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傻子、疯子和戏精
海伦娜盯着副手。
这时候副手又说：“在我看来，这封信落款之所以是尤利安，是为了确保您会看信。”
盖乌斯：“有道理啊，接着说。”
副手：“署名尤利安的信，您一定会看。能作出这样判断的人，是个玩弄他人心理的行家。”
“海伦娜·弗罗斯特！”盖乌斯咬牙切齿的念出一个名字。
名字的拥有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副手：“建议现在联络秘书小姐，确认她刚刚的行动。”
海伦娜皱着眉头。她没有黑客能力，改不了摄像头的画面，只^_^小姐刚刚一直在旁边修指甲。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救，毕竟海伦娜现在就在两人视线内，可以直接改他们的认知。
唯一的问题就是两人都是义体人，调取画面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知道修改认知还来不来得及。
反正海伦娜先改了，然后看两人的反应。
副手皱着眉头：“秘书小姐修指甲的时候突然来到办公室？”
坏了，改了一半。
妈耶，我这个能力被义体人天克啊！以后执行任务要把妮喵提过来，扛在肩膀上当挂件。
海伦娜这样想的同时，盖乌斯说：“可是，故意发这个信给我有什么意义呢？她——我是指海伦娜·弗罗斯特，难道还能附在信上进入这个房间？”
……咦？好像可以往这个方向编一下啊。
于是海伦娜伸手抓住旁边五斗柜上的纸质文件夹——这都是为了防止AI偷机密情报专门弄的纸质文件存档。
只是轻轻一拨，文件夹就稀里哗啦的落在地上。
海伦娜没有屏蔽这个动静，只是不动声色的离开了五斗柜。
盖乌斯和副手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夹。
“该死，她真的进来了，靠着一封信！这是什么逆天的超能力！”盖乌斯咒骂道。
海伦娜心想，该不会之前X组织也是这样被吹出来的吧？这太离谱了。
不过——有没有可能这就是王超超能力的真相，会让所有被定义为敌人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拔高对王超一伙实力的判断？
副手：“居然附在电子信息中进来了吗？附在实体的信件里进来我还可以接受，附在电子信息里进来实在太离谱了！”
不，我是好好开门进来的。
盖乌斯惊恐的看着周围：“她在哪里？我的光学和热成像，还有雷达都看不到它。”
其实看到了，只是我无法认知。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啦，注意不到就是注意不到，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类是一种只生活在自己虚构出来的空间里的生物。
义体人相比自然人的优势就在于，他们的义体不会因为当时主观注意力的偏向就忽略其他的信息，所以事后查看义体的录像经常能发现更多的情报和细节。
市面上甚至可以雇佣到专门的义体记录分析师，负责分析客户提供的“记忆”，提取有用的信息，就像那个古董游戏里面从“超梦”里提取信息一样。
不过这种分析师对海伦娜没用，除非盖乌斯把记录交给AI来分析，不然绝对发现不了海伦娜。
考虑到未来有一天联合星团可能会重启AI，所以海伦娜一直表现得非常得体，没有干出裸奔之类的疯狂事情来。
海伦娜推测，盖乌斯已经重新查看过“记忆”了，然而他作为人类注定注意不到海伦娜。
他的副手也是如此，从侧面证明了这两人是人类，不是AI安插进人类中的“独立决策单元”。
盖乌斯开始发疯，把桌面上的文件卷成纸筒，疯狂的挥舞着：“出来！快出来！”
可惜就算纸筒真打到了海伦娜，他也发现不了。
这时候，副手拔出了手枪：“我估计，海伦娜的能力可能和心灵有关，搞不好她进来的不是本体，而是一组模因。”
海伦娜皱起眉头：什么鬼？
副手继续说：“我们看到这个模因的时候，她就已经嵌入我们的意识了。”
海伦娜：？？？
副手看着和海伦娜现在的位置完全相悖的方向：“我现在已经看到她了，她甚至可以和我交谈。你好海伦娜女士。”
海伦娜差点心理医生老毛病犯了，要给副手先生做诊疗了。
——你绝对是精神病了好吗！
她顺手扫描了一下副手，发现这家伙义体化程度高达百分之八十八，已经过了赛博精神病的阈值。
他要是18岁以后才义体化的，百分百精神病。
副手点头：“嗯嗯，原来如此。”
海伦娜嘴巴张成O型，我特么说了啥，跟我也说说看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说了啥？
副手：“海伦娜小姐告诉我，是王超派他过来跟我们打招呼。以后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她的掌控中。还警告我们不要试图找心理医生治好自己。”
海伦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现在震惊的模样未来可能会被AI识别，于是她戏精上身，开始演——本来她想说台词的，但是职业骗子的嗅觉让她意识到这种时候没有台词是最好的台词。
而且自己刚刚的震惊AI肯定能分析出来，这种时候要接着震惊演。
于是海伦娜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自己刚刚发现了超能力的新用法。
现在的局面就有点滑稽了，一个自己神经病的义体男，在跟自己的幻觉对话，一个房间里大家都看不到的“隐身人”在对着未来可能的AI观众飙戏。
只有盖乌斯一脸懵逼。
盖乌斯：“伱……的意思是，心理医生可以把你看到的幻象移除？”
副手：“也可能是个陷阱，其实幻觉小姐可以感染心理医生。”
盖乌斯：“这个幻觉，难道和海伦娜本人可以沟通？”
副手：“估计如此。”
海伦娜立刻作出对应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副手这么说的瞬间她就和幻觉产生了联系。另外，她调整了自己的视野，这样外人就会认为她对焦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比如自己的分身。
海伦娜老骗子了，这种程度的演技小意思。
盖乌斯：“所以，现在我跟你说什么，那个海伦娜都能知道？”
副手点头：“估计是。”
不，我不知道，但是我要演得仿佛知道一样。
盖乌斯：“那为什么我没有被感染？我看不到海伦娜女士啊。”
因为你义体化程度低，没有赛博神经病。
海伦娜一边内心捧哏，一边继续飙戏。
盖乌斯又说：“等一下，好像也看到了。天呐，是尤利安！”
以海伦娜专业心理医生的直觉，她马上就判断盖乌斯在说谎，他只是希望自己能看到，至于为什么希望能看到……可能是一种从众心理——吧？
具体的判断需要专业的诊断环境，促膝长谈外加一大壶咖啡。
反正海伦娜知道盖乌斯在说谎。
盖乌斯：“太可怕了。看来我们必须要取消晚宴上对王超一行的刺杀了。”
海伦娜：？？？
这个时候，海伦娜只想赶快回到寒鸦号上，跟王超他们分享今天的见闻——太乐了，这见闻不跟人分享，乐趣至少少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