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得给我个交代【求追读】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吵什么吵!”

眼见气氛紧张,牌桌上穿着大红织金鱼龙服的男人将手里骨牌一拍:“府里子弟向来齐心,今天是怎么回事!”

前面是劝和,后面这句就意有所指了。

桌上其余几人这时冷笑:

“都是府中子弟不假,凤哥儿可跟咱们不一样,人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爷爷是四枢老指挥使,西府现在用的园子都是人家的。”

“是啊,人家老一辈穿蟒服的时候,俺老子还穿青补呢,没法比,压根不是一路人——”

“……”

那都走到门前的桃花眼听到这话停下脚步,原地沉默片刻正欲伸手打开房门。

“凤官儿。”

抹骨牌的大红织金头也不抬的道:“我知道你施家现在的情况,你要什么都不想做就到一边看着,这总做得到吧?”

桃花眼斜向那边,冷冷撇下一句:“腿长在我身上,我爱站哪边站哪边,谁也管不着。”

“呵。”

牌桌上只余下骨牌声。

桃花眼推门欲走,下一刻却浑身紧绷,只见门外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人,还对他竖起根手指示意噤声。

“怎么。”

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大红织金头也不抬:“想通了?这才像西府人嘛,往后咱还是兄弟。”

下一刻。

似乎是为了映衬他的话,大红织金的肩上多了只手:“你们西府的子弟都是你这样的酒囊饭袋?那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

“……”

牌桌上的哗啦声骤然停下,几人抬起头,却见大红织金的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人。

站高七尺,身姿欣长,一袭劲装粗染,若不看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随处可见的游侠,还是身无长物最落魄的那种。

大红织金的脑筋转的很快:

“魏鸣岐?”

“是我。”

青年扶肩而立,对着他笑露白牙:“大人真是好雅兴啊,当值的日子在外边打牌。”

知道来人是谁,大红织金反而心里一定,扭头回去抹着骨牌,语气生冷道:“我打不打牌和你有什么关系?爪子乱放,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砰——

唰唰唰!

桌上其余几人也应声而起,呵骂中夹杂抽刀声。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上官!立马双手负后!靠墙!”

“出去拉花!今天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事态有升级的苗头。

大红织金对手下的应变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魏鸣岐的反应,后者一点也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笑眯眯的盯着他。

“不要以为万公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京城,是讲规矩的,你袭击上官,按律”

他后面的字还没有吐露出来。

噔!

噔!

噔!

三声只有魏鸣岐才能听到的‘叩门声’后,却听一阵骨骼破碎的咔咔声响,大红织金的脸庞瞬间扭曲。

“知道我是从宫里出来,被万仞山带大的,你还跟我讲规矩?”面色诡异潮红的魏鸣岐咧着一口森寒白牙。

一时不察右肩剧痛之下,大红织金左手拧成鹰爪,想趁魏鸣岐不备撕开他的腰腹。

“小——”

有英媚声提醒。

但‘唰’声过后,黑色布匹飘飞,大红织金却愣在原地,只因预想中的酣畅入肉感没有出现,布匹之下的肌肤经由这一划拉竟只出现几道破皮的红痕。

他下意识抬起头,对上一双满是血丝和笑意的玩味双眼。

“武道宗师都不是——”

魏鸣岐拍拍他的伤肩,感慨道:“你们西府也是烂透了,伱这种臭鱼烂虾都能当上副指挥使。”

大红织金咬牙道:“魏鸣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事情闹大了,万公也保不了你。”

“是吗?”

“那就再闹大一点好了。”

说罢,魏鸣岐狞笑着抬起拳头,如炮般骤然下砸,刹那间的拳压引起风啸,大红织金胆裂神飞,迫于无奈只能和他对拳。

咯——

刚一触及,他手臂瞬间不自然的弯折,又被如龙如象的拳力一齐挟压着落在膛胸上,根根胸骨也不能将其阻挡,脆裂后一齐凹陷下去,将他整个人带飞。

过程详尽,但落在旁人眼里也不过眨眼间,大红织金就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撞破墙壁直接落在了外边街道上。

砰——

天空迟来的烟花声响起。

魏鸣岐丝毫不惧,转眸和屋内的其余几人对视,下一秒他就听到了几声口水吞咽,有人刀都拿不稳,哆嗦着隐隐后退。

“丧胆鼠辈。”

“……”

魏鸣岐抬脚向着外边走,忽有一人跟上来,在他身边问道:“你在宫中五年,什么时候得到的龙元?”

这是开始那个很配合的……男子?他分辨不出,若说是男子,偏生的太精致了,肌肤白嫩,一对桃花美眸,鼻梁也挺翘小巧,可能对方也知道自己的长相太风情了,以至于将眉型修的英气逼人,却不知这英气一中和反倒成了英媚。

可要说是女子——

喉结不显,胸前也不大慷慨,要说这些都能假扮,对方的言行举止以及一些小细节却随性大气,绝不是伪装所能作出的。

“我没有龙元。”

大脑快宕机的魏鸣岐加快脚步,不想和分辨不清,又可能扰乱他xp的人走的太近。

“你成了太监?”

“……”

唯独这个绝不能忍。

见魏鸣岐停下脚步,那英媚桃花眼理直气壮:“你不是苍龙七宿却偏生那么大的力气,遍数江湖也就一个《八门伏魔》说的通,众所周知,这门秘法万公只传太监!”

魏鸣岐沉默片刻,问道:“所以你男的女的?”

“……”

对方也瞪着眼睛说不出话了,魏鸣岐冲他笑笑,转身走了出去。

不就互相伤害嘛,谁怕谁。

出了三层阁楼,魏鸣岐停下脚步,只见左右街道两头,前后屋檐上都站满了鱼龙服,他们皆用一种淡漠的,独属于朝廷鹰犬的眼神看着他,像是一场围猎。

“你打算怎么向万公交代?”

那桃花眼又慢悠悠走到他身前。

“我给他交代?”

魏鸣岐咧嘴:“说反了吧,那老头得给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