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就是导演
“呃……”
王忠磊被搞不会了。
能被华亿邀请来编写剧本的编剧，毫无疑问都是业内能叫的出名的。
王钢、林力生、张佳鲁……
都是有代表作的资深编剧。
他们能看得上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小孩瞎写的东西？
在王忠磊的预想中，应该是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接下这项任务的。
为此，他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要许诺多少的好处，最后分两到三个人去帮韩家栋完成剧本。
顺带也能让韩家栋多感激自己一分。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都走了，天下无贼的剧本怎么办？
韩家栋可没跟他客气。
“这么多人的话，应该要不了几天就能写好。”
似自言自语一句，他起身向王忠磊道：“借他们几天，应该不会耽误天下无贼的工作吧？”
“不耽误，不耽误。”
王忠磊能怎么办？
只能先应下来。
距离天下无贼开拍，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几天确实耽误不了什么。
可关键是，几天真能写完吗？
天下无贼的剧本都写了快一个月了，都还远远没达到想要的效果。
几天能写个啥？
不过韩家栋既然都说了几天，等几天后还没写完，到时自己也有理由调几人回来继续完善天下无贼的剧本。
心里有了主意，王忠磊道：“既然小栋都这么说了，你们就把天下无贼的工作先放一放吧，我带小栋到其他地方转转，你们先把各自负责的部分定好，一会儿小栋回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再问他。”
说完他就带着韩家栋离开了，留下一群人眼巴巴望着韩家栋离开的背影。
等到两人身影彻底消失。
哄！
安静的办公区瞬间又热闹起来。
“快！再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别抢！别弄坏了！”
“小偷家族……这剧本可太有意思了！”
“和它一比，天下无贼简直该扔进垃圾桶里！”
“不至于，天下无贼还是不错的，就是看完后没啥好回味的，不像这个，光是看大纲，就有无数值得回味和深思的东西。”
“以最平淡话语，温馨的场面，揭开血淋淋的社会现实，现在的小孩还真敢写啊！”
“精心营造一个乌托邦，又亲手将其冷冷撕碎，啧！不寒而栗！”
“呵！你们真相信这是刚才那个小孩写的？”
“能让小王总带他来，他的背景肯定不简单，找个枪手还不容易？”
“这要是别人帮他写的，干嘛不直接帮他写完，还要找咱们？”
“管那么多干啥？咱们只管写就行。我先说啊，我负责两个小孩偷东西被老爷爷发现这段。”
“滚！这段是承上启下的一段，说是全片最重要的一段也不为过，小男主的转变，剧情的节奏变化，超市倒闭蕴含的深意……你有那个笔力写出来吗？”
“我不跟你们争，我写女主被审讯的那段，血缘与爱，哪个更重要？‘不是生下孩子的人就有资格做母亲’，这话写的太有味道了！”
“你可拉倒吧！这剧本明明是在说血缘与爱缺一不可。只靠血缘关系维持的家庭没有温度，没有血缘的家庭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像这小偷家族一样一碰就碎。”
“我选男主被审讯那段，‘除了偷，我也没别的能教他了’，第一眼看到就满满的辛酸。”
“我选姐姐用妹妹的名字去援交这段……”
……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一群人总算把各自负责的部分分好。
没多久，之前跟在王忠磊身边的男生就回来了。
见王忠磊没在，一群人立马围了上去。
“小子，这剧本真的是你写的吗？”
“你家做什么的？”
“剧本里奶奶死了为什么要偷偷埋掉？”
……
韩家栋伸手示意了一下。
“打住，一个一个来，还有，时间宝贵，无关的问题先放一边。”
在众人安静下来后，他随手指了一个人。
“你刚才问奶奶死了为什么要偷偷埋掉是吧？这个问题很简单，他们一家人需要奶奶的养老金继续生活，所以只能隐瞒奶奶已死的事实。”
“他们这么困难为什么不去好好工作？按剧本来看，他们本质也不坏，为什么要靠偷东西为生？”
“男女主之前是有工作的，只是都被裁了，哪怕有工作时，他们一家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不可能吧？现在生活压力哪有那么大？工作也没那么难找吧？还有你前面的骗领养老金的情况，我也没听说过。”
“背景不是内地，背景是香江！”
……
连续两个多小时的提问，具体到每个人物说话时的语气风格，可韩家栋仍一个不漏全答上来了。
到这时，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男人。
看他的目光，都隐隐带上了钦佩。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林力生放低姿态请教道：“剧本中有高中生援交、警察不作为、法律与情理相悖的剧情，恐怕很难过审吧？”
“这个你们不用管，你们只需要把剧本完成就行。”
韩家栋从容道：“还有人有问题吗？”
已经四十来岁的王钢像学生一样举手：“我也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导演是谁？”
其他人一听也反应过来。
对呀！
导演是谁？
虽然这故事够出色，但这平铺直叙的细腻风格，内地根本没有导演能驾驭啊！
哪怕是陈恺歌、张毅谋这种国际大导演，也都不擅长这种风格。
即便再放大到港台，也只有陈可欣勉强有些接近。
韩家栋歪头想了想：“我没说过吗？”
众人纷纷摇头。
见此，韩家栋郑重道：“好吧，正式申明一下，本人韩家栋，将担任这部戏的导演！”
“嗯？？？！！！”
……
从办公区出来，韩家栋去总经理办公室和王忠磊道别。
王忠磊邀请韩家栋一起共进午餐被婉拒后，还是亲自把他送下了楼。
看着韩家栋离开，他若有所思的转身，走到公司前台处时，他突然对苏雯道：“你叫苏雯是吧？一会儿到人事部报道，以后你的工作转为助理。”
说完他又看向周佳媚。
周佳媚顿时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幸好王忠磊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直接走了。
她顿时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但看到仍在发呆的苏雯，她又不免后悔和嫉妒。
当助理可是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那些个大明星啊！
无论待遇还是前途，都远远不是一个前台能比的！
而比自己还晚进公司的苏雯能有这种机遇，毫无疑问就是拜刚刚那个离开的年轻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