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对峙
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李安锋长笑一声,道:“我父亲在定威城闭关,你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好部下却说他失踪了,现在反而来我这个相隔千里的兴南城,问我这个亲生儿子,是否把我父亲劫持了?哈哈哈哈!简直可笑至极!
你们这些秋雨楼的人,夺权的手段未免也太过卑劣!谁都知道,这些年父亲的权力几乎被秋雨楼架空,现在父亲失踪,我没找你们的麻烦,反而来兴南城找我的麻烦?”
话音刚落,后院里,李辛带着一行人走了过来。
是三名穿着道袍的道士。
王谢堂看到道袍上的云纹,表情一惊,嘴里道:“灵明观?你搭上了灵明观的线?”
那领头道士朗声道:“贫道灵明观冲和真人,道友今日可想做过一场?”
冲和真人气势一露,竟然是离海境界。
冲和与王谢堂的气势激烈碰撞起来,两方人马对峙,城主府上方的天空开始阴云密布。
李安锋朗声道:“王大人,你们的人刚到兴南城,我封存在宝库里面的至宝就丢失不见,最近黑市上又有消息,说是你偷了我的宝贝......”
他冷笑一声,又道:“另外,翠玉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也需要一个解释!”
听完这些,王谢堂又惊又疑,不由觉得,自己似乎根本不该来兴南城。
这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圈套。
而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沾染上了太多谣言。
他硬着头皮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的东西丢失,侍女被杀,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来兴南城,是奉命追查州主失踪一事,同样还要查前几日肃远城的猪妖杀人事件,我们查到的消息,这两件事都指向了兴南城,指向了你,李安锋!”
李安锋看着王谢堂,直到对方被看得心里发毛,突然又笑了:“王大人,既然是奉命追查,那你就接着查吧。
不过,今天有灵明观的道友在场见证,我要说清楚,今日我说的这些事情,也得查!
灵明观的道友,还有最近来到兴南城做客的各方道友们,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如果被我发现了有关你的证据,秋雨楼可护不了短!”
冲和真人道:“没错!我等正道修士,最看不得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势力!”
王谢堂怨恨地看了一眼灵明观的人。
南玄州,那里是春露台的势力范围。
春露台......前些天属下汇报,兴南城出现了春露台的踪迹,自己还没当回事,没想到,竟让他们勾搭到了一起。
莫非,春露台在图谋西荒?李长雄州主真的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杀害了?
他强装镇定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如此,就看谁先找到证据吧!”
说完,秋雨楼的人全都离开了城主府。
全程旁观的阿月,顿时觉得,这李安锋的城府太过深沉。
短短几句对话,已经将秋雨楼众人架在了火上烤。
如果再找出,或者造出一点证据来,那这王谢堂,就怎么都洗不清了。
在李安锋和灵明观的众人谈笑时,阿月悄悄离开。
江寒回到了阿月的手臂,道:“李柔儿骗了我们,那李辛是可以进入城主书房的,他进去之后,片刻后就把灵明观的人带了出来。”
“灵明观的人提前躲在了书房里?”
江寒道:“更有可能的是,书房里有挪移阵法可以通往外界。”
大型的空间传送阵法比较少见,一般的小型挪移阵法,都是借助地脉的遁术改造而成,挪移距离较短。
阿月道:“如今王谢堂必须要加快调查,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李安锋的书房,可能会铤而走险,挟持李辛。”
江寒提醒道:“看起来,王谢堂只有调查李安锋书房这一条路了,那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个圈套。”
“不如我们先套一套那个李辛的话,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
客栈里。
王谢堂正在郁闷地喝酒。
查了多日,竟然完全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定威城、肃远城的同僚们也都传来消息,李长雄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好不容易查到那侍女翠玉身上,得知了法阵钥匙的消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杀人灭口了。
好狠的李安锋。
如今,只能从那管家李辛入手了。
一个手下汇报道:“大人,据线报,春露台的人就在客栈里面,但已很久没出现过了。”
王谢堂神识一扫,整个客栈都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踪迹,连阵法的痕迹都没有。
显然,春露台早已人去楼空。
他更觉得棘手。
一条毒蛇,如果你看得到它,心里反而没那么害怕,而如果你看不到它,却知道房间里有一条毒蛇,那谁也睡不着了。
春露台,与秋雨楼虽然同属四时宫,但互相之间很不对付,都想咬掉对方一口肉。
“走,去雨花楼!”
此刻的雨花楼。
花魁突然停下了舞蹈,急匆匆回房间去了。
观赏的众人们一阵疑惑,窃窃私语。
一主事的出来解释道:“红笛今日身体不适,各位爷见谅,今日酒水全场半价!”
说完,台上其他舞娘的舞蹈跳的更欢快了,花瓣纷纷洒下。
听雪与风黎一行人看到了花魁的异常,听雪眯着眼睛道:“刚刚好像在门口看到了秋雨楼副使,似乎是王谢堂,怪不得那花魁告假呢,看来是陪王谢堂去了。”
风镜笑道:“秋雨楼在西荒总共五个副使,个个都是离海境实力,势力大的很呐,一个花魁当然惹不起。”
风磬啧啧称奇:“那这么说来,他们纵横西北三州,光是明面上离海境的副使都有十几个咯?那些暗地里的呢?说不定这花魁就是他们的人呢。”
风黎道:“听掌门说,那秋雨使温敬心已是神关境三重天,前些年第三重劫,刚渡劫成功。”
听雪叹道:“如此大的势力,在我昆仑之侧,我们都觉得难受,更别说这被牢牢掌控的西荒州了,那李长雄和两个儿子,看起来都不是易于之辈,又怎么能忍受他人掌控。”
风镜问道:“前些日子不是在传李长雄失踪吗?莫非是秋雨楼干的?”
听雪道:“我看,倒像是自导自演,秋雨楼控制李长雄已经长达五十年,他们不可能把自己忠诚的狗杀了,除非是狗自己跑掉。”
听雪话锋一转:“对了,雨花楼下面,封印的到底是什么?大师兄,你对这些封印之阵最是熟悉,这些天的探查,可有什么眉目?”
风镜大师兄摸了摸胡子,语气肯定:“是一只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