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关平口之战
华历1014年11月，在平静了两个月之后，雪狼佣兵军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哈维人的眼中，这一次始于关平口。
黎明前的黑暗说的就是凌晨四点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人是最困的，有一些人无论你怎么叫都不会把他叫起来，正常的人，这个时候如果起来反应也是比较慢的，而这个时候，天当然也是归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当然也是一个最好的形容，对于关平口堡垒的哈维士兵来说，起码到空明的他们发起攻击前，也是一样的平常。靠着山口的城门上，几盏高亮度的魔法灯并没有被点燃，因为他们太耗魔晶了，这个东西又是贵得很，所以平常的时候，哈维士兵并没有打开它，但是如果下面有什么响动肯定是要打开的，只不过常年这边的平静早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战争的凶残，多少的小动物的响声也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卫兵的最其本的原则。现在冰冷的秋风也让他们躲在了城头上的小房子之内，外面连一个观察的人都没有，如果他们打开魔法灯，那么他们早就可以发现了远处走来的六十多号人的队伍，如果他们稍为仔细听一下响声，那么他们也可以听到雪狼走在沙地上的响声，这可是秋风也遮不住的声响。但是没有如果，直到雪狼佣兵团的人发起了战斗，他们死去，仍然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攻击他们，强大的哈维帝国。
一百多号人小心的走到了离城门只有六十米的地方，这里是魔法效果最好的地方。其中一个魔法师说道：“可以了，就在这里，各位，将魔法卷轴拿出来，都用七级的魔法，一次性的将那城墙摧毁，不然的话，第二次的效果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要知道，即使是使用魔法卷轴也有一个准备的时间，特别是高级的魔法卷轴就更加如此，当然这也同个人的实力和卷轴的高低有关。对于他们这些魔法师来说，这个东西虽然很快，但也是要时间的不是？静静地夜之中，突然几股让人惊悚的魔法波动从城门外传来，这种魔法波动惊动了城里的一些高级的魔法师，但是这些波动对于城门那里守卫的士兵来说，却不知道那是一些什么东西。很快，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几团巨大的闪光从城门处向四周传开，稍后，声音也向四周传开，几个巨大的轰鸣声让那些没有预备的人一阵耳鸣，刹那间失去了对于声音的感应，而那些住在城门附近的人更加的悲惨，因为一个无缘无故的震动，已经让他们整个人陷入了一阵昏炫之中，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也想不起发生什么事，这就是在战争之中遭遇冲击波对人体造成的一种特别的伤害，这种伤害的特点就是靠近的人，五脏六腑震碎，而外表却没有任何的伤痕，稍远一点的人则会被震成短暂性的失忆，脑袋之中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在那几个光球的落点的位置，整个城门都已经消失了，而城门两侧三十多米的城墙也消失了，稍为远一点的城墙则是向两边倒塌了几十米长，靠近城墙的几十米内的房屋都倒塌了，整个地方是一片的杂乱，就连城门都陷进去了三米多深，毕竟这几个光球不是都集中在一个地方，这样的话效果并不好，而是由城门为中心，向两边施放的。冲天的尘土一下就冲向了天上，而空气形成了一股强风吹向了四周。
空明等人在五公里之外的地方对这些看得非常的清楚，几个团也看到了，同时，按着事先的计划向着各自的方向开始奔去。五公里的距离对于雪狼来说并不算远，不过是五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地方，这还不是全速。一团在五分钟之内已经到达了城门的位置，这个时候那些尘土还没有完全的消散，一团就一下只冲进了城门之中，延着大路向着里面冲击而去。关平口堡垒本身就是一个军营，在城中的主要地方也是按照他们的编制制造的，真正的平民只有一万多人，也多数保障军队的平民。这个时候，许多的哈维士兵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军官也是如此，要知道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多少代了，真正从这里经过的战争真的是很少，一个方面就是那个山口的道路真的是太小了，不方便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唯有那些商人和走私的才会从这么小的路之中过去，甚至于就连一些山贼也没有在那里呆，因为条件太差，所以被分配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那些在军营之中受到排挤或者是犯错的人，这样的队伍就连这里的军官都不有办法去掌握，因为他们已经犯了错才被放到这里来的，如果再犯错你能放到哪里去？所以多少年来也就成了这样了，而这些犯错的军人的有一些家属也跟到了这里来，慢慢地就成为了这里的居民，换一句话，这里可以是全城皆兵，从另一方面来说，这里就没有一个兵，本身就是犯错才被罚到这里来的，谁又有那个心思真正的去保卫哈维？所以当一团冲进城里，正想大战一场的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迎接他们的不是魔法和长剑，而是那些反应过来的士兵和平民手中不断的挥舞着的菜叶和衣服，当然也有几个军官想反抗，但是都让那些士兵给震压下去了。于是让空明出兵政策出现了极大的转变，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那些挥动的菜叶和衣服。
