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君临的捕鼠人

城市更新，开始新的一天。

君临市民依旧津津乐道于盛大婚礼，其实更恋恋不舍兰尼斯特、坦格利安家族的蛋糕、熏肉、糖果。

荣耀、喜悦已是昨日，雷加又要面对血色漩涡。

关于爷爷杰赫里斯二世突然重病，甚至会说自己喘不上气。

在杰赫里斯二世重伤时候，一名红堡侍从也死的恰如其分，出身于三流诸侯次子，无妻无子，死得无人挂念。人们说他偷偷在跳蚤窝赌博，看尖牙角斗。据说这人喝水噎死，尸体也很快清理。

雷加怀疑，这不是巧合，或许是某一种未名毒药，一种未知势力。杰赫里斯二世身体一向不好，少量微量下毒，也不会有人在意。里斯毒药，最为出名，如果他们还有毒药毒性超过里斯之泪，雷加想也不足为奇。

龙王收获了很多友谊，也得罪了很多人。

在很久之前，他的祖先贝尔隆，也出现了急症如同狂风暴雨。

贝春晓王子在一次狩猎时抱怨说体侧刺痛，回到君临后病情迅速恶化，他最终在首相塔的卧室因剧痛卧床不起。五天后，贝尔隆死于肚腹破裂。贝尔隆去世，为王国留下巨大裂痕，最终又促进血龙狂舞。

“没有火种，我也会畏惧那些里斯之泪或扼死者吧？”雷加心想，一缕火焰静静流淌于手掌。若非没有不老泉火种，雷加祖父已经死去了。

红堡的某处隐秘房间，西撒将一个瘦小灰发青年带到了雷加面前。

瘦小青年出身卑贱，西撒将其包装成了王子需要的玩具制造商。

雷加并非信不过巴利斯坦，但白骑士太看重荣誉，说起来能上能下，并不如西撒。

西撒将人带来后，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他已接受雷加命令，或许生于权门者，总会流动着阴谋与火焰。

在布拉佛斯，西撒也见到了那些海王子女，不成气的甚至会被赶出布拉佛斯。

青年男子依旧面带紧张、兴奋神色，平民来到王宫，总会感觉是纸醉金迷。

君临折叠，生活于红堡或者跳蚤窝、丝绸街完全是两个世界。

有人出生于红堡，有人出生于跳蚤窝。

雷加打量着青年男子，来自跳蚤窝的捕鼠人“灰发”罗肯。

他身形纤细，动作敏捷，快人快手，一位年轻又技艺娴熟的捕鼠人，无法改变罗肯卑微与泥土气息。

当西撒乔装去跳蚤窝打探消息时候，唯有捕鼠人给出了最全也是最细致材料，甚至还推测了来人身份。

“我听西撒说，你没有选择一块金龙，而是选择了与我见面的机会？”雷加对着罗肯，手中把玩着一枚金龙。

“是的，王子！”罗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这可是王子，要知道平常他面对金袍子都颤颤巍巍。

“为什么？”雷加问道。

“我需要一个机会，出人头地的机会。王子你知道，我们这些穷人出人头地，都需要一个阶梯。当西撒师傅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阶梯来了。”罗肯涨红了脸，还有些结结巴巴。

雷加饶有兴致的看着灰发罗肯，跳蚤窝出身，娴熟的捕鼠人，熟悉君临地形。即使是鸡鸣狗盗之徒，也有他的用途。

“别的不说，这小子敏锐是很敏锐。”西撒点点头，这也是对罗肯的某种表扬。

“我一直关注君临局势，操着布拉佛斯口音，身手又不错的青年男子，大概率是王子剑客教头。再加上你问那个人消息，胖子经常在跳蚤窝赌博，他那张大嘴说了很多红堡事情。你们一开口，我就知道西撒师傅来自红堡。”罗肯讲清楚了事情。

雷加看着罗肯，捕鼠人为雷加带了宝贵线索。

“说一下胖子的事情。”雷加提醒罗肯，说重点。胖子是那個猝死侍从外号。

“好的，王子。”罗肯继续说道。“胖子这人没有特别爱好，他不太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孩。他并不英俊，也没有女人愿意勾搭这个次子。

