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雪戈的过去
“村子里难得这么热闹。”
商业街上人潮汹涌，到处都张灯结彩，耳边充斥着叫卖的声音。
灯笼、捞金鱼、三色丸子、烧烤、还有各种纪念品小物件一应俱全。带土特别适应这种氛围，快乐得找不着北。
“哟西！那么大家，我要去隔壁街的店里面打工了！各位一会来隔壁街可以去我那玩！哦哦哦！如果搬不完五十箱货物，就拖地三百遍！燃烧吧，青春！”
迈特凯对着众人竖了一个大拇指，随后一个跳步跑上楼顶走人。
“凯真是大忙人。”带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对着一边的卡卡西说道：“喂，卡卡西，我们去那边玩。你有钱你请客！”
“……”卡卡西白了带土一眼，指了指人群中朝他们走来的朔茂。
一切尽在无言中。
“带土，没事，我陪你过去。”
眼看着带土一副沮丧的样子，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也有零花钱哦。”
“——这就不好了。”带土一下子涨红了脸，“卡卡西是卡卡西，他是大户！琳的话就不用了，奶奶也给了我零花钱的。”
“好啊，那走吧。”琳说着拉着带土朝另一边走去。
目送两人离开，雪戈面无表情。
带土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吧？一定是吧？
这时，雪戈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头看去，沐子正扯着他的袖子。
“你要逛逛吗？”
“……商业街我不熟悉。”
“我带你逛啊。你想玩些什么？”
“……你安排吧。”
算上上辈子，雪戈大概已经快二十年没有什么个人娱乐了。
两人在街上一边走一边闲聊。
“丈菊，有个问题。”“什么？”
“为什么你的眼睛颜色和你父亲不一样呢？”
沐子在一边买了一盒关东煮递给雪戈，晃了晃脑袋：“我三年前发了一次高烧，那之后我的眼睛就成这样了。据说是觉醒了血继限界哦。”
“血继限界啊，有名字吗？”
“不知道，我都没有用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以后也许有机会用到吧。先吃，一会凉了。”
“你不去陪你父亲吗？”
“不用哦，我父亲现在估计在医院陪我母亲吧，不然我母亲一个人在医院工作也很累啊。”
“你的母亲是医生还是医疗忍者？”
“医疗忍者哦，我父母都是忍者。哦对，以后我也要去当医疗忍者，以后伱受伤可以来找我噢。”
沐子在庆典上玩得很开心，在各种小吃摊买吃的，跑去猜灯谜，还给总是落后半拍的雪戈买了一堆挂饰挂在身上，愣是把一身黑色死气沉沉的雪戈挂得红红绿绿。
玩了许久后，两人找了一处店门口的门槛坐下休息。
“吃吗？”沐子朝着雪戈塞了一串三色丸子。
雪戈也习惯了沐子的投喂，自然地接下：“谢了。”
他慢慢吃着三色丸子。也是因为沐子带的东西经常有甜食，以前都没怎么吃过甜食的雪戈现在也能评价甜食的水平了。
“这家三色丸子不错。”
“对吧？那個老板平时就在学校门口开店的，手艺很好。”
雪戈看向沐子。
坐在门槛上的沐子晃着脚丫，木屐一摆一摆的像是随时会掉下去。晶莹剔透的红色双眼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街道，眼中倒影着橙黄色的灯火。
雪戈就没见过那温和的微笑有什么时候从沐子脸上褪下过。他眯着眼睛喃喃道：“真像啊。”
“什么真像？”沐子扭头看向雪戈。
“……”
雪戈沉默了许久，脑海中浮现出数十年前尘封了许久的童年记忆。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女孩，她喜欢荡秋千，笑容也和你一样。”
“这样啊。我记得雪戈你是外村来的吧？那个女孩也是外村的孩子？”
“算是。”
“那她一起来木叶了吗？”
一段黑灰色的回忆闪过脑海，雪戈摇了摇头。
“不，她死了。”
“……”沐子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愧疚道：“抱歉……”
“没事。”雪戈摇了摇头。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
雪戈前世就是孤儿，身边没有什么朋友。童年的时候，唯一还算有色彩的回忆就是每天晚上跑去公园，里面一个喜欢荡秋千的女孩总是会笑着和他聊天。
那孩子也是单亲家庭，两人很有共鸣，也总是能聊到一起去。
后来……那孩子被她的“母亲”打成重伤，雪戈也受到牵连。他上辈子那只眼睛就是这样瞎的。最后，那孩子重伤不治。
正是因为这样的童年经历，雪戈长大后选择前去西南支教。结果没支教几年就摔死了，也怪黑色幽默的。
至于死后的穿越，也不知道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本来他还想着直接下地府了还有机会再找到那孩子来着。
“咻——嘣！”
银色的花火升起，在天空中绽放，溅射出一片火色的团锦。不一会天上的花火就连成了片，路上的行人也都驻足望天。
沐子神采奕奕地看着漫天烟火，而雪戈则是撑着脸侧眼看着沐子。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也清楚沐子无论对谁都是那样，并不只是对他这么热情和关心。时隔数十年，过去那个早已在记忆中模糊的身影此时又清晰了起来。
他似乎再一次见到了她，但是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白月光、白月光，回不来的才是白月光。
雪戈冷寂了数十年的心，也许稍微热了那么一瞬，但也只有一瞬而已。
过了很久很久，烟火渐渐停下，街道上的人群也不知何时开始变得稀疏。月已经行至天中，夜幕黑得看不见一丝蓝色。
“这个天色啊……夜深了，该回家了。”沐子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爸爸妈妈这个时候应该都到家了。”
“嗯。要送你回去吗？”雪戈紧接着站起身来。
“回家之前，去吃点夜宵吧。”沐子弯着腰看向雪戈，“你饿吗？”
“还行。”
逛了一晚上，虽然时不时吃了些小吃，但也确实有些饿。
“那要一起去吃夜宵吗？”
“好。去哪里？”
“……”沐子耸耸肩，眯眼笑道：“都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