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情报战？不，是忽悠哒！
王超再一次把手放到了那层“厚壁障”上。
首先得确认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无法突破。
他把手枪怼在壁障上开了一枪，结果子弹在出膛的刹那就被拍成了扁平的一坨玩意儿。
王超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只是消灭了向量，子弹为什么会形变？形变吸收了绝大多数的动能——这应该转化成内能才对啊！
他马上对比了老爹提供的视频，在那段视频里，子弹被停下来之后明明变红了，动能全部变成了子弹的内能。
而现在，王超发射的子弹却不是这样。就算不摸这子弹，他义眼里的热成像也能确定子弹温度根本没有升高。
同一个能力，还能出现两种不同的变化的吗？
为什么？
王超决定先把时停给停了——妈的这样说有点绕，总之先结束时停。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了。”王超说出口的刹那，本来定在空中的子弹掉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最开始打开维修通道的盖子的意大利人抬起双手对准王超和老爹，手臂整个展开，露出里面的三管速射炮。
王超抱着莉莉就加速到了被定住的壮汉身旁。
子弹暴风骤雨一般射来，把壮汉正面的装甲撕得粉碎，可惜壮汉本身非常坚固，作为盾牌相当的合格。
莉莉紧张得双手十指搅在一起：“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王超暂时没空搭理她。
他首先确认老爹的状况，结果发现子弹全都穿过了老爹。
紧接着王超的人载电脑就发现了扔在地上的全息投影仪——妈的这逼什么时候金蝉脱壳的？
王超用0.001秒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最开始老爹用线连接着妮喵的虚拟机，这个时候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但后来妮喵要去泡冷却液，就把虚拟机拿下来，让王超直连虚拟机——
几乎在连上的瞬间，王超记忆中的画面就出现了非常难以察觉的噪点。显然有人在动手脚。
妈的，妮喵断开的瞬间，那个叫流星的黑客就动手了，用虚假的影像替代了真实的影像，估计那时候面前的老爹就被全息投影狸猫换太子了！他本人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狡猾！
妈的，等打败了超能力者再跟你算账！敢骗老子！
这时候两个“意大利人”倾泻光了弹药，退到到运载弹药的无人机旁边换弹。
王超采取了行动：“抹掉向量的方向吗，真是奇特的能力！”
“诶？”
王超通过肩膀上的窥视摄像头看到了对方的表情。
他的人载电脑立刻套用心理学通用模型进行了分析，结论是对方完全没懂王超的话。
伪装？
现在除了莉莉这样的纯肉人，大部分人的表情都不能信，因为面部义体可以根据演出脚本表现出任何情绪，这个年代人均小金人影帝。
但是，王超有种强烈的、无可辩驳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真实情况。
眼前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抹掉向量，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停止的子弹变红是怎么回事。
王超：“你的能力，居然不是抹掉向量吗？”
对方看起来又想回答，但是临时改变了主意。王超的声音捕捉系统确认到它身上有细微的声波，紧接着就定位了声波传来的位置：耳机！
有人通过耳机向他下达命令，让他别说话！
什么人在下命令？
了解超能力是怎么回事的人？
看来需要和耳机里那个人好好聊一聊了。在那之前必须先干掉眼前这货。
王超利用自己的义体高速思考便利，迅速的排了一下先后次序：干掉眼前的人、和耳机里的家伙对峙，最后再跟把自己卖了的“老爹”算账。
那么，要如何对付眼前这个敌人呢？他的超能力甚至能管时间停止……
王超重放了一遍从老爹那里拿到的影片，又对比了一下自己面对这家伙时的记忆。
然后他注意到一件事。老爹的影片里，连重力的方向都被消掉了，而现在重力还在正常运转。
为什么？是因为对面有高人指点，所以改进了自己的超能力吗？
可是王超的直觉又让他觉得，对面真的不知道什么抹掉向量的方向这种事。
难道说……敌人其实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用最粗浅的方式来理解自己的“超能力”？
王超决定开口试探一下，套对方的话，便说：“原来如此，是念动力啊！”
是的，抹掉重力可能在对面看来只是用念动力把人举起来。
停住壮汉——好吧现在已经是一堆废铁了——停住废铁也是因为念动力。
子弹也一样，用念动力停下了子弹——可能对面以为变红是念力和子弹摩擦造成的变化呢。
对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得意。