他最喜欢就是赌博，热爱赌博胜过生命，赛狗，尖牙决斗，骰子，这些他都喜欢。只是胖子逢赌必输，这些年没有赚到钱，反而拖欠越来越多，濒临破产与甭哭。跳蚤窝赌场老板会给他寄点东西，催胖子还款，比如死鸽子头，比如烂猪蹄。

胖子快要逼疯了，可是前一阵子在赌坊里面他忽然还清了欠款，我们都还有些奇怪，以为胖子的死嫂子良心发现给胖子送了点钱。那阵子胖子又开始大赌，只是有些郁郁寡欢，没过多久，胖子也死了。”

罗肯身形瘦小，但说起情报来还是非常真实逼真。

雷加嗅到了阴谋味道，这味道飘荡空中，只是不知道是谁动手，却也难受。胖子尸体已经成灰，这人真正是无牵无挂。

问题是，这人是谁呢？这些躲在幕后之人，如同刺骨寒冷，仿佛冬日之风。是里斯、密尔或者布拉佛斯人？很隐秘，也很歹毒。

即使是雷加心思，也感觉下毒者机会非常好。大规模下毒引人注目，而关键人物，则是顺水推舟，改动历史进程。

对贝尔隆下手，算准了国家继承权本就不稳当，长子、次子家族关系紧张，导致王国失去合法明智王储，加速血龙狂舞历程，因为储位当时就差点打起来。

对杰赫里斯二世下手，则是让王国失去明智君王，杰赫里斯二世国王弥补龙族与其他诸侯联系，增强龙族势力，与父亲得罪的大贵族和好。而伊里斯王子矫情多变，没有耐性，并不是好的君王。

“你怎么知道这么相信？”雷加看着罗肯，很有兴趣。

“我来自跳蚤窝，我在青楼、赌场、斗兽场，肉店、鱼店、廉价旅社都有朋友。”

“王子，评选君临捕鼠人之首，我想我也有机会坐上顶尖捕鼠人王座。我技术娴熟，干活麻利，我身体柔软，我可以快速在屋子、地道行动或蹑手蹑脚。那些赌坊、妓院，甚至是达官显贵，都需要我。他们以为罗肯是个呆瓜，但是罗肯是只听不说，罗肯等待一个好机会。”罗肯恭恭敬敬回答道。

雷加看着罗肯，他需要一个情报贩子，但是前提足够忠诚。最了解情报之人，罗肯虽不起眼，可也有大大用途。

我需要这样的人，雷加想。

雷加需要一些眼睛、间谍，帮他盯着君临动静，尤其是当他已准备去其他地方探索时候。

雷加并不相信君临群众，这是一股可怕力量。

在历史上，出现过多次暴民。

他们平静如水，又会狂涌如火。

雷加对罗肯甚至有更深谋划，目前红堡地道大概只有他们祖孙三人知道，要去探索密道，捕鼠人是最好角色。

红堡蛛网密道中，应该还有一具尸体，是罗肯前辈奶酪，当年被戴蒙亲王雇佣刺杀伊耿二世儿子，最后又死在了密道里面。

“说一下你的长处，罗肯。”雷加将金龙放在桌子上。

“是，王子殿下。我出身贫寒，这是我的缺点，也是优点。罗肯能和那些妓女、屠夫、赌徒能打成一片。而且罗肯有自知之明，我喜欢赌博但不会输光，我喜欢喝酒但不会沉醉，我喜欢聊天但不会吐露秘密，我喜欢女人但不会与她们分享工作。”罗肯说道，他眼睛中光芒闪烁，似乎有一条金光大道朝着自己本来。

我需要一个机会，让我青云直上。罗肯想道。

罗肯坚定跪在了地上，“我愿意为王子服务。”

“很好，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我是王子，你是捕鼠人，我们只是身份不同，但是职业并无高低贵贱。”雷加脸上有一抹笑容，他走上前来拍拍罗肯肩膀。

说起来亲民，现代人可比门阀贵族强了不知道多少，亲民，也是一种魅力。

“我只是一个捕鼠人，王子如此看顾我，在下将为王子恭喜所有心血，至死方休。”

“据说王子外号幸运儿，我将终身感恩你的提携。”罗肯受宠若惊，仿佛有黄金照亮了他的心脏，他将以今日作为自己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