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祭
“还是算了。”
格林德沃轻轻摇头，转身离开。
“蛊惑人心的从来不是我，是他们的欲望，我只是在顺从他们的欲望。”
心有所念，欲望自生。
如果是以前有这么好的机会，格林德沃甚至可以直接接手德国魔法部，甚至是直接成为欧洲共主。
如今，他已经不需要这些虚名。
格林德沃这次出手，只需要能给那些还在坚守的圣徒一份平等的待遇即可，替他前半生的罪孽还一份债。
再多就纯粹是在帮助他们满足欲望。
而欲望，是不可能被满足的。
就像之前，就麦尔那糟糕的谈判表现，格林德沃完全就在在牵着他的鼻子走，但格林德沃在麦尔满足他的条件后并没有要求更多。
原因和现在一样。
格林德沃是来赎罪的，不是来当许愿神龙的。
麦尔的表情有些失望，他真的想听听格林德沃的演讲，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不过听不到也没关系，麦尔很快收拾好心情，这么好的机会格林德沃不要，他上。
挑了一条没人的小路，格林德沃带着文达离开魔法部。
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一团银白色的气体静静地漂浮在路灯下。
“是一封信。”
文达仔细看了看，挥动魔杖：“信件飞来。”
“盖勒特，给你的信。”
格林德沃接过信封，随意地打开。
慢慢的，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伏地魔他简直是疯了，他怎么敢，不行我得去找邓布利多商量一下。”
献祭魔法，古代巫师使用的最血腥的一种魔法。
上古最蒙昧的时代，盛行一时的一种魔法。
因为太过血腥，副作用太大，早在古典时期就被魔法界全面禁止，只有一些古早的遗迹中才留有这种魔法的记载。
这种魔法的缺点多的数都数不清，但却有一个优点，魔法的威力足够强。
和现代巫师使用的激发魔法不一样，这种献祭魔法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需要足够多的祭品，需要特定的仪式。
任何错误都会导致魔法失败。
但一旦成功，它的力量也将超出想象。
伏地魔真是疯了，这种魔法的副作用可不仅仅是需要献祭品，作为施咒者，伏地魔必须承担献祭魔法带来的不可预知的副作用。
除了威力大，献祭魔法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伏地魔居然敢用这种魔法，难怪他最近疯狂捕杀麻瓜巫师，原来是在堆积祭品。
“文达，你先回去。”
格林德沃飞快返回魔法部，他需要借用魔法部门钥匙前往英国，再通过飞路网去霍格沃兹，直通校长办公室。
其实格林德沃一直想要做一个直通霍格沃兹的门钥匙，奈何邓布利多不让，门钥匙需要在起点和终点进行施法，记住空间位置后，门钥匙才能在两边来回穿梭。
奈何邓布利多不同意。
这次顺道去问问。
在麦尔的陪同下，格林德沃全程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直通霍格沃兹。
刚刚睡下没多久的邓布利多，抱着他的毛毯见到了格林德沃。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邓布利多，在看到格林德沃后，瞬间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急事，格林德沃不会半夜过来找他。
“出了什么事情？”
“是献祭魔法。”格林德沃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震惊地看完手中的信，胡子都不自觉揪掉几根。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
他呢喃着：“原来这就是那天星象给我的启示。”
邓布利多算到欧洲即将发生一场大浩劫，算到了这件事极有可能与伏地魔有关。
却没有算到伏地魔会如此丧心病狂。
要是没有格林德沃，等里德尔治好他，他们再去解决伏地魔，那个时候，欧洲不管是魔法界还是麻瓜界，都将消亡。
“我必须现在行动。”
行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邓布利多心急如焚。
伏地魔一开始并没有告知斯内普他要做什么，只是单纯地下达命令要斯内普去执行。
斯内普也是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才隐约猜到伏地魔要施展的魔法。
主要是这种魔法实在太过古老，魔法界大多数的书籍都没有记载这种魔法，要不是在查资料的时候，旁边一名食死徒顺手翻开了一本洛哈特的书，上面刚好提了那么一嘴，斯内普肯定猜不到伏地魔居然要施展如此古老血腥的魔法。
虽然洛哈特人品不咋地，但他的书写的还是很不错的，全部都是根据真实经历改编，只要去掉那些他自吹自擂的内容，书中的其他内容都具有相当高的可信度和实操性。
正是因为书里面写的大部分都是真的，洛哈特才能骗过魔法界那么多人。
斯内普在想到这个猜测后，立即开始取证，大致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他便想要通知邓布利多。
但因为距离太远，斯内普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今天，他在格林德沃手中看到了一根极为熟悉的魔杖。
斯内普知道这根魔杖属于邓布利多，也就是说格林德沃大概率会是邓布利多的人。
因为这件事情拖不得，斯内普只能冒险，用守护神给格林德沃送了这封信。
