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再出发（二合一）
王超：“这艘船上的设备，能更加深入的研究‘道’？”
尼娅：“应该能，但是我不是工程方面的专家，你得找精通纳米材料的材料学专家来。”
我上哪儿找？去三体里拐一个？
莉莉：“找尼娅的同事啊。尼娅肯定‘刚好’认识一位材料学方面的专家吧？”
尼娅摇摇头：“不认识。我基本不社交，就算社交也尽可能的远离那些男教授。他们老是说些奇怪的话，什么‘我正在做着贪得无厌的事情’巴拉巴拉的，感觉怪怪的。”
王超：“那你远离他们是对的。既然如此材料学专家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尼娅则兴冲冲的说：“看来超能力真的是在科学框架内的东西，我以前还担心我熟悉的科学体系一下崩塌……”
“你担心伱成了‘鸡科学家’？”王超调侃道。
鸡科学家，出自里著名的假说：一个养鸡场每天固定时间投放饲料，于是鸡里面的科学家提出了经典的假说，“每天十一点有饲料出现在食料槽里”，并且奉为世界的真理。
鸡们如此生活了三十天，突然有一天养鸡场厂长忘了投放饲料，于是鸡们对世界的认知轰然崩塌。
鸡科学家们纷纷高呼“物理学不存在了”。
尼娅显然看过这个“古典故事”，点头：“确实。”
王超：“这不对吧？真正的科学家发现了现有理论体系无法概括的东西之后，应该欣喜若狂，坚信伟大的发现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问题是我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科学家’。”尼娅一脸苦笑，“我虽然也醉心于科学研究，但我说到底还是个凡人。在三体里我可能就是那种会高呼‘物理学不存在了’然后自杀的‘懦弱分子’。”
王超：“我觉得你不是。不信等海伦娜回来可以问她。”
正说到海伦娜，心理学家的通讯就进来了：“我给盖乌斯做完诊疗了。他这个个案非常典型，他的妄想症并不仅仅是源自压力。
“他对弟弟离世的悲伤、对自己没能发现一直陪在身边的弟弟是个合成人这件事的愧疚都影响了他。
“人类会自然而然的选择比较轻松的选项，但主观意识可以迎难而上，潜意识可不会。所以盖乌斯的潜意识选择了创造一个尤利安，然后在幻想中弥补过错。”
王超：“你的意思是，盖乌斯这个症状没救了？”
“我给他开了一些药物，看看调整内分泌能不能削弱幻想。不过这么严重的妄想症，只通过药物治疗不行的，得住院长期治疗。”
王超：“我们不可能让盖乌斯‘住院’。”
“对，所以基本没救了。我开药只是基于有执照的开业心理医生的职业自尊。”
王超：“那盖乌斯人呢？”
“我让他下船了。话说这么大的飞船，搞不好会藏人，你就不担心我们出航之后放松戒备时被人偷袭吗？”
这时候在机房的尼娅加入通讯：“这个就交给我吧。有了机房的设备，我可是无敌的，有人偷偷上船的话，只要他发出信息，我就会发现他们。”
王超：“光靠你不够。这样，我们要出航的时候，海伦娜你就进行广域广播，运用你的心理学知识，让偷偷上船的人以为自己被种了模因。”
海伦娜：“别强人所难啊，我真做不到这么高端的事情。”
“做不到也不要紧，只要让别人以为你能做到就好了。”
通讯间尼娅已经来到实验室的门口，回头催促众人：“走啦，要去下个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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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新寒鸦号的盖乌斯一如既往的和坐在身旁的尤利安对话。
“海伦娜教授给我这些药，我查了一下，都是抗抑郁症和妄想症的药，这是什么意思？”
尤利安：“这是伪装，你没有觉得离开了海伦娜教授的诊疗室，我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了吗？”
盖乌斯皱着眉头：“真的是伪装吗？你到底是不是海伦娜教授的分身？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和教授的话对不上啊？从逻辑上讲，在有你这个分身可以随时通过‘心灵感应’跟我说话的情况下，海伦娜教授没有必要跟我有那么多交流。”
尤利安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认为我是什么呢？哥哥？”
盖乌斯抿着嘴，犹豫了片刻才说：“也许，你只是我的幻想？海伦娜教授通过植入的模因让我产生了你，然后刚刚的诊疗她其实是在检查你的状况，看你是否符合她的预想。
“给我开抗妄想症的药也是因为你的表现有些不符合她的预期，希望削弱你的影响。”
尤利安笑了：“哥哥，你觉得我是哪方面不符合海伦娜教授的构想呢？”
盖乌斯：“我不知道。我觉得……”
尤利安：“我把X组织的进程提前了。他们本来没有准备这么快控制联合星团的，所以才要用窃取的方式来偷走联合星团的原型机。”
盖乌斯打了个响指：“原来如此，那样就能串起来了，最后的逻辑漏洞也消失了。所以你是模因催生出的我的幻觉，你部分代表了X组织的意志。”
尤利安笑着说：“就是这样，恭喜你哥哥，你的大脑没有被海伦娜教授控制。”
“不，”盖乌斯扶额，“她什么都知道。回想起她的眼睛，我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的超能力已经把我看穿了。她是个心理学家，她的超能力让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我的密室，只一个通讯就把归一教的舰船杀得片甲不留。”
盖乌斯双手捂脸，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在诊疗室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培养皿中的青蛙，正在等待站在试验台旁边的科学家决定我的命运。”
尤利安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尽管它只是个幻觉，却有以假乱真的“触觉”。
