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摄食灵性
寨主府。
天色已深。
崔铭坐在自家屋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下午黑市的收获——
方巾、黄符、断剑、漆黑顽石以及半截青葫芦，这五样是朱大脑袋铺子里的东西。
出了朱家铺子。
崔铭三人又去了趟花娘子的妙音坊。
花娘子是个打扮妖艳的半老徐娘，时不时娇嗔臆语，吞吐蛇信。
妙音坊的陈设也比朱大脑袋的铺子奢华许多，不止有一群身姿婀娜的绝色优伶，还有各种套餐服务。
可惜崔铭去的不是时候。
哪有大白天开门的勾栏瓦肆？
“赤蟒肉、虎头鳄腿、墨鳞鱼片？”
崔铭一一校对。
妙音坊晚上歌舞升平，自然少不了各种美食佳膳。
赤蟒肉、虎头鳄的前腿以及一排墨鳞鱼的鱼生，就是崔铭闯入妙音坊后厨取得的收获。
妙音坊后厨有准备食材的习惯，好些野味山珍并未售空。
三者都是提示拥有灵性物质之物。
再往鱼生旁边看去，一根烤得外焦里嫩的羊排斜躺在黑石盘中。
焦香四溢，油脂饱满。
羊排是崔铭的晚饭，现在正值入夜，崔铭在积水窟费了一下午功夫，肚子早已咕咕直叫。
「检测到微弱灵性物质。」
「检测到微弱灵性物质。」
「……」
不出意外，眼前摆着的八样东西都能为崔铭提供灵性物质。
放眼望去只是显示的数目不一。
最少的比如墨鳞鱼生，一整盘也不过一齐显示着「100」的字样。
最多的倒有些出乎崔铭意料。
那半截青葫芦上面清晰地写着「404」三个数字。
其他的六样东西都在「100~300」之间。
崔铭若有所思。
嘴里嘟囔道：“瘸腿狼？”
黑市三家大档口，也就瘸腿狼的孟家坊没被崔铭光顾，不出意外里面应该也有货。
只是时间匆忙、人手有限，外加瘸腿狼身后的靠山奴兵营老太君不容小觑，崔铭一行也就没去孟家铺子。
老太君比崔青羊都要高一辈。
据说是上上代某个崔姓族人的遗孀，本身实力不俗，年逾八十，颇有威望。
替崔青羊统领山脚奴兵营内的三千奴儿兵！
十万大山也有使用筷子的习惯。
崔铭举起银箸，夹起鱼生，细咂一口，囫囵吞入。
鱼生的鲜美什么时候都可以品尝，但崔铭的小命至少这一世只有一次机会。
与他预想的一样。
鱼生滑落空腹，并未让崔铭有半点饱腹感觉。
反倒是脑海里的印玺前，不知不觉多出了一片悬浮的斑墨鱼片。
漆黑印玺静如止水。
但眨眼之间，它身前悬浮着的生鱼片就不见了踪迹，印玺表面多出一层零散的泛白光晕。
崔铭脑海中浮现一段信息，多了两行篆文——
「灵性：20」
「可合成词条数目：0」
崔铭照着之前的步骤，再次举起银箸将面前余下的四片鱼生，一齐放入口中，囫囵吞下。
整个过程如出一辙。
须臾间。
崔铭脑海中的信息就变换了模样——
「灵性：100」
「可合成词条数目：1」
一片鱼生代表「20」灵性，一齐吃下便正好「100」灵性。
崔铭似乎弄清楚了印玺的规矩。
也正因此，崔铭眉头紧皱，瞧了眼一片摆着的五件杂物。
“难不成我还要吃符、吞剑甚至干嚼方巾？”
印玺是崔铭「吞噬万物」命格施展的媒介，也正如其字面意思，需要吞噬万物，才能获取灵性物质。
想到这里，崔铭不由头大。
他起身走到屋内角落，角落里挂着一根细长的丝线。
叮铃铃——
丝线勾连着银铃，发出一阵脆响。
伴着铃音响动，崔旺提拉衣裤匆匆赶至屋外。
“小寨主，您有事吩咐？”
银铃与崔旺所在的屋子相通，本身也是崔铭作为主家传唤仆役的方式。
“旺子哥，你将妙音坊取来的赤蟒肉、虎头鳄腿拿去后厨，吩咐他们烹饪好了，速速送来我屋子。”
崔旺接了命令，走入房间，将赤蟒肉、虎头鳄腿一齐拿走。
崔铭则是继续盯着余下的五件东西，冥思苦想。
咕咕——
咕咕——
明明吃了鱼生，崔铭的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崔铭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羊排，另一只手将肉撕扯下来，放入口中，稍嚼几口便直接吞下。
“嗯？”
崔铭面露喜色。
“有用？”
脑海中，漆黑印玺似乎来者不拒。
并未提示存在灵性的羊排，也一并浮现于印玺跟前。
下一刹那。
崔铭耳边响起一声——
「检测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性物质。」
「是否吞噬？」
崔铭心中默念：“否！”
他又对印玺的规矩深入了解了几分。
大概灵性物质不止提示的那般稀少，只是有一些只提供个位数甚至十位数的灵性之物，自动被印玺忽略不计了。
此时此刻。
崔铭肚子饿得咕咕叫。
自然也不会为了几十枚甚至几枚灵性物质，而活活将自己饿死。
该吃吃，该喝喝。
吃饱喝足才能做好事情。
几炷香后。
崔铭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個响嗝！
正好这时，后厨也来了人，将做好的赤蟒肉、虎头鳄腿送到了崔铭屋内，顺便将鱼生、羊排的石盘收走。
“当真不差！”
崔铭点了点头。
在他身前的赤蟒肉已经被做成了肉羹模样，看样子便让人垂涎欲滴。
虎头鳄的前腿要粗糙一些，用的是炙烤的方式，同样焦香扑鼻！
“寨主府的伙食确实不差。”
“下院的小厮仆役吃的什么我虽不知，但作为寨主亲子，能生活在寨主府确实是一种享受！”
崔铭举起虎头鳄腿，美美想道。
寨主府后厨每天都能给他供应不限量的饕餮大餐。
不过也仅包括常见的烈豕、苍牛以及角羊三种，偶尔也能遇着乌狼、白鳞鱼之类的意外加餐。
这些都属于十万大山常见的妖类。
像崔铭现在身前的赤蟒、虎头鳄则是稍微难寻一些的野味，需要猎户专门进山搜捕，才能偶尔抓到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崔铭要到积水窟黑市的原因。
虎头鳄要比赤蟒稀罕一些，提供了「230」灵性。
赤蟒肉羹也不差，加了崔铭「170」灵性。
但崔铭此时，却是端坐在桌前，蹙紧眉头，思忖道：“烹饪竟然会损害灵性？”
他明明记得一炷香前。
赤蟒肉上标着「180」，虎头鳄上则标着「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