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非这么不可
“这个你就别问了。”
有问必答的苍崎橙子，一说到这个问题却闭口不言。
“这是对罗伊而言绝对不能触碰的话题，如果有一天他愿意说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如果他不想说，那你们就绝对不要去问，明白了吗？”
见苍崎橙子一副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绝对不会说的表情，霞之丘诗羽也无可奈何，只好停下追问。
她心中满腹疑云，偏偏无人愿意给她解答。
早坂爱心中微微一动。
对罗伊而言不能触碰的话题，是不是就是远坂凛所说的禁忌话题的意思？
那么，苍崎橙子所说的罗伊精神异常的原因，跟远坂凛所指的“三年前的过去”，是不是就重合起来了？
也就是说，罗伊在三年前的经历，就是导致他精神异常的原因。
早坂爱觉得自己八成找到了真相。
但谨慎起见，她不说。
远坂凛明确说过不要触碰他的过去，否则就能跑多远跑多远，这代表这话题的危险度非常高。
反正她不是这个家的人，过一阵子就能回去了，何必自找麻烦。
…………
“准备好了吗？要拆绷带了！”
耳边传来忐忑不安的声音。
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蒙住。
过了一阵，脸上的东西被什么人拆掉，双眼下意识地睁开。
光芒模糊地映入眼中，眼球一阵刺痛，眼角不可避免地流下生理泪水。
过了不知多久，眼前模糊的景象才渐渐清晰。
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全身缠绕着绷带和破烂甲胄的老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从声音判断他的年纪很大。
“成功了！成功了！”
老人伸出满是褶皱的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双眼，老花眼中流下激动的泪水，染湿了脸上的绷带。
老人激动得难以自已，像是完成了积年的夙愿，看着自己的视线像是在看着史上最宝贵的珍宝，给人一种“如果让他在自己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人活下去，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身的性命而选择自己”的错觉。
热烈的感情足以让圣人为之感动。
自己的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泪水从眼眶中流淌而下。
不是为了老人的夙愿。
而是为了自己一别经年的光明。
老人对自己非常好。
他不仅帮自己恢复了光明，还让小村庄中三十多人将他奉为“圣人”，虔诚地跪拜他、信仰他。
就像是信徒跪拜耶稣，搞得好像跪拜他就可以上天堂一样。
他费尽心思帮自己制作魔术刻印，不管自己想学什么，他都努力帮他建设刻印。
无论是知识、力量、地位，老人无一不尽心竭力地教导他、给予他，诚挚的热情绝没有半分虚假。
那個老人，是真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后继者，自己毕生的理想来培养，将一切的精华都献给了他，没有一丝杂质。
但是——
“可惜的是看不到你那愤怒到扭曲的脸，让我有点不尽兴哪！”
一场大火，将村庄烧了个干净。
自己仰着头，刺耳地高声大笑着，讽刺着老人。
否定了他的一切，毁掉了他的一切。
…………
Rider睁开了眼睛。
“也就是说，这就是御主的过去吧。”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他站在冬木市最高的一座大厦楼顶上，释放出去的目光如同灯塔般笼罩着整个冬木市，似乎一双眼睛就能将整个冬木市尽收眼底。
清晨。
带着凉意的风吹来，吹动田舍中的菜叶。
一丝凉意袭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今天似乎比昨天还要冷一些。
罗伊倒了杯热茶，来到走廊坐下，冬季时，走廊也会铺上和前院隔离的玻璃，虽然气温同样很低，但没有凉风，喝一杯热茶，倒还算惬意。
他锤了锤后腰，露出有些凄苦的笑容。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所以我早就说了，要不要帮你换个零件，你说不需要。”
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苍崎橙子穿着一身居家服走了出来，白色的居家服略显宽大，遮蔽了她傲人的身体曲线，一头亮眼的橙红色长发在一侧胸前扎成了低马尾，发尾末端以缎带绑起。
这个打扮的橙子，莫名有股人妻味，让罗伊心跳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至少说换个身体吧，单独换个零件像什么样？”
罗伊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了苍崎橙子一眼。
苍崎橙子也端着一杯热茶来到走廊前，她上下打量了罗伊一阵。
“看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应该是发泄好了吧？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腰不舒服，肾也有点痛。”
“这怪你自己。”
“确实，做的太过火了。”
“不，我的意思是，太不中用。”
“橙子，你想跟我吵架吗！”
罗伊气得从地上跳起来，指着橙子的鼻子，嘴里乱骂一通。
苍崎橙子神情十分愉悦。
“好了，说正事。”
橙子在罗伊身旁坐了下来，喝了口白开水。
“你身上的诅咒用不着我多说，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之前伱能凭借自己的意志硬扛，但是之后就难说了，理由不用我多说，你也能明白吧？”
“嗯，因为我召唤了复数的从者。”
罗伊不爽地撇了撇嘴，也坐了下来，喝着白开水润嗓子。
一个御主只能契约一个从者。
这不仅是因为御主需要提供从者魔力，一个从者就耗魔耗得很凶，两个从者需求的魔力，一般的御主压根无法负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和从者契约，御主要承担相当大的精神压力，御主和从者之间，会产生记忆、精神上的联系，导致从者精神中的污秽流入御主的精神之中，如果是和有精神污染特性的从者签约，那御主的精神也会受到污染。
罗伊之前只有总司一个从者，精神负担很小，诅咒爆发的话，还能扛得住。
但他现在已经契约了两个从者，精神负担远比之前大得多。
“大圣杯的诅咒、复数从者的精神负担，以及你原本就有的破坏冲动。”
苍崎橙子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她的双眼死死锁定着罗伊。
“再这样下去，你说不定会在完成理想之前，自己的精神就先崩溃了——我要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非这么做不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