盖乌斯啜泣了一会儿，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平静的看着“弟弟”：“尤利安，你也许只是我的幻觉，但你能保证她没有在看着吗？不，我知道她在看着。她肯定又在我这里植入了什么东西。她现在估计正在看着我们互动，像在看小品一样。”
尤利安：“放心吧，只要不做对X组织不利的事情，她就只会看着。”
“希望如此，”盖乌斯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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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啊。”耳机里传出的最后一句话，让特工艾琳眉头紧锁。
王超等人的加密通讯，那是天才黑客的手笔，以现在艾琳小组的破译能力，只能破译一部分。
相比之下渗透联合星团这种庞大的组织就简单多了，艾琳小组的特工成功的在星团代理官盖乌斯的车上放了窃听器。
盖乌斯的车每天都要检查三次扩音器，不过这难不倒艾琳小组，他们买通了检修人员，在两次检查之间放上了窃听器。
结果这次偷听到的内容有点过于劲爆了。
特工艾琳：“听起来，那位海伦娜教授对联合星团现在事实上的领袖进行了心理学诊疗，还开了药？而盖乌斯认为自己被植入了新的模因？
“被植入新模因的原因是对旧模因产生的幻觉不太满意。你们还能看出什么来吗？”
其他人全都保持沉默。
突然有人来了一句：“我们不会也被那位海伦娜教授植入了模因吧？”
艾琳：“不要这样想！你这样想反而容易因为压力出现幻觉！回想一下你们接受的训练。那个海伦娜是个心理学家，她的能力很可能要配合她的心理学知识使用才有效果。
“对于心理学家你只要一直保持戒备，不信任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就不会被他们糊弄！”
众特工面面相觑，然后有人问：“这是队长你在被心理学家骗了200个小时的诊疗费之后得出的结论？”
“我没有被骗诊疗费。那算工伤，钱找组织报销了。”艾琳严肃的回答。
作为秘密特工，经常会因为压力大而失眠，所以去看心理医生也是人之常情。
尤其是队长，承受的压力更大。
也正因为这样，艾琳特别熟悉“心理医生那一套”。
艾琳：“总之你们要坚信所有模因对自己没有用，只要你们坚信这一点，并且拒绝能让人松懈、变得懒散的致幻剂，就一定不会被这个海伦娜的能力影响。
“归一教的那帮人会被一条信息搞掉一艘船，八成是因为他们都磕嗨了。继续监视新寒鸦号。”
这时候一直在监听新寒鸦号对外通讯的特工惊呼：“新寒鸦号发出信息了，等等，信息用的港口的公共秘钥，直接可以解开。
“是一份订货单！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补给。”
艾琳：“发我看！”
订货单立刻在他视野左侧以增强现实的形式出现。
“两千吨的生物质原料，总计两千五百吨的各种矿物质，还有……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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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推五分钟。
王超跟着尼娅进了第二间实验室。
他被满眼的绿色震惊了：“这……比起实验室，更像是水培农场吧？”
尼娅：“这就是个水培农场。”
王超：“我以为在工厂层。”
尼娅：“那里也有，这个实验室规模小一些。这里主要是研究在太空环境下动植物变化呢。这个实验室可以模拟各种极端的环境，比如天花板可以发射各种波段的宇宙射线，模拟飞船防护破损的情况。”
大部分时候，宇宙中的有害射线都被飞船外壳上的涂料挡住了。
尼娅：“还有，这个实验室可以进行精密的基因调整操作，培育出来的基因改良作物可以立刻在这里种植，进行各种测试。”
王超：“可惜了，我们没有生物学方面的人才。”
烈风笑道：“不知道生物学家的超能力是什么，难道也是唱歌，然后听了歌的西红柿长得比西瓜还大？”
莉莉：“那倒是不错耶，用勺吃西红柿什么的，我也想试试看。”
这时候妮喵在通讯里问：“我准备跟港口订购补给了，虽然我们只有六个人，但是我准备订它两千吨的生物质。”
因为飞船内基本能做到百分百循环利用，理论上讲飞船是不需要带额外的生物质补给的，只要不断回收船员的排泄物，用生物质和合成机加上反应堆提供的能量，就能不断的合成出船员们需要的食物。
另外像王超和妮喵这种高度义体化的船员吃饭只是为了维持自我的稳定，理论上可以吃塑料，反正他们的肠胃多半也能应付。
妮喵要订两千吨生物质，感觉可以供应一个小型城市了。
当然，王超已经猜到妮喵为啥要这样订购了：她这是故意要伪装成X组织存在的样子，这样这两千吨生物质多半会被人当成为X组织进行的采购。
王超看了眼生机盎然的生物实验室，突然说：“再来点小麦种子，还有蔬菜水果的种子，不能让船上的生物大棚空着。”
妮喵：“好。”
王超：“对了，直接用太空港的公共秘钥发这段通讯。”
“这会不会显得太过出格了？”妮喵问，“不过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王超：“等补给装满，再把原来的寒鸦号在下方固定好，我们就准备出发。”
妮喵：“这就出发了吗？”
王超：“当然，怎么你舍不得在这里当人上人的感觉？”
其实在这里当太上皇还是挺爽的，但是王超现在有个想法，想看看自己把联合星团扔着不管个一年半载，它能变成什么样。
烈风加入通话：“我们这回是不是要去找背叛了义父的人的麻烦？”
“对。”王超回答的同时，在现实中对烈风邪魅的一笑，“当然，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去找个无人的行星挖矿，用飞船上的LV5打印机给飞船乔装打扮一下。”
烈风卷起上衣的短袖，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挖矿啊，力气活我最擅长了。”
王超敲了她脑袋一下：“用你挖？全自动的工程机械会把事情都办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