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浮尸

牛皮纸展开,露出猩红色的血气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老妪连着两包一起拆开,待发现里面一包血气散品性更佳,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羡慕道:

“道友果真是天生的炼丹好手。”

不仅第一次炼制便有五成的成功率,而且竟然还炼制出了乙等。

若是她有如此炼丹天赋,就不用天天蹲守在这里卖原材料了,老妪将血气散重新包裹好,露出一口大黄牙,殷切道:

“道友,你这血气散以后炼制出来都售卖给我如何?我用葵子花和晴天草与你交还,亦或者你想要其余药材也可以!”

对方愿意收。

傅少平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番,最终达成了交易。

老妪以十二份材料换取五包血气散,若是乙等,乃至甲等的话则按照行情再往上加价。

傅少平又另外用五块下品元石兑换了五份,一共十七份材料,比他预想的多出了两份,若是成功炼制成血气散,则变相的多出四块下品元石,几乎是他一个月的俸禄了。

老妪约好十天后再交易。

傅少平本想着提议在黑市外找个地方碰面,如此一来,便可以省却每次十枚元贝的入场费。

可到底只是碰面过两次,对于老妪的真正的为人及修为都不太清楚,还是太过冒险了,他自己也不想因小失大。

从黑市回来。

进入小镇牌坊。

远远的便看到已经换上男装的周盼儿在等着自己。

他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平日里看周盼儿都是长裙装扮,如今换成长裤长袖却是别有一番韵味,大长腿又瘦又长,傅少平不由自主的盯着多看了两眼。

周盼儿却是嗔了他一眼:

“刚才詹大人让人来报信,说黄溪村出现了一具浮尸,他已经把任务领了下来,让你去查探一二看看怎么回事。”

“走,我们去看看!”

傅少平闻言,当即调转方向,又走出了牌坊。

他可是等了好几日了,眼快一旬时间还没完成一个任务,说不着急上火肯定是假的。

黄溪村在贯穿整个青牛镇的清流河的下游。

距离可不近。

靠走路的话得三个时辰。

“少平,你等等,我雇了马车。”

周盼儿转头吆喝着马夫把马车调转方向,两人上了车厢,傅少平这才问道:

“詹大人可有说具体情况?”

“没有”

周盼儿摇头。

她把车窗帘也拉上,凑到傅少平耳朵上,低声道:

“血气散材料买回来了?”

“嗯”

傅少平余光瞥见一双娇嫩欲滴的双唇,一时间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周盼儿受惊,下意识“啪”的一声赏了傅少平一個耳光,因为力道没有掌控到,傅少平的左脸忽的一下便肿胀起来。

周盼儿又羞又怒的。

可是看了傅少平肿起来的左脸,一时间却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声。

末了。

又有几分心疼和愧疚,小手轻轻的摸了一下:

“疼不疼?”

“盼儿姐赏赐的,不疼。”

傅少平当即抓住了周盼儿的手。

周盼儿瞪了他一眼:

“外面有人呢!”

傅少平眼睛一亮。

言下之意,外面没人便可以牵手手吗?

这几日。

姜氏已经试探过周盼儿的口风,对方对于定亲的事并没有异议,眼快两人的好事在近,傅少平这才大起胆子来。

虽然挨了一耳光。

可能够尝到盼儿姐的香唇,一切都值得了。

再者。

一回生二回熟。

....

马车速度极快。

原本脚程三个时辰,硬是半个时辰不到便抵达了黄溪村。

村口已经围拢了密密麻麻的一群看热闹的村民,被包围的地儿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傅少平见村长正快步向马车走来,转头对周盼儿道:

“盼儿姐,一会你留在马车上。”

“为何?”

周盼儿也想帮忙。

傅少平透着窗帘,眼睛微微一眯道:

“若是凶杀案,那凶手十有八九会返回现场,你在车上仔细帮我观察一二外面外观的村民有没有人行为异常的。

“好,你自己也要当心!”

傅少平掀开车帘下车。

他穿的是常服。

不过镇武令却是随身佩戴,黄村长见了镇武令连忙行礼。

傅少平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我姓傅,具体什么情况,黄村长你仔细跟我说说。”

村民看到傅少平亮出镇武令。

原本喧闹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

却见在大槐树下。

一头发雪白的老人正伏在一中年男子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男子浑身湿漉漉的,脚上甚至还缠绕了水草。

老村长气喘吁吁的跟着傅少平,忙道:

“大人,事情这这样的,昨日邱贵说是有事要去镇上一趟,哪曾想,晚上也没有回来,今个儿张传福撑船出去打鱼的时候,却看见河面上飘了个人,打捞上来一看正是昨日去镇上的未归的邱贵。”

“可怜见的”

“这邱贵前年他父亲才刚走,后脚他老婆也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如今他也遭了不测,这个家只剩下他老母邱老太一个,还有那蹒跚走路的小娃娃,这日子,以后可怎么办哦!”

傅少平上前仔细查探邱贵的尸体。

发现并无外伤。

也没有与人挣扎遗留下来的痕迹。

傅少平鼻子抽了抽,凝眉道:

“村长,邱贵平日里可酗酒?”

“不不,他老子就是因为喝酒喝没的,自那以后他便滴酒不沾了。”

可邱贵嘴里却有酒气。

黄村长听傅少平的意思,恍然道:

“大人,邱贵这是酒喝多了,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

邱贵肯定是喝了酒。

可是不是失足跌落却还不能下定论。

傅少平见邱老太已经收了哭声,和缓道:

“老太太,您儿子近日可与什么人有过什么争端?”

邱老太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邱贵在老婆死后,便缄默不语,一年也说不了几句话,平日里除了在庄稼上干农活,得闲便去他媳妇坟头躺着,甚至还搭建了一个茅草屋,这一年来几乎就是住在那里。

傅少平正想着去那里看看。

突然。

脚步一顿:

“老太太,邱贵进小镇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