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战略合作伙伴
“第二？”盲生李澹雅眼珠一转，发现华点，“第二，不是你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对自家弟弟的成绩，她自然门清。
“现在不是了……”李庚生面有不甘，还是指了指苏易，“不过，这第二的位置，只是暂借给他，早晚我得拿回来。”
“谁说你一定是第三？”燕赵琢磨过味来，不爽地道。
“怎么，还想比比？”李庚生斜了对方一眼。
李澹雅美眸微眯，俏脸浮现煞气：这小子是越来越不成器了！那姜若兮毕竟是姜家人，比不过咱捏着鼻子也认了，怎么连第二也保不住了？
她望向苏易，眼中难免流露敌意。
房间一角，两抹赤金幽光乍亮。
“唉哟，我的脚！我的脚，抽筋了……”
李澹雅发出一声惊叫，松开强人锁男的十字固，捂着自己的粉色球鞋，痛呼不止。
苏易呆了呆，望向角落里脑袋偏向一边，假作无辜的祸犬，哭笑不得之余，也算是明白，大椿之匣的作用了。
“愣着干什么？”李澹雅指挥自家弟弟，大声道，“赶紧过来，帮我揉揉。”
“让你打我，报应来了吧？”
李庚生嘀咕着，即便面对那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也是满脸心不甘情不愿。
果然，再好看的姐姐，在弟弟眼中都是如花。
“他的玄兽是什么？居然能胜过掠影蟒？”李澹雅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依旧尽职尽责，不忘打探敌情。
“喏，看那。”李庚生先擦了擦手，这才上前揉脚，以嘴示意，“祸犬，命理系玄兽。”
“命理系？”李澹雅小嘴微张，居然是命理系玄兽！
她心中一动，赶忙追问：“伴生异能是——”
李庚生转过头，看了苏易一眼，做询问状。
苏易点点头。
征得对方同意后，李庚生才简要介绍，将伴生异能一一罗列。
李澹雅越听，眼睛越是亮，到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弟弟输得不冤。
“你叫苏易？”她眼珠一转，微笑望向苏易，“我想聘请你，给我捏造一头玄兽。”
“你是豢龙师？”苏易没有贸然答应，先问了一句。
“豢龙组，三年四班，李澹雅。”李澹雅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造物组，二年二班，苏易。”苏易当然也不能小家子气，同样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这么快就遇上豢龙师了……
他在心中感慨。
“豢龙师”一词，取自舜时代的“豢龙氏”，据说有个叫董父的善于养龙，“龙多归之”，故被舜赐姓为“豢龙”。
这一称谓，也就沿袭了下来。
豢龙师，说白了，就是御兽师。
造物师出现后，豢龙师并未没落，反而更加兴盛。
除了种种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异象需得豢龙师去镇伏，造物师也不能没有豢龙师，就像西方不能没有零元购。
根本原因在于，玄兽能成长，却存在着生命桎梏，不能跨越品相。
以祸犬为例，祸犬砥砺异能，淬炼真灵，即可获得成长，但只能从地祇中品跃升为上品，直至地祇圆满。
可再怎么成长，它也不能跨越生命阶层，由地祇品相突破至城隍品相。
不过，待玄兽品相圆满，造物师也在规则上有所顿悟，则可在补天之釜中举行“转生”仪式。
“转生”，是比洗筋伐髓更深入的肉体改造，是比醍醐灌顶更深刻的灵魂重组，相当于一次重新捏造，不止能令玄兽进阶，对造物师感悟规则也有诸多裨益。
造物师能捏造许多玄兽，可自身精力有限，不能都带在身边培养，如此一来，就需要豢龙师来承接溢出的生产力。
苏易身怀《神怪卷帙》，更是产能严重过剩，急需战略合作伙伴来消化过剩产能。
眼前这个就不错。
“澹雅姐，你想要怎样的玄兽？”他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我的丹青隼以变化见长，”李澹雅显然早有腹稿，毫不迟疑地道，“所以，我想要一头力量型的玄兽，弥补不足。”
“力量型？”苏易眼珠一转，脑海中数道图影一一点亮，又转瞬黯淡，不由蹙眉。
他的脑袋里，当然不会缺少力量型的神兽。
譬如，《圣经》中的巨兽贝希摩斯，传说是耶和华在创世纪第六天用粘土创造，在希伯莱文中称，意为“群兽”，在中文互联网里也有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字——“比蒙”。
但……
人家的段位，距离自己实在太遥远了。
不过，咱别的不多，就是存货多。
苏易眼珠几转，又清点了下肚子里的存货，已是成竹在胸。
“怎么，你有想法？”李澹雅偷偷观察着对方，不由惊讶，暗忖这小子莫非还藏着底牌？
“嗯，只能说，有那么一丁点模糊灵感。”苏易当然不能暴露底牌，故作沉吟，“等我从通幽小径回来，说不准就可以了。”
“不过——”
他拉出一个长长尾音，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合，做捻动状：“除了灵感，我还需要一点动力……”
“三倍！”李澹雅财大气粗，竖起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倍材料，三次内若能成功，多余的材料都折现给你，还额外奖励你五万。”
这条件，算很优厚了。
毕竟，苏易才高二，只是展现些许潜力，和真正的造物师还有巨大鸿沟。
别说苏易，一旁的燕赵都有些心动，但牢记着“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的古训，怕自家兄弟掉进火坑，警惕问道：“若三次都失败呢？”
“那，我也不需要你赔偿什么。”李澹雅耸耸肩，轻描淡写地道，“不过，伱就欠了我一個人情，我可以对你提一个要求……”
“不会是什么过分要求吧？”燕赵心中一惊，继续追问。
“就是，我只卖身，不卖艺。”苏易附和，义正言辞地道。
“……”
燕赵、李庚生瞥了苏易一眼，都想假装不认识这位。
“放心，若是你觉得不合理的要求，你大可拒绝。”李澹雅耸耸肩，表情一点不变，“不过，要求自然就继续往后顺延。”
“成交。”苏易道。
李澹雅心满意足地点头，当即一挥手，又道：“李庚生，让厨房再来二十串羊肉，三串鸡翅三串凤爪，再来一份蒜蓉茄子，一瓶椰汁。哼，为了过来骂你，我连饭都没吃……”
嘿，还真是难为老姐你了……
李庚生嘴角抽搐，忍不住道：“姐，你就不怕吃胖了，颜值下跌吗？”
“滚！”李澹雅浑不在意，和“妹说就是零卡”一样，她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人家都说，美人是睡出来的，又不是饿出来的。”
“既然这样，给我也加点。”苏易当即道。
“你刚才不是说饱了吗？”李庚生斜乜对方，一脸鄙视。
“饱是饱了，但烧烤要几个人吃才有氛围，澹雅姐一个吃多寂寞？”苏易面不改色心不跳，“今个我就豁出去了，舍命陪佳人。”
“……”李庚生嘴角二度抽搐。
居然把吃白食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催人尿下，还要点脸吗？
……
苏易离开时，神清气爽。
除却签了大单，他对李澹雅的印象也很不错。
绝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苏易就喜欢这种林黛玉型的温婉女子。你问哪个林黛玉？当然是倒拔垂杨柳的那个。
正想着，苏易一脚踩空，“唉哟”一声，直接摔个狗啃泥。
幸亏他及时护住了脸，英俊的面貌才得以保全。
苏易拍拍身上尘土，转头望去，就看到一张故作无辜的狗脸。
“祸斗是灾祸之犬，不祥之犬……”他面露苦笑，也在心里嘀咕，“这头祸犬，不会也八字克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