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列强竟是我自己？
北方舰队指挥部。
许栋国神色紧张的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前线的情况。
东荒部落海自出动战斗机、侦察机的消息，052b已经反馈回来了。
对方动静那么大，几乎贴着海域边界线在飞，052b的雷达自然监测到了。
公海如此严峻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担心会出现意外。
海军现在虽然比以前强大太多了，可和海自比起来，高端战力足够了但体量还是不够。
四个整编队的八八舰队，加起来32艘军舰，除去一艘还没有下水的金刚级导驱，以及被打掉的丛云号，依然还有30艘军舰。
这些军舰，可都是现代化军舰，除了蓝星两强，谁遇上不打个哆嗦。
要是在近海，还能依托陆军、二炮部队以及空军的支援，可海军的任务就是拒敌于国门之外！
埋头发展了好几年，岂能再现四年前的场景？
“北方舰队加上东方舰队，在海域上的话，胜算依旧很渺小啊。”
许栋国忧心忡忡。
“真到了那时候，看来核潜艇也得派上用场了！”
核潜艇一旦出手，就意味着只有二选一的结果。
就在此时，警卫员快步跑了过来。
“首长，江舰长传来电报，力贺号已经进入我方海域，并已经顺利交托给海警。将由海警负责将之带回。江舰长询问，是否需要051c进行护航？”
“不用了！”
许栋国摇头道。
“都已经由海警接手了，再用051c护航，真当我海域是对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是，首长！”顿了顿，警卫员继续道：“东方舰队指挥部传来消息，东方舰队已经在路上了，预计三小时后和我部舰队在海域边界线处会合！”
“对面情况如何了？”许栋国问道。
“报告首长，江舰长表示，目前对方依旧只出动空军进行搜索！”
许栋国点点头。
丛云号出事地点距离东荒部落足够远，海自的军舰抵达需要时间。
眼下虽然还没有消息，但可以确定，海自的军舰必然在路上。
“联系海警，让他们尽快将力贺号上的人带回来！我会联系安全部门，让他们立刻展开审讯！至于力贺号，不着急。”
“是，首长！”
话锋一转，警卫员继续道：“首长，这是江舰长派人对力贺号船长极上真冶初步审讯的报告。”
许栋国眉头一挑，江盛荣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当即，他接过审讯报告翻看起来。
就在许栋国看的时候，警卫员补充道。
“江舰长还提供了一条线索，根据海山号船长张瑞柱所言，他所在的船只公司内部有叛徒。”
“极上真冶似乎知道一点，但不知道具体身份！首长，这件事？”
果然！
许栋国内心一凛，他就知道这件事蹊跷，果然是叛徒和敌人联手布局，他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联系安全部门，立刻展开调查！”
看完审讯汇报后，许栋国的脸色顿时一沉。
事情和他推测的出入不大。
海自确实因为上次被052b落了面子，咽不下这口气，才在海域上闹出了诸多事情！这次伏击海山号，一方面是为了找回面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弄清楚当时海军出动的那艘军舰的真实身份。
海自的人并不蠢，一方面在白熊部落着手调查，一方面不断试探打算摸清052b的底线。
为此，才会如此大动干戈。
“现在海自估计已经知道052b的真实身份了！看了052b瞒不住了！”
极上真冶知道的不多，更多的是许栋国根据相关供词推断出来的。
捏着报告，许栋国内心暗骂。
该死的海自，不就是半路截了山花号么？有必要把动静搞这么大？为了挣回面子，把丛云号给陷进去了吧。
那山花号本就在我方海域，是它背离双方贸易条例在先。
狗东西，没吃过亏？该！
有这份供词在手，许栋国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见许栋国看完供词，警卫员再次道：“首长，这份文件是江舰长发过来的加密视频编码文件。江舰长表示，有它在加上供词足以证明我方的清白！”
许栋国心里暗叹。
虽然站住了道理，但堂堂海军居然要靠道理论高下，他心里还是很无奈的。
拳头还是不够硬啊！
要是像陆军那般拳头硬，那该多好。
那个时候我海军肯定已经完成三步走三略的第一步了！
时间！
我海军需要时间啊！
想到这里，许栋国缓缓接过文件。
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封条，许栋国正要让对方去拿专门的解码设备过来，就听到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是刘华明打来的电话，许栋国也顾不得撕开封条，连忙接过电话。
“首长。”
“我到了！崇军同志、文兵同志都到了！”
“是首长，我这就过去！”
说着，许栋国朝着警卫员道：“立刻准备相关设备送到会议室！”
看着警卫员匆匆离去的背影，许栋国将供词还有贴着封条的文件都带上，直奔会议室。
会议室里，刘华明、萧崇军、钱文兵三人已经齐聚。
这一两年不管多么严重的情况，开会的时候钱文兵是现场最活跃的一个。
但这次不一样，连钱文兵的脸色都异常的严肃。
他也预感到了，这次距离战争就只差半步之遥。
“我东方舰队已经准备好了。”萧崇军正色道。
