这个讲道理的人。
由始至终，他就没想杀了莫比亚斯。
对于布鲁斯而言，杀人实在太简单了。
简单到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行。
可杀人容易，改变这个世道难，即便莫比亚斯死了，也会立刻有其他人接替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那不如留着他，让他传播属于自己的恐惧。
向全世界那些肆无忌惮的恶人，宣告布鲁斯的到来。
如果你们以前毫无敬畏，那现在可以敬畏我了。
……
托皮卡城市酒店。
当洛娜从昏睡中苏醒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看了看时间，自己睡了足足十五个小时。
之前沉重的疲惫彻底消散，洛娜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起床！”
洛娜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少女美好的胴体上。
她很快穿戴完毕，准备洗漱后就去敲响隔壁布鲁斯的房门。
这家伙现在肯定还在睡懒觉。
洛娜心情愉快，以现在的状态参加考试，肯定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然后，她走到洗漱台前，准备拧开水龙头。
意外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当洛娜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团绿色的光芒忽然出现，在她手掌间不停流转，这团光芒连接到水龙头上，自动将其拧开。
水流哗啦啦冲了下来。
洛娜整个人都傻了。
她这是还没睡醒？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一個开始。
洛娜手中的绿色光芒愈发耀眼，在她的耳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看去，然后看到了完全颠覆她世界观的一幕。
整个房间内的摆设，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共振之中。
台灯、电视、桌子、椅子、甚至是洛娜刚刚躺过的那张床，所有的一切，此时都好像拥有了生命，开始不断颤动。
地震。
这是洛娜的第一想法。
可很快现实就将这种想法彻底打破。
因为那些不断颤动的摆设，紧接着在洛娜的注视下，缓缓漂浮了起来。
就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在空中漫无目的漂浮着。
洛娜茫然站在这些漂浮物的正中央，然后鬼使神差伸出了自己的手。
手中绿色的光芒分出无数分叉，连接上了房间内漂浮的一切，这一瞬间，洛娜感觉自己的感官开始无限延伸。
她似乎多出了无数双看不见的手，能够控制半空中的一切。
或者说，是这些东西内的金属。
洛娜可以轻而易举控制它们，甚至改变它们的形状。
洛娜心中一片空白，她蓦然回头，看见了洗漱台前镜中的自己。
依旧是那个明媚动人的少女，只是满头黑发，化为了深绿之色。
正如她手中掌控一切的那束光。
……
“你怎么了？”
布鲁斯和洛娜走在前往沃西本恩大学的路上。
洛娜穿着连帽衫，用帽子将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她的情绪显得很是奇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也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恐惧。
“没什么！”
洛娜不自然笑笑，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布鲁斯解释这一切。
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自己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一切都还说不清楚。
还是等自己都弄明白了再跟布鲁斯说清楚吧。
希望他不会因此害怕自己……
“我还以为是你昨天太激动，结果没睡好。”
布鲁斯随口说道，“选拔考试其实没那么可怕，平常心对待就行。”
洛娜连连点头。
她有些庆幸布鲁斯是个迟钝的家伙，不然如果继续追问，自己可能就藏不下去了。
这一头绿色头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要不考试结束后染回来？
洛娜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全然没有发现布鲁斯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但事实上布鲁斯早就知道了一切。
洛娜觉醒能力时，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动静，但住在她隔壁的，可是有着超级听力的布鲁斯·肯特！
在昨晚对莫比亚斯的审讯中，布鲁斯知道洛娜能力可能会觉醒，做过了心理准备。
却没想到这么快。
虽然洛娜选择不动声色，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但她的命运，已经不可逆转发生了变化。
漫威世界的洪流，会将洛娜冲向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
不过有自己看着，不用担心她变成一个超级罪犯就是了。
现在，布鲁斯比较担心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吉姆·哈蒙德，昨天在体检时见到的那个男孩。
他也是拥有活性基因的新人类，甚至有可能就是初代霹雳火。
如果洛娜都觉醒了，那吉姆呢？
他会不会也觉醒了？
布鲁斯还来不及多想，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他错愕向前看去。
一团巨大的烟雾在远方弥漫，一个火焰人形从烟雾中一飞冲天，正在城市内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