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狮鹫与红鱼

“罗佳尔家族？”雷加脑海中灵光一闪，韦赛里斯国王拉腊王后所在的家族，权势曾横跨两座大陆。

巴利斯坦、布林登、杰夫艾林、路斯里斯爵士等人都有了点印象，他们出身于贵族诸侯，巴利斯坦没成为白骑士之前，更是丰收厅继承人，他们对当年里斯之春和罗佳尔家族权势之大都有深刻印象。

伟大的立桑卓自封为里斯第一总督，女婿韦赛里斯是维斯特洛王子，弟弟是多恩公主王夫，这煊赫权势最后却如同冰山一样，在立桑卓死后立刻消融。

树大招风，罗佳尔家族得罪人太多。里斯人恨他们把持位置，布拉佛斯人恨他抢占生意，维斯特洛人恨他们信仰邪神。

听到罗佳尔家族名号，立桑卓眼神更加黯然。他那漂亮的金色长发，蓝色眸子，只让他显得更加痛苦。

伟大的罗佳尔，伟大的立桑卓，里斯第一总督，祖先们的丰功伟业，或许只是梦一场吗？

“是谁派你们来龙石岛的，详细点说？”雷加问道，一边示意随从给立桑卓解开一下束缚。少年刚才没有想出手攻击，雷加没有感受到危机。

“红彗星横跨天域，整个自由贸易城邦都看到了，很多红袍僧或者男巫说魔力复苏，有红袍僧说是因为魔龙复活了。而维斯特洛是最多龙蛋的地方，或许是龙石岛某条小龙出生，或许是君临红堡。伟大的王子，我们的消息也都是香水花园买到的，有客人在那里出高价，我们去那里接受任务。但是这龙山确实太难翻越了，尤其是洞穴里面是硫磺烟雾高温和难闻气味。

至于谁是老板，这个就不太清楚。或许是里斯某位富商，也许是某位总督，或许是来里斯的旅行者。”立桑卓说道。

确实如此，雷加心中明白。很多男巫或者红袍僧在感受到魔法潮汐以后，肯定知道魔龙复起。消息越穿越广，自由贸易城邦有很多冒险家愿意冒险。

-为什么是龙石岛而非君临，因为君临被渗透得太厉害，自由贸易城邦在君临有商人、使者，对君临消息更是了如指掌。

巴利斯坦等人也看着雷加，红彗星到了，魔龙真会再起吗？

“什么狗屁罗佳尔家族，你不过是打着罗佳尔名号的水手和妓女生出来的杂种。罗佳尔家族，早就灭亡了。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要不是床奴，或者在马戏团扮演小丑，为主顾们提供下流服务。”岗托斯疯狂咒骂着。

岗托斯恨雷加，更恨立桑卓，这个被自己一手培养却又坑害自己的年轻人。这或许就是里斯小偷们的宿命，每一任快指都会除掉上一任快指，早知道先把这小子给除掉了，再换一个。

“给这小子一柄剑！”雷加说道。

没有人质疑王子的决定，杰夫.艾林让人为少年立桑卓松绑，并递给他一柄剑。

“感谢您，王子，但是我更想用我自己的兵器。”立桑卓说道。

雷加让人给他找了一下，那是一把细长匕首，之前被立桑卓藏在袖中。

立桑卓走到了岗托斯面前，“我为你进行了一百次盗窃，无论是财物还是消息，我只失手了五次，但都没有暴露。而在这一百次盗窃里面，有五次我受了重伤，有三次我都遇见了生命危险，今天这一次，是第四次。是我，为你赚够了钱，为你延续了快指名声。我欠你的，我已经还过了。”金发立桑卓脸上全是坚毅神色，他拿起匕首走到了岗托斯面前。

明亮刀刃如清泉流淌，闪烁亮光让岗托斯吓得毛骨悚然。

立桑卓眼睛逐渐明亮了起来，“现在，论到你还我了。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侮辱我父亲和母亲。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威胁我，尤其是要把我送到香水花园。那是罗佳尔家族财富，我迟早要夺回来。”