钱文兵同样说道：“我南部舰队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应对周边可能出现的混乱！需要我调军舰过来么？”
刘华明摇头。
“南边同样重要！”
顿了顿，他继续道。
“我已经和薛帅商量过了，空军那边没有问题。若是在海域上，陆军支援不上！远程打击方面，我们依然存在很大的短板！远程摧毁的话……目前情况还没有升级到那个地步！”
显然，他指的是搭载核武的弹道导弹。
迟疑半响，萧崇军道：“要不将战线收缩？陆军这几年发展也很大！如果在近海，依托陆军和空军的快速支援，我们有信心和海自较个高下！”
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此，就算局势再糟糕，也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钱文兵刚要开口，就听门外传来许栋国的声音。
“不妥！”
许栋国大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正色道。
“不论如何，就是我海军剩最后一艘军舰，也不可能退回近海！”
“一步退，步步退！”
“四年前我们退过一次，这次我愿和北方舰队共存亡！”
萧崇军眼角猛地一抽，他只是考虑最坏情况，没想到许栋国这么激动。
一旁的刘华明脸色也有些僵硬。
很明显，四年前被人逼到家门口这件事对于在场几人而言，如鲠在喉，这辈子都忘不了。
钱文兵连忙出来打圆场。
“栋国同志，不要那么激动！现在情况不还好好的么，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也只是在商议最坏的情况，做到有备无患！”
萧崇军连连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北方舰队绝不会退！今天他海自损失一艘军舰，我们担心这担心那就退！明天他海自丢了个人，我们是不是要让他们进来找？”
许栋国一脸愤怒的说道。
紧接着，他将极上真冶的供词朝着桌上一甩，道：“这次完全是由海自单方面引起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丢人，但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道理上我们站得住脚，大不了玉石俱焚！大家都从头再来！”
“站在同一起跑线，我海军绝不可能给他们半点机会！”
眼看着气氛有些僵，刘华明摆摆手，道。
“都冷静冷静！局势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真到了那一刻，我们都要承担起海军的责任和义务。”
“拒敌于国门之外，不是一句空话！”
说话间，刘华明接过审讯报告翻看了一眼。
看完后，他面露怒色。
“欺人太甚！”
萧崇军两人连忙接过报告翻看起来。
两人看完后，同样怒容满面。
“此等恶劣行径，必须要强烈……”
‘谴责’二字刚到嘴边，两人顿时咽了回去。
好像除了谴责，没有其他办法了。
让他们主动撕破脸皮也不现实，实力还没积攒够呢。
就算他们想，上面也不会同意。
“这里还有一份资料！052b传回来的。”说着，许栋国朝外喊了一声：“进来！”
警卫员拿着专门解密的设备快步走了进来。
“老许，这是什么？”
面对萧崇军的询问，许栋国将事情原封不动的解释了一遍。
很快，警卫员道：“报告首长，解密完成。”
“我知道了。”许栋国挥挥手，示意警卫员离开。
随后，他将解密后的视频播放了出来。
视频里，正是052b主控制内的画面。
不仅如此，在一旁还专门腾出一个窗口放置雷达显示器界面。
画面从江盛荣收到消息采取行动开始，一直往后播放。
四人静静地看着。
时间推移，很快主控制室内就有了动静，当江盛荣等人注意到雷达显示器内动静的时候，许栋国等人也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窗口。
窗口中，雷达显示器里接二连三出现了多个目标。
看到共计24个目标出现，四人心绪起伏不定。
之前江盛荣只是汇报了大致的情况，并没有汇报详细。局势紧张战火随时会蔓延，哪还有心思向上级汇报导弹数量？具体的细节，都是战后汇总的。
一下子出动24枚反舰导弹，即便他们已经知道了丛云号的下场，内心依旧有些紧张。
认真思索半响，四人觉得，哪怕是把052b换上，也很难抗住24枚反舰导弹。
“白熊部落下手真狠！一下子就是24枚反舰导弹！根本就没打算给丛云号留活路啊！”萧崇军感叹道。
“将来万一遇上白熊部落，我们得小心点！他们不按常理出牌！”
“确实！”钱文兵点头道：“24枚反舰导弹，而且数量如此密集，应该是两艘以上的军舰！或者一个战斗机编队！”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端端的白熊部落发什么疯？”
“他的主要力量不都在欧洲海域那块么？怎么突然开始插手东洲海域的事情了？不像他们的作风啊。”
“谁知道呢。”许栋国随口道。
紧接着，四人注意到窗口上雷达显示器显示出来的数据。
“清一色1.9马赫的反舰导弹啊！这个数量，这个速度……”萧崇军面露忧色：“我们的052b扛不住啊！”
钱文兵也道：“至少得三艘052b，才能抗下来！”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许栋国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紧接着，他看向刘华明。
