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筛选
“其实，要对牛进行体检的话，我还需要更全面的了解。不仅是排便情况，还有打疫苗情况，以及喂食的细节等等。”
谢厚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这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给牛体检和给人体检一样，都需要更全面，更细致才能有更准确的结论。
坐在正中间的女面试官点点头，依然没有情绪。
她没有回答谢厚朴，而是对着在场的4个面试者宣布：
“好了，面试结束，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
众面试者们又是一阵迷茫。
这就结束了？
面试结果什么时候出？
还没来得及多问，谢厚朴等人就被西装青年带了出去。
房间里继续下一组人的面试。
房间外，和谢厚朴一组面试的人，神情都带着忧虑和不确定：
叶灿灿皱着眉头：“我总感觉我没发挥好呢，没想到面试是这样的。”
那个名叫万珏的女生捂着脸哀怨道：“我才完蛋了，一句话没说就出来了。”
欧阳泽辉没有在原地逗留，只说了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回去等通知吧。”
就离开了。
谢厚朴也默默走开，他心里也没什么底。
但是如果再重来一遍，他还是会这么表现。
就看面试官那边，实习生的通过标准究竟是什么了。
……
当天晚上，那五位面试官还在加班讨论。
他们要在两天内，确定所有实习生的名单。
从31个人里面筛选10个人出来；其实并不容易，因为所有待选人员都很优秀。
“这个叶灿灿不错，聪明机灵，判断牛的年龄很准确。留下吧。”
“这個欧阳泽辉也优秀，能判断出牛的病史。留下。”
“这个万珏不行！她虽然理论知识不错，但是和人沟通有问题。淘汰！”
“这个谢厚朴呢？他……”
这时，五位经验丰富的面试官，陷入两难。
那个神似赵雅芝的女面试官，真名叫庄静，是麻醉科的主任。
庄静想了想，说：
“我认为谢厚朴是今天所有人里发挥最好的，他会主动提问，而且心思缜密周全，没有轻易下判断，可以留下。”
另一个白发童颜，名叫孔德昌的肿瘤科主任，摇摇头，道：
“我不这么认为，毕竟那个孩子没有做出任何真正的诊断，所以究竟是心思缜密，还是浑水摸鱼，还真说不定。”
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名叫尹旭的外科主任，补充道：
“而且这个谢厚朴，他是所有面试者里，唯一一个本科生……”
庄静感到不满：
“尹旭，你是在挑他的学历吗？别忘了，我们医院从来不卡学历。只看能力！我看了他的实习简历，能力是不输其他硕士博士的。”
尹旭的确有学历偏见，但他说不过庄静，只好闭上嘴巴。
另一个个子小巧，长相可爱，名叫黄妮妮的影像科主任，用她标志性的娃娃音说：
“但是你们注意到了吗？谢厚朴今天穿的衣服，好多血。你们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众人顿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庄静把谢厚朴的简历放在一边，表示：
“那谢厚朴待定吧。我们先把其他人确定下来再说。
……
谢厚朴那边，他正在宿舍里翻看其他动物医院的资料。
结束面试，他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
现在他要做好两手准备。
如果面试没有通过，就先去其他单位实习。
明年再申请去西京动物医院的实习资格。
……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院长第一个到西京动物医院大门口。
他看到一个盲女正拿着盲杖，站在大门口。
院长没有过问，准备从盲女身边走过。
盲女听到脚步声，连忙叫住院长：
“哎，你好。请问你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吗？”
院长停住几脚步，回头，这才注意到盲女是个盲人。
他语气平静：“我是。”
只见盲女露出感激的笑容，又问：
“那你认识谢厚朴医生吗？昨天我还没来及感谢他，他就走了。”
谢厚朴医生？
院长又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他一反常态，仔细询问盲女，昨天和谢厚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盲女便将她昨天遭遇车祸，狗子受伤，被谢厚朴送来就医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院长。
盲女还说，狗子昨天在医院得到及时的救治，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而且警察也抓住了肇事司机，正在商议后续的赔偿。
她现在就想找到谢厚朴，表达感谢。
院长听后，想了想，说：
“你先进医院等一会儿，我会帮你找到谢医生。”
盲女感激地跟着院长：“谢谢你，你和谢医生一样好心！”
……
早上九点，院长召集五个面试官进办公室开会。
“你们实习生的人选定了吗？”院长问。
“还有几个没确定。”庄静恭敬回答。
“谢厚朴呢？他面试过了吗？”
这是院长第一次说出面试者的名字；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庄静继续回答：“就是他还没确定。”
“把他电话给我。”院长说着，朝庄静伸出手。
庄静拿出谢厚朴的简历，指着上面的联系电话：“这个。”
院长拿出手机，照着简历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谢厚朴那边，他正在看书，手机显示有陌生电话来电。
他随意接听：“喂？”
电话那头，是个老头的声音，老头没头没脑地问道：
“谢厚朴，伱为什么选择当兽医？”
谢厚朴楞了一下，再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实是同城陌生号码。
于是他猜想，也许这电话是西京动物医院的人打来的，对方要跟自己再进行最后一番沟通。
于是谢厚朴认真回答：“因为，当年我被一只警犬救过……”
院长这边，他将手机开了免提，谢厚朴的声音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他们听到谢厚朴说，他是因为小时候被警犬救过，警犬却因此脚掌受伤，落下残疾，不得不提前退役这件事。
才想做兽医的。
他是想帮助和回馈动物们。
这个理由，已经能说服所有人。
直到最后，他们又听到谢厚朴说：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听说兽医待遇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