匕首亮光一闪，岗托斯喉咙被立桑卓猛地割破，热血溅射在立桑卓脸上。岗托斯吓得尿了出来，热液和热血都在流淌。

杰夫爵士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处理一下。

杀掉岗托斯以后，立桑卓一脸迷茫。岗托斯是他老板，也是他师傅，也是仇人。但没有此人，自己真就是里斯浮萍了。

“你自由了。”雷加说道，看在罗佳尔家族份上，他会饶恕这名少年。就像是看到那些小孩子被拐走以后盗窃、诈骗、乞讨，从此扭曲。

“王子，你不要求我忠诚于你吗？”立桑卓吃惊的说道。作为盗贼，他脑海中念想都是拿钱办事，雷加放了他，这大恩大德实在难报。

“伱们团伙有多少人。”雷加问道。

“有十几个人。”立桑卓不好意思回答道。“岗托斯是上一代快指，是老板，给我们安排任务，对接上家。其他的就是几個保镖，是他从竞技场买来的。还有很多小孩子，手脚灵光的去盗窃，偷东西，技术最好的会成为下一代快指。手脚不快的，就会被岗托斯买到青楼或者安排去乞讨。”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这点人，确实不够看的。

维斯特洛人和里斯人也不一定对上眼，里斯人信奉情欲女神，还不是真正战士，而是一群小偷，盗贼。地图炮在哪里都是，大家互相瞧不上。

“不需要了，立桑卓，希望你也能成为伟大的立桑卓。给你准备点钱，回里斯，或者去布拉佛斯，密尔，维斯特洛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雷加拍了拍立桑卓肩膀。

闲棋冷子，这一枚棋子在自由贸易城邦，或许对自己帮助更大。但是雷加也没有强求。

“我不去布拉佛斯，也不去密尔，我还回里斯，那里是我的家。岗托斯死了，我就是独一无二，不受里斯人控制的快指。我恨布拉佛斯人，传说是他们的无面者害死了我们家族的祖先。因为他自封为第一总督，而且罗佳尔银行又大又强，盖住了铁金库。在祖先立桑卓死去以后，那些贼们没收了香水花园，我们家族的一切财富。”立桑卓眼神中有仇恨的光，他也不知道仇恨来源为何，只知道仇恨代代相传。

自由贸易城邦和维斯特洛运行模式截然不同，权力很难世袭，也带了很强不稳定性。

即使是尊贵如布拉佛斯海王、里斯总督，儿子们也可能会流落街头。一个是国王制，一个是总督推选，不可能让一个总督长期当政。为了争夺选举权，里斯人也展开血腥暗杀和权术。

权力的不稳固，又导致自由贸易城邦与维斯特洛是一对卧龙凤雏，大家各有各难处，并不能互相吞并。

祝你好运，雷加看着立桑卓，相貌还很稚嫩，但已经沉郁生活折磨。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雷加不相信布拉佛斯那群放贷人，立桑卓也不相信。

但回到里斯，立桑卓任务没有完成，老板岗托斯还死了，如何面对匪帮，面对岗托斯的那些老主顾，就是立桑卓自己问题了。

夜色依旧如深，在茫茫夜色中，或许还存在其他探子间谍。

雷加让侍从们继续守护，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鱼，大多是破落户碰碰运气。

雷加又留了立桑卓几天，直到他彻底平复好情绪，自己说要返还里斯。

雷加悄悄吩咐西撒，给立桑卓多准备一点资金。回到里斯以后，立桑卓是飞黄腾达，还是死于贫民窟，是这孩子自己造化了。他的手，还没有长到里斯地步。

君临新的来信也到了，国王已经为雷加初步筛选了几位年轻贵族少年或男童作为侍从伙伴。

最熟悉的是两个人，一个来自鹫巢堡克林顿家族，一个来自女泉镇慕顿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