他注意到，刘华明脸色和他一样带着一丝古怪。
两人相视一眼，许栋国突然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熟悉？”
萧崇军、钱文兵没有去现场看过，毕竟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加上今天一早又发生海山号被埋伏的事情，所以两人还不知道052c的存在。
听许栋国这么一说，钱文兵当即诧异道：“老许，你们什么时候和白熊部落交过手了？我在南边可没听说过啊。”
“我在东方舰队也没听说过。”
见两人看向自己，许栋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时，刘华明道：“事情有些复杂，具体的在没有确定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
“确实如此！”许栋国点了点头：“只是这个数据的确有些奇怪！它不偏不倚，刚好是24枚反舰导弹，速度刚好是1.9马赫！”
“什么叫刚好？”
萧崇军和钱文兵相视一眼，内心的困惑更多了。
“老许，我总感觉你知道些我们两不知道的事情！”
“首长，您可不能偏心啊。”钱文兵苦着脸道：“我在南边的日子已经那么苦了，您再对老许偏心，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华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我和栋国同志也是昨晚才知道的！要不是今天事发突然，早就知会伱们两了。”
钱文兵看向许栋国问道：“老许，到底是啥？”
“就是……”
许栋国连忙将昨天晚上在一体化军工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钱文兵和萧崇军面露惊叹之色，看了看视频又看了看许栋国，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钱文兵小声嘟囔了一句：“难道……是我们干的？”
“应该不是！”萧崇军摇头道：“没有命令，他们不会擅自动手的！”
突兀的，许栋国说了一句。
“首长，还记得昨晚我们离开之前，定平说要带着052c进行为期72小时的不间断作业，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发现052c上可能存在的问题！争取让052c在最短时间内服役！”
“我记得。”刘华明脸色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听许栋国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最不可能的情况有可能是真的。
钱文兵满脸错愕。
“我曹，不是吧？真要是我们干的就好玩了。我之前骂了半天白熊部落，岂不是白骂了？”
“这是骂白熊部落的事情么？真要是咱们干的，咱这次可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但海自不是不知道么？”
“也是噢。万一他们对账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在岛屿上有冲突，这次下黑手说得过去！而且以白熊部落的脾气，连雄鹰部落都不会给好脸色，岂会在意东荒部落的质问？说不定直接翻脸了！”
说话间，钱文兵和萧崇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刘华明开口打断两人道。
“这些年白熊部落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出过手，他们的海军到底有多强，我们只知道个大概。”
“谁也不能保证，这件事就不是白熊部落干的！”
钱文兵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件事板上钉钉的就是白熊部落干的！”
“我附议！”萧崇军连忙表态，但脸上的激动明显有些掩盖不住。
若真是自己人干的，捅不捅大楼子还是其次，这预示着海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实测一百次，不如和敌舰来一次一对一。
“应该是我多心了。”许栋国话语刚落，就听门外传来警卫员的声音。
“首长，苏总师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四人心头猛地一跳。
苏定平来的时机太巧了，他们不得不多想。
不会真是我们干的吧？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顿时遏制不住了。
刘华明坐不住了，当即道：“快，把定平接过来。”
“是，首长！”
没一会，警卫员就把苏定平接了过来。
苏定平刚一走进来，就意识到现场的气氛不对劲。
他本来是打算过来当面向许栋国汇报的，没想到海军几位首长都在。
而且看他们脸色，情况似乎很不妙。
“首长，出什么事了么？”
在场四人集体一愣。
难道我们猜错了？定平啥都不知道？
“我就说我们想多了，怎么可能是我们干的呢？我们的原则从来没变过。”许栋国干笑两声。
