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 不取

史玲珑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两间房:“这里面有你们小妹的消息,另一封信你们拿着,凭这信到玉宇琼阁找我父亲,凡事好说。”

两间房急忙打开来看,看完都是眉开眼笑:“你这小姑娘倒也仗义,原来早备好了。谢过谢过。”两人说完急忙忙欢天喜地的走了,自去玉宇琼阁找匠王婆婆。

这里金史等人,也各自回屋,暂时歇息,项北又少不了去看看赵嵘诚,果然大好,心中高兴,只是还有许多大事等着办,又是些隐忧潜患。

却见金莺忽然抱了药盒进来,对项北道:“项大哥,怪得很,刚才我回屋,见我的药盒又回来了,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赵嵘诚现在身子好了许多,话也多起来,听了便笑道:“是不是你们两个姑娘收错了地方,一会子忘记了,快去史姑娘那看看,只怕她的东西也回来了。”

史玲珑正端着碗燕窝进来,听了这话,先将燕窝递给赵嵘诚让他喝了,又仔细看了看金莺的药盒:“还真是完壁归赵呢,只是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的东西怎么不见回来?”

金莺道:“想必是个只要金银的贼。”

项北道:“那她又何必偷这药盒?”

史玲珑也道:“偷东西的是练家子,既是学功夫闯江湖的,药总是用得着。更何况你金家这些不论是毒是药都是上上好的,既然拿了,怎的突然又给送回来?”

赵嵘诚一边喝燕窝一边道:“金姑娘,细细看看每一味药,有没有偷梁换柱的?”

金莺道:“我已经看过,没有。”

忽见史得才急急忙忙跑来,却又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史玲珑见状知道有事,出去问道:“什么事?”

史得才道:“报小姐,家中来了急信。”说完递上一个折子样的东西。史玲珑打开看完,沉吟道:“我知道了,你先替我收拾一下,叫我的人都准备好了,我这还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走。”史得才领命而去。

史玲珑进来就跟各位道别:“我有事得先走了。这抓贼的事就拜托项大哥了。那两件可作钓饵的银器和我预备给赵兄弟补身子的许多上好的燕窝人参,一会让史得才给送过来。赵大哥要好生将息才好,金姑娘保重,项大哥,我们后会有期。”

项北赵嵘诚金莺见她要走得匆忙,也不好问,只好也拱手作别,说些一路珍重,再会之类的,匆匆告别,史玲珑领着她的一干手下,策马而去。

晚一会,史得才果然送过来一小箱东西,打开来看,不但有那两件银器并好些药材补品,还有两瓶上好的兰陵美酒,和几件专给金莺的首饰。

项北和赵嵘诚一见那美酒,闻着酒香就有些禁不住了,当时两人就喝了一瓶,等金莺发现自是把两人都说了一顿,抢去另一瓶酒不让喝了,两人自知理亏,也只好答应等赵嵘诚的病全好了,再痛饮不迟。

当晚,项北把两件银器摆在自己屋里,却是一夜无事。不料金莺却发觉她收起来的那瓶美酒不见了,史玲珑留给她的玉宇琼阁的首饰却是一件也不少。

赵嵘诚笑道:“看来这贼却喜欢去你屋里偷东西。”

金莺道:“这个贼越来越奇怪了,她既然偷了玉宇琼阁的首饰,现在这些件也都是精品,她为何不拿?”

赵嵘诚道:“你说这瓶酒会不会象你的药盒一样失而复得?”失了这瓶美酒赵嵘诚心里总是不舒服,只后悔昨天没有喝光。

项北想了便对金莺笑道:“看来这个贼是不偷你的东西。”

金莺嗔道:“我可不认识这贼。”

赵嵘诚道:“是不是暗暗喜欢你呀?”

金莺生气道:“赵大哥,那是个姑娘!”

赵嵘诚见她生气的样子比平时还要好看,禁不住和项北一起大笑起来,末了打趣道:“只听说女扮男装,没准这是个男扮女装的。”

金莺道:“那这样好了,将那两个银器放在我屋里,看那贼偷是不偷?”

项北笑道:“那可不行,她要是真的不来偷,我又如何抓住她,向史姑娘交待?”

没想到金莺听他这么说,忽然不高兴了,转身就走。赵嵘诚见了道:“你真是不懂姑娘家心事。”忙冲着金莺背影道:“项兄弟是担心你的安全,所以才不放在你那。”

项北笑道:“你这真正是画蛇添足,此地无银,那个贼要真想要人性命,早就下手了,她只是偷东西的。”

赵嵘诚忽然叹道:“金姑娘只是听到一个讯息,就千里迢迢找你,这份情谊可不比寻常。你又何苦惹她生气。”

项北听了道:“聂晴姑娘对你也是情深义重。”

赵嵘诚半天不语:“你怎么会说到她,我现在有了储冰,和聂姑娘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忽然又道:“这个女贼就是聂晴?”

项北摇头道:“肯定不是。史玲珑见过那女贼一面,说是不认识的。”

赵嵘诚道:“可是史姑娘又如何认得聂晴?”

项北想了想,索性将史玲珑讲的话和那晚聂储两位姑娘都来过的事情一一告诉赵嵘诚。赵嵘诚听了只是不信:“你肯定那个姑娘是储冰?不会是她,她还等着我去救呢。”

项北按住他:“你好生躺着,心里先有个提防,储冰的事没那么简单,史姑娘没来由编个故事骗我们。聂晴带来的那瓶药我也交给金莺了,她说是难得的好药,多半是聂晴从她父亲那里偷来的,江湖上不可多得。如此想来,储冰和那伙西域来的人只怕大有牵联。”

赵嵘诚听了面容失色,闭口不言,手中紧紧抓着一个玉蝴蝶,这玉佩他和储冰一人一个,是定情之物。

项北看到赵嵘诚如此,心中担忧,宽慰道:“事情也不一定象我想的那样,江湖中事不少都大有隐情,自有变故曲折,储姑娘也说过她是被逼的,你多加小心有个防范就好,其它的事等弄清楚了再谈。”

当下各自回屋歇息。

只是这一夜项北惦记抓女贼,赵嵘诚想着储冰聂晴之事,金莺却想着项北白天那句话是否另有深意,他是不是心里记挂着史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