空明所有的布置都没有用上场，战争的偶然性真的是太大了。当空明走进关平口的时候，那些居民都好奇的看着这一支由魔骑兵组成的队伍，没有反抗，也没有暴力，只有一些人拿出了家里的鲜花和一些鲜艳的布料在手中不停的挥舞，口中还喊着不同的声音，空明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机关报事情，这种情况的发生远超越了空明的想像能力，在空明的意识之中，在一每打下一个地方的时候，那些人本应带着一股仇恨的情绪看着这些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人，有的甚至于还会施展不同的动作来杀死那些入侵者，有的甚至于会宁可来一个烈火梵城也不会将一个城市交给那些入侵的人，当然从某个方面来说，空明他们也不是入侵者，因为他们之中大部分的人也是哈维人，只不过是一个属于混乱之地的哈维人，而混乱之地的哈维人大多数是从哈维帝国之中跑过去的，当然能跑到混乱之地的人，如果不是能力超群，就是智慧一流，要么就是毅力过人，要不然哪里能通过哈维人的层层防线到达混乱之地，并在那里生存下去，所以现在他们不是在拒绝雪狼佣兵军而是在欢迎他们，而且伴随的是震天的欢庆声音。或许是为了证明空明的猜测，突然从空明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平民叫了起来：“大哥，大哥！”
这个声音在这众多的声音之中并不出奇，但是由于那个人叫了出来，也引起的他身边的几个人的注意，于是许多的人开始叫起了一个名字。
“啊力，啊力！你们那个是啊力！”
“啊力，啊力！”
“啊力，啊力！”
“啊力，啊力！”
“啊力，啊力！”
这一片的响声让空明有一些不自然，因为他们是盯着空明这边看的，空明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议，于是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佣兵正在热泪盈眶的看着那些人，这是空明的一个近卫，高级剑师，好像是叫做王力。王力看了看那些人，心中不自然的又看了看空明，空明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说道：“你过去跟他们打一下招乎，然后就回来，等我们安定下来之后，你找一下这里的德高望重的几个人过来给我。”
“是！指挥官。”王力在回答之后，策着雪狼小跑到了那些人之中，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在空明走过之后没有多久又跟了上来。
这个情况给空明提供了另一种的战斗方式，这种方式是一种兵不血刃，而且战斗的过程加快，最主要的是它没有战争的通常的后遗症，也就是战争过的地区，在一段的时间之内社会混乱，经济停滞，人们生活困苦不堪，这种过程有的甚至于持续几十年，更有甚者，变成一片的荒芜，再无人烟。所以实现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是可行的，而且还可以通过许多的不同的手段。实践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晚上，空明早早的就来到了堡垒的主官大厅之内，招待来自关平口的各个行业的德高望重之人。共有三十五个，分成两边坐着，而空明和一众的佣兵军官则是坐在中间。空明看了看这三十五个人，八十多岁的有三四个，空明是看着这些人被他们的子侄辈扶着进来的，整个人都有一些颤颤的样子，就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坐他们的脸上的风霜和疤痕空明知道这几个人可能是这个城里能够找到的最早的一批人了，而他们对于这里的情况也是最为熟悉的一批人，当然是他们的思维还正常的情况之下。五十六十岁左右的有二十个左右，这些人应该是目前还可以说上话的人，其中有五六个身着较为富贵的，显然是城中生活较好的人，剩下的十多个人都是较为强壮的，空明可以看出这几个都是有着一技之长的人，其中三四个的身上隐隐的有一丝的斗气的波动，从这些来看应该是大剑师无疑。这些人都是空明让王力找来的，在城中有较大影响的人。空明静静的看着他们，伊依依在一旁，也看着他们，但是让空明奇怪的是，伊依依看起来却显得十分的平静，就如同经历过多次的情况一般，而不像是一个在空明面前什么都不懂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两面人？空明想道。
“我是雪狼佣兵军的指挥官空明，首先我要为今天的事情，如果对于那一家有所损伤的，表示十分的抱歉，虽然说战争之中难免有所损伤，而且这也是并非我们能够把握的，但是我们已经尽全力来挽回这些损失了，大家去问一问，如果说大家之中哪一家还有损失的，我们尽量赔偿，当然也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们自已克服就行了，不必要再为难兄弟们了！”
“是啊，是啊！”
“受难的也就是那么几家，这个我们来解决就可以了，决不麻烦你们。”
“没错，没错！”
“有一家是我的，不过我早就想将那个房子拆了，现在正好，免得请人工了，而且里面的东西早就搬完，没有什么事，受伤的几个佣人，只不过是一些轻伤而已，一下子就可以治好了。”
“对对！”
听到空明开口赔偿他们，他们的心中不由的起了一些心思，是不是这个指挥官要拿他们开刀，或者不过是做一做样子而已，要知道以他们这种年龄来说，这种事情遇到了不知道多少次，这是年龄的优势，也是各种欢笑与心酸换来的教训。
听着他们言语，空明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味道，毕竟他对于这些是没有多少的经历，虽然说他也常常这样子，但是却没有像这些人一样的切肤之痛。空明说道：“既然你们……”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们了，这样吧，廉卫队长回头到城中去统计一下那些的损失的人数和金额，我们就用从这城主府上得来的东西赔偿就是了，这样的话他们也有房住，也有钱了，是不是指挥官。”伊依依在一边插话道。空明本来让她将话抢去心中还有一些不快，但是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有些话他一说出口，就不太好办了。
“唔，就按伊副指挥说的办。各位，空明还年青，有一些事情考虑确实不太周到，所以刚才的事情就请大家原谅了。”空明真诚的说了一句，然后话头一变接着说道：
