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戮
这几个是……帮中的汉子？
巷子里。
方远注意到对面走来的几个汉子，心中有些疑惑。
碍于没有老人带着的原因，他们几人对于北街帮的上百号人其实认不太全。
有不熟悉的帮众再正常不过。
对面这几个汉子步伐沉稳有力，看起来也是练过武的，并非寻常人。
方远心中琢磨着，双方人手在这巷子中逐渐靠近。
对面几个汉子的面容也逐渐清晰，他们的视线似乎一直在朝着方远几人身上汇聚。
这几个人……在盯着我们？
方远微微皱眉。
杜安也早就注意到了对面走来的身影，按他想来，这肯定是帮里的帮众了。
虽然陌生，但先打好关系，混個脸熟也是不错的。
于是，他便开口笑着问候道：“各位大哥，这是去哪儿啊？”
却没想到。
他话未说完，对面领头的那个高大汉子突然低喝一声！
“动手，砍死他们！”
话音落下的一霎那，对面这几个汉子猛地抽出腰间刀刃，各自寻了目标，向着方远几人杀了过来。
一时间，僻静的小巷杀意凛然！
……
一人矮汉将目标锁定在方远身上，快步前行，手中刀子朝着方远身上捅来。
冲我来了？
方远目光微凝，迅速冷静下来，脑海中快速分析眼前的情况。
这矮汉的速度其实并不快，动作和力量也和寻常汉子差不多，并非是“炼皮小成”，而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身上唯一的优势，就是手上的那把刀子。
而我现在已经踏入“炼皮小成”了，不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反应能力，都足以碾压一个普通汉子……
眼看那矮汉离自己越来越近，方远眼眸中迸起一抹凶狠。
“呼！”
刀刃朝着方远小腹捅去。
方远侧过身，避开刀锋，抬手一拳砸在这矮汉的脸上。
“砰！”
这矮汉顿时眼冒金星，整根鼻梁陷了下去，鼻血迸溅。
没等他缓过劲来，手掌又是一痛，手中的刀刃已经被方远夺了过去。
矮汉心中暗道不妙，急忙后退。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噗！”
方远面色凶狠，手握长刀迎面劈下，直接嵌入这矮汉的脑袋！
“啊！”
短促的惨叫声，在这小巷中响起。
使得原本步伐急促的巷子骤然为之一静。
石东正要将手中的刀子捅进一个北街帮新人的腹中。
耳边传来清晰的惨叫，但是……
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他忍不住侧过头，向着身边望了一眼。
瞳孔顿时猛的一缩！
只见那矮汉，已然倒地，面门上出现了一道深邃的刀痕，鲜血从其中喷涌而出。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跟在自己身边两年的汉子，就被砍死了？
他视线迅速上移，汇聚到了方远身上。
衣着朴素，面容年轻，瞧着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但那衣着底下，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仿佛潜藏着强横的力量。
炼皮小成？！
石东心中惊愕，眼底浮现一抹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
帮里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说，这几个都是刚刚进城的流民吗？
为何会有炼皮小成的好手？！
……
石东此刻陷入迷茫，方远却没有丝毫犹豫。
手中刀刃一抽，扫了一眼地上那矮汉的尸体，甚至没有几分杀人后的心有余悸，立刻便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倒也不是方远天生心智坚毅，不惧生死，实在是因为经历的多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这一月里，他在野外一路向着东南前行，艰难求生。
这一路上，见到人吃草根，吃树皮，吃虫子，被逼到极限了，就会将目光转向同类。
在那种境地下，人吃人是常态。
别说陌生人，就是至亲骨肉，也抵不过那足以将人逼疯的饥饿感。
那一月时间里，方远亲眼见过汤锅里的人头，也曾被人视作猎物追杀。
为了活命，他手上也沾染了不下三条人命。
故而对于杀人这一事，他一直是有心理准备的。
……
“救命啊！”
在那虎头帮汉子扑过来一瞬，杜安就反应了过来，惊恐着逃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背后的疼痛，死亡的窒息。
“噗！”
一声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啊！！！”
杜安一声惨叫，我命休矣！
过了半响，却发现身上没有半点疼痛。
扭头向后看去，这才发现，
原来是方远一刀砍死了追杀自己的那人，正在将刀刃抽出来。
“方哥……呜呜呜……”
杜安喜极而泣。
“多谢救命之恩呐！”
……
方远接连砍死两人，其余几个虎头帮的汉子此刻也已然反应过来，
眼前这年轻人，竟是个炼皮小成的好手！
有人猛然转过头，愤怒的瞪向石东。
该死的混账！
你不是说这只是几个流民吗？！
而石东此刻却是顾不上其他人的想法。
计划已经出现意外，这好手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自己几人对付普通流民还有几分底气，对上炼皮小成的好手，绝对不是其对手！
跑！
必须跑！
石东果断扭头就跑，也丝毫不顾其他同行的帮众。
剩余三个虎头帮的汉子瞧见他逃跑，也纷纷反应过来，扭头向着巷子口跑去。
“想跑？”
方远手里还拎着带着血的刀刃，目光微凝。
经过这么一遭，他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上来就直接砍人，这几个应该是北街帮的仇敌，大概率是虎头帮的人。
自己正琢磨着如何在北街帮中更进一步，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功劳吗？
那就宰了他们！
方远眼眸中闪过一抹凶狠，大步向前，向着他们追去。
炼皮小成的身躯，可比普通汉子的速度快多了。
再加上这巷子逼仄狭小，只有前后一条出口，方远很轻易便追上前方逃跑的几人，手起刀落！
一时间，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响彻巷子附近。
后方几个新人惊愕看着方远如此凶残的举动，不知该如何是好。
“呼……”
巷子口，将跑得最远的石东一刀砍断脖颈，方远缓缓吐了口气。
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弥漫，身上朴素的衣物也沾满了鲜血。
方远抽出卡在石东脖颈上的长刀，看了四周一眼，确认了这些人没有其他支援。
他突然想到什么，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嘶，光顾着追杀他们了，忘记留个活口了。”
“罢了，几个喽啰而已，先等帮里其他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