看样子还真不是自己人干的，萧崇军和钱文兵脸色不变，内心略微有些失望。
那么强大的052c，要是有过实战，那就更好了。
“对了许首长，有件事我要向您汇报！”
“052c测绘是吧？我和老萧他们说过了，大家都知道了。”许栋国笑着说道。
萧崇军道：“是啊定平，测绘的事情还得有劳你了！为了052c能够早些服役，辛苦你了。”
“定平，是不是测绘过程中遇到什么麻烦了？”刘华明也道：“能让你亲自跑一趟，看来麻烦不小。说吧，是什么事？能解决的我海军竭尽全力给你解决！就是不能，我也会想薛帅反应，争取上面……”
刘华明刚说到一半，就听苏定平正色道。
“刘首长，此次测绘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052c在公海作业的时候，恰巧捕捉到了海山号发出来的求救信号！随后，又捕捉到了海警的广域通知无线电讯号。”
听到这里，刘华明剩下半句话顿时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咳咳——
被话呛住的刘华明猛地咳嗽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咳嗽会传染，许栋国三人同样接连咳嗽起来。
局面正朝着四人既希望又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只能通过咳嗽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偌大的房间内，四人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见四人这幅模样，苏定平愣了一下。
感冒了？
也不能四人一起感冒吧？
“首长，到底出什么事了？首长，你们可要保重身体啊。”
“没事！我们没事！你继续。”刘华明脸色古怪，摆摆手道。
“好的首长。”苏定平继续道。
“后来，052c还截获了051c上的无线电通讯内容。”
“嗯？051c？”
许栋国直接愣住了。
那可是友军啊！
友军也下手？
“首长，当时情况紧急，周舰长本来要上报这件事的，但是我觉得，正好赶上052c测绘，所以就试了一下052c上的电子对抗系统。”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推测，许栋国依旧问道：“然后呢？”
“然后捕捉成功了！破译了！用时一分半左右！”
许栋国几人全都凌乱了。
我海军的无线电加密技术，这么不靠谱么？
即便不是高规格的专线加密频道，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这件事非同小可，萧崇军当即就道：“怎么破译的？”
“老萧！正事要紧！”许栋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什么节骨眼上说什么话不知道么？
刘华明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052c就朝着发现的坐标前进！没多久吧，雷达主动探测距离就发现了丛云号、海山号、力贺号！”
听苏定平说到这里，四人内心咯噔一响。
“紧接着通过电子对抗系统就捕捉到了力贺号传给丛云号的无线电！本来距离那么远，我也没把握！没想到还是给我们弄成了。”
“这么远都捕捉到了？”萧崇军、钱文兵面露骇然之色。
052c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先进。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但刘华明还是希望从苏定平口中亲自听到答案。
没有得到确切结果之前，他的心落不下来。
“定平，你继续说。”
“当时局势太复杂，海山号疑似要撞丛云号，而丛云号又在不断鸣炮示警！”
苏定平解释道。
“周舰长明确表示要和许首长联系，但我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因此而耽搁了救援机会，眼睁睁地看着海山号舰毁人亡，我会自责的！”
深吸一口气，刘华明道：“所以？”
“是的首长，我命令周舰长开火的！24枚鹰击-101反舰导弹齐射，力争一举拿下丛云号！结果确实如此！”
当这句话从苏定平口中说出来后，现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几人刚才已经猜到了，但当苏定平亲口承认了这件事，他们依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什么时候，我海军的军舰都可以在150多公里外锁定敌舰从而击毁敌舰？
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现在，梦已经照入了现实。
苏定平郑重的说道：“首长，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刘华明摆了摆手，道。
“定平，你让我缓缓！”
而萧崇军和钱文兵脑海里却猛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曹，原来下手黑的不是白熊部落是我们自己啊！丛云号都被我们干了，这下省事了，不用谴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