“我一直以为军事的事情可以决定很多东西，所以在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以军事的力量来决定一切，但是今天的事情让我感触很深，我从来没有打过一场像今天这样的战斗，也从来没有看过今天这样的场面，或许是我的经历太少，今天你们算是给我上了一堂很现实与生动的课，我现在仍然在反醒着我一直以来的做法，所以现在我希望各位可以对我提一些意见，这些可以有军事的，也可以是一些别的，如果大家告诉我今天这个事情的真正原因，那么我更加感激不尽。”说完空明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军礼。空明的做法让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佣兵在内都有一些突然，看空明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空明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的真诚。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彼此之间看了看，有的甚至于低下头来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空明的话语，还是在想一些别的，但是很久都没有人开口，就在空明要失望的时候，那八十多岁的人之中有一个颤颤的说起来：“指挥官，老朽想提几个建议，不知道可以不。”
“呵呵，老人家当然可以提，您就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也无所谓。”空明笑着说道。他虽然这样说，但是这里的人哪里敢这样的骂他？那不是找死么？
“首先我想知道指挥官的想法有多大？”老人家说道。
“这个怎么讲？”空明疑惑。
“呵呵，如果指挥官是想打进帝都，那是一种想法，如果指挥官只是想将这一块地方占住，这又是一种想法；如果指挥官想要占住一大块地方与哈维分庭抗礼的话，那又是一种想法。不知道指挥官是哪一种想法？”
“这个？”空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似乎他从不认为他需要考虑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老人家这个真的是难倒我了，以上你说的这几种想法我都没有想过，或者以后会想一想，但是真的不是现在。”
“这样的话，恕老朽直言，如果指挥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话，那么你这一次出兵迟早必有一败，而且会败的很惨。”老人直接说道。
“哦？老人家为什么会这么说？”空明奇怪的问道，其他人也是非常的奇怪的看着那个老人。
“其一，你没有目标，那么这些跟着你的人，在你进行战争之后，他们的后路你可想过？如果你没有给他们一条清晰的路，他们凭什么跟着你去战斗？其二，你打下来的这此地方，现在只有一个关平口，如果以后打下更多的地方呢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打下来之后，还要放弃给哈维军么？其三，少了地盘，你的军队靠谁给你一直养活？难道这些你都没有想过么？”老人家说道。
听完这些空明彻底的陷入了沉思，而其他的人特别是那些佣兵就更加的想着这位老人说的那些事情。空明喃喃的说道：“没有地方，就没有一条根，没有一条根一支军队就像是一块浮萍一般随风来去，没有根基，那么战损就没有办法弥补，那么军队就会一直的这样的消耗下去，迟早又会像以前那样失败或者是去流浪。”
“其实，这些东西现在对你来说并不是一定要的。”老人家在一旁接着说道。“因为你还必须经历那些哈维军的冲击之下存活下来，才会考虑到这些事情，不然的话一切都是免谈。但是，这也是你作为一个指挥官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因为随着你以后的地盘越来越大，这样的问题就会越来越突出，而且开始是你驾驭它们，如果你不解决的话，就是它们来驾驭你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你的手底下是众多的跟随着，这些人都会考虑自已的事情，即使他们不考虑，他们的下属也一样会帮他们考虑，这其实就是这么多年来，那些枭雄走过的道路，但是少数人成功了，大多数人失败了，成功的，组成了一个个帝国，失败的，也失去了所有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你一起兵就注定的下场。当然，这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空明听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颤，或许从他脱离那个三鬼子的计谋那一刻起，他就走向了这样的一条路，只不过是他自已并不觉得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混乱之地的那些人凭什么支援他那么多的兵力和财力，这些人在混乱之地生存那么久，对此肯定是看得很通透，只不过他们以为空明并不会成功而已，而他们的付出也会让哈维人难受几年，这几年的话也无力顾及到混乱之地的人们，如此他们也可以舒服几年。而几年之后，只要再出那么一个人，他们就可以再投资，如此的循环。难怪孙知形可以在混乱之地内轻易的招到佣兵，这个可能与这些幕后的人有着极大的关系。而空明作为一个外来人，即使是以前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当他经历的时候，却从没有人提醒过他，而他自已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一切都是有它的价格，而空明现在对于海沦城的人而言，他的价格就是拖住哈维军几年，也唯有如此他们的投资才会值得。想到这里，空明更加的沉没了下来，其中的关系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得清楚。所以唯有如此了。空明站了起来，走到那老人家面前深深的鞠了个躬，说道：“请老人家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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