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志村团藏
“风遁·真空大玉！”
雪戈的背后传来巨大的压迫感，他就算不想也被顺势压下了身体。
无形的波动从他头顶扫过，将朝着他袭来的火焰一扫而空，随后气势不减的将雪戈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忍者打成了碎块。
目睹一个活人直接四分五裂，雪戈已经看呆了。
“嗖！”一个中年人从他身边闪过。
雪戈扭头看去，那个中年人就是刚才喷出那一记风遁的人，他的下巴上有交叉的疤痕。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雪戈，刚才救雪戈只是顺带的而已。
没跑出几步远，那个中年人便一下停住。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一個半老女子已经挡在了他面前。
“团藏……”女子眯着眼睛，语气有些沉闷：“上次忍界大战结束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了，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场合。”
“的确是好久不见，千代。”被称为团藏的男子冷哼一声，随后不再多说，从袖中甩出一把苦无便飞身扑向千代。
雪戈看到千代的双手在空中虚滑了几下，两具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傀儡便从团藏的两侧杀来。
我这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雪戈前世并没有看过《火影忍者》，顶多也就知道有这么一个民工漫。现在发生的一切显然已经超出了一个唯物世界普通人的理解范围。
当然，雪戈也没有什么时间去感慨世界的奇妙。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眩晕了，就连眼前都开始爬上一层层黑朦。
那两个一看就是大佬的人的战斗先放在一边，雪戈左看看右看看，根本找不到可以止血的东西，连绷带都没有，现撕布条未免有点为难他这么个断手的残疾人了。
“没办法了……”雪戈咬咬牙，看向一侧在尸体上熊熊燃烧的火焰。
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确定暂时没人的战斗会波及过来，雪戈艰难地爬到了火焰边上，将自己肩部和胯部两个巨大的血口压进火中。
“呃——呃呃呃——啊啊！！”
他痛得浑身颤抖，牙齿将嘴唇都咬碎了，额前一片苍白的同时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呼……”
半晌后，他终于将自己的伤口断面烧得漆黑，虽然剧痛，但好歹血是止住了。只是光这样的话，后续伤口感染什么的也会要了命的……
呃……
雪戈身体晃了晃，倒在了地上。火焰似乎在朝他蔓延过来，让他的嘴唇有些发干。
不行……撑不住了……
雪戈的眼睛缓缓合上。
……
“……”
看着远处千代消失的背影，团藏一言不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出意料地也糊了一手的血。
还好千代那家伙没来得及给那两个临时弄出来的傀儡涂毒。
团藏的眼神有些阴暗，不动声色地擦干了脸上的血迹。
“团藏大人，雨忍和砂忍已经退去，那些战俘……”一个戴着面具的暗部走到团藏身边，低身询问道。
“全部带回木叶，关到地牢里去。当心点，这里面说不定还有我们需要的人才。”
团藏随便摆了摆手，暗部点头，迅速退开。
团藏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原本浩浩荡荡的芦苇荡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死尸和火焰，木叶的忍者们有条不紊地打扫着战场。
不妙啊，雨忍居然这么顽强，要是继续在雨之国打，木叶的压力怕是越来越大了。
团藏眉头紧皱地思考着当下的战局，岩隐、雾隐蠢蠢欲动，云隐现在还没什么动静，但他可不相信雷影会对现在的局势没点想法。
……算了，老夫想这些东西干嘛，猴子当了火影，那这些麻烦的事情他想就是了。
团藏撇了撇嘴，看了看远处互相扶持着休息的自来也三人，耳边似乎还回想着半藏的话语。
“‘三忍’吗？日斩，你还真是命好……”
团藏有些感慨地摇头，拍拍脏兮兮的手掌，朝着不远处的大河走去。
走到河边，他俯身洗手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一具无头尸体的边上，有什么东西爬了起来。
“嗯？”
他眉头一挑，甩甩手上的水转身走了过去。
……
雪戈从黑暗中猛地惊醒。
他感觉想吐，身体冰凉，头疼，眼前还发黑。
慌乱中的他四下摸索，冷不丁摸到了边上的尸体，那冰冷滑腻的手感让他身体一僵。半晌后，他才默默地收回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
断肢切口的钝痛还没有完全散去，雪戈挪动身体的同时，甚至能听到自己耳边传来烧焦的血肉折断的脆响声。
这个人……
边上的尸体，虽然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但残留的衣着看着还有些眼熟。
是一开始抱着自己的人吗？
“铮——”
一阵清亮的拔刀声音传来，雪戈循声望去，团藏已经站在他面前，从身后拔出了一柄短刀。
他上下打量了雪戈一会，眯起了眼睛。半晌后，他将短刀抬起，横在了雪戈脖子上。几乎只要轻轻一扯，这把短刀锋利的刀刃就会割断雪戈的喉咙。
“……”雪戈看了刀刃一会儿，又看向团藏。
“……救救我……”
“……”
团藏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小鬼，你的手和脚……还有眼睛是怎么回事？”团藏冷声问道。
雪戈怔了一会，摇了摇头。
“……你是哪个村子的人？是雨之国人吗？”团藏接着问道。
雨之国？那是什么？……
雪戈又摇了摇头。
团藏稍稍抬起下颌，抽动手中的短刀，稍稍放下刀尖。雪戈见状，小心翼翼地用手摸了摸刀脊。
“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小鬼？”
什么叫什么？……
“雪戈……”雪戈甚至听不清团藏说了什么，意识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雪戈？……那有姓氏吗？嗯，你是平民的孩子，应该是没有姓氏的。”团藏自顾自地说道。说罢，他将手中的刀压到了雪戈胸口，刀尖对准了雪戈的心脏。
沉默许久后，他缓缓说道：
“小鬼，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
“你想活下去吗？”
雪戈点了点头。
“好。”团藏猛地抽离了短刀，简单擦拭一下便收回鞘中。雪戈也顺势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团藏蹲下去，有些生疏地抱起雪戈，看了一下雪戈肩膀和胯部焦黑的断面，眼睛微微一挑。
……自己想要掌握根部，正好需要一些信得过的、完全由自己培养的心腹。这个小鬼来得倒是有点凑巧了。
没有背景的战争孤儿，孤苦伶仃，身体残缺，没有依靠……
如果天赋还可以，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自己刚刚还在感慨日斩那家伙的徒弟好，转眼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小鬼，冥冥中似乎也有着命运的指点。
也许是忍者的直觉作祟，团藏隐约感觉到，这个脏兮兮的残疾小鬼身上有着某种才能。
……杀人的才能。
“呼！哗！”
一阵风吹芦苇的声音响起，团藏抬头看去，一只水鸟惊起飞天。
“……水鸟之川，以后就叫你水鸟川雪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