于是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收到斯内普的信，邓布利多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披着睡衣敲响里德尔的门。
“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急事吗？”
深夜十二点，里德尔依旧没有睡，他还在熬制魔药。
“有关伏地魔的事情。”
邓布利多将信封递给里德尔，小心地提议道：“我希望你能过去。”
“并不需要。”
里德尔断然拒绝。
随即他解释道：“献祭魔法最大的缺点，便是祭品。”
“特别是这种强大的魔法，需要的祭品尤为严苛，伏地魔之所以抓捕巫师便是因为这個原因。”
“他想要施展的魔法，必须要巫师作祭品，其他的魔法生物，或者是麻瓜都不行。”
“您可以让凤凰社过去帮忙，只要能阻止食死徒继续抓捕巫师，祭品不够的情况下，魔法将无法生效。”
里德尔还要再说，却看到邓布利多正用复杂地眼神看着他。
“教授，您。”
“汤姆。”
邓布利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你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这个选择很难，也不应该让你选择。”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坚持自我。”
从里德尔第一次出去后，邓布利多就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包括里德尔做的很多选择，都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里德尔对感情看的，太重，这并非是错，只是有些时候这样会导致他的思考不够理智。
凤凰社过去只能减缓伏地魔的恐怖行动，并不能阻止他。
邓布利多看得出来，里德尔在赌，他在赌凤凰社能够将事情拖延到他治好自己的伤为止。
这种行为是不明智的。
生命就不能去赌，也不应该去赌。
邓布利多希望里德尔能想明白，他知道里德尔能够想明白，只是需要一点小小的提示。
注视着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里德尔缓缓低下头。
他突然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一点纯白从里德尔的眼眸中亮起，缓缓扩散至全身。
这一次再也没有那种生涩的冷冽感，温和的光就好像再次回到父母的怀抱一样。
“谢谢您。”
里德尔站起身，他完成了一次质的蜕变。
天地之间的一切魔力波动全部倒映在他的眼中，世界对他放开怀抱，再也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里德尔抽出魔杖，在邓布利多右手上点过去。
一点纯白的光芒扩散。
一缕扭曲的黑色气体被抽离出来，不过片刻，原本需要魔药辅助抽丝剥茧才能解决的诅咒，被里德尔瞬间消除。
里德尔站起身，身上纯白的光瞬间退却，头发也恢复正常的黑色。
“邓布利多教授，终结时间已到。”
就在刚刚里德尔顿悟的瞬间，他手中的凤凰印记跨越一大格直接充满。
说到底亚克的能力的本质，就是从这些被世界钟爱的人身上，窃取他们逸散的本源之力。
里德尔顿悟的瞬间，世界与他直连，那可比吸收逸散的能量要带劲的多。
可惜就那么一瞬，再以后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
印记充满的瞬间，里德尔也明白这个印记的作用，连接无限平行世界。
以后他将见到更多光怪陆离的世界和人。
或许将来还能看到女版的自己。
想想就有些怪怪的。
能量集满以后，他就能回去，一次消耗五分之一的能量，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可能不一致，这个需要他自己去把握。
(其实只消耗十分之一的能量，剩下的是手续费。)
来这里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也不知道亚克那个小家伙有没有想他。
想到他那个总是摆着不耐烦的小脸的孙子，里德尔露出一抹笑容。
邓布利多跟着里德尔一起站起来，刚走几步，突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和拖鞋，赶忙挥动魔杖，用变形咒给自己换了一身的正装。
在去欧洲的路上，里德尔开始分配任务。
“根据斯内普先生的消息，伏地魔的这次祭祀的节点主要有两个地方，一个法国，一个在奥地利。”
“伏地魔本人则是在法国魔法部内。”
“邓布利多教授和格林德沃先生分别去摧毁两个节点，记住要同时摧毁，我假作格林德沃先生去法国魔法部挑衅伏地魔。”
这招之前里德尔就用过一次，那次是假扮哈利，不过不要紧，招不在老，好用就行。
里德尔说着从格林德沃身上不客气地薅下一把毛，疼的格林德沃眼神格外幽怨。
“复方汤剂必须要用，格林德沃先生，理解一下。”
里德尔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报复格林德沃的意思，毕竟就算他那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再怎么针对他，那也不关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的事情。
格林德沃无语地盯着里德尔，谁家复方汤剂要抓一把啊，不都是一根吗？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都记不起他有哪里得罪过里德尔，最后只能将这件事归结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