没错了，在对方的认知里他的超能力大概率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东西，什么抹掉向量，他根本不懂。
一个猜测在王的脑海里完全成型了。其实超能力的源头，是来自人的想象，超能力的强度就是对这一切的信念的强度。
超能力本身，可能并没有具体的形态，而是在满足了特定条件的情况下，因为产生了这样的想象，才获得了这样的能力。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重新审视自己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次时停时的记忆。
刚刚穿越的时候，王超有一瞬间把自己义体的人机交互界面当成了“系统”，然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而时停这个能力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王超其实只是中二病发作，在神经触突加速发动前喊了一句砸瓦鲁多。
——在那之前，我完全把神经触突加速等同于时停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能力之所以是时停，就是因为那时候我想的是时停，潜意识里也希望时停？
我能力的本源，其实是我内心的想法？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想要什么能力就能有能力，那估计这个世界早就变成超能力大乱斗的世界了。
八成是之前的我得到了什么契机，满足了获得超能力的条件，然后我的想象变成了超能力。
现在我想不起来这个契机是什么，估计是因为我能想到的东西，和实际的契机差距太大了，没办法触发记忆。
当我找到超能力的正体的时候，应该就会回想起来——
以上所有这些思考，王超依然进行得非常快，毕竟他现在自带的算力超过了穿越前那些老板拿来算比特币的“矿场”。
既然对能力的形成有了推测，那就要大胆求证。
如果能力真的和内心的信念挂钩，那只要动摇对方应该就能减弱对方的能力。
换句话说就是忽悠，卖拐式的忽悠，或者用更年轻化一点的说法，就是嘴炮。
王超：“我已经完全明白了！你是个刚刚才觉醒能力的新手！”
这完全是信口开河。就算对方觉醒能力比自己早，也要强行让他相信自己是个新手，把健康人忽悠成瘸子！
“我……”对方又下意识的要回答，但王超再一次监测到对方耳机有轻微的声波。
果然有人在不断警告他别跟王超说话。
王超决定赌一把，尽可能震撼对方。
于是他把莉莉放下，从“废铁”背后走了出来。
莉莉大惊，想要跟出来，却被王超竖起手掌阻止了。
两个“意大利人”正在上弹，看王超从掩体出来，拔出手枪就是一枪。
这就是王超等待的机会！
他启动神经触突加速，精确计算了时间，在子弹命中前一刻念完了时停的“咒语”。
然后他抓起子弹，把它放到了自己身后。
做完这个之后他调用了旁边摄像头的影像，摆了个完全一样的姿势——作为一个义体化程度百分之八十七的义体人，除了他还是肉体的那个部分之前，他身体每个部分都可以通过精确的控制和时停之前百分百一致！
除了那个部分！
时停结束！
子弹击碎了王超身后的广告灯，王超站在原地。
“意大利人”大惊，又开了几枪。
王超全都如法炮制。
对面的超能力者：“你真的能时间停止？这怎么可能！太离谱了！我的念动力也就控制周围两百米，你怎么能让整个世界的时间停止？”
王超立刻抓到关键词，念动力的范围是两百米吗……
自己的时停是整个世界都停下来了，可能是因为觉醒超能力的时候想到的是JOJO奇妙冒险第三部，所以一下子就停下整个世界。
这个倒霉蛋觉醒的时候，估计有什么原因，导致他自己设定了一个200米的范围。
王超冷笑一声：“我都说了，因为你是个新人啊。”
这时候，王超的老朋友幻影又出现了。
“对，动摇他，怎么牛逼怎么吹！”强尼银手叼着烟如此说到。
看到这幻影，王超突然有了个绝妙的想法，他说：“你甚至连你的……”
这时候他打了个磕巴，他想要给看到的幻觉——就是自己能看到的这个强尼银手弄个专有名词来称呼，因为没想好用什么词，所以卡壳了。
总不能叫替身吧？人家一搜索古代动漫就识破了。
而且对于从未接触过JOJO系列作品的人，听到替身估计会想到替身的本意，想到影武者什么的。
不过好在，对于义体化百分之八十七的人，磕巴也是难以察觉的一瞬间，相对他的思考速度，人类说话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王超从心理学众多概念中选了个词。
王超：“你甚至连你的超我都看不到！”
“诶？”对方明显懵了。这种懵逼应该会动摇对方超能力的强度。
不过王大忽悠决定再荼毒对方荼毒得更深入一点：“对于你这样的家伙展开的领域，要突破简直轻而易举！你就是个废物！软蛋！”
这句话，他熟练运用了穿越前公司科长的PUA技巧，通过反复强调“你是个废物”，逐渐让对方潜意识里真的这样想！
做好了准备之后，王超向前迈步！
迈步的时候其实他心里在犯嘀咕，万一被挡住了就尼玛搞笑了。
他也没底，不确定这样能不能削弱对方的超能力。万一自己的猜想整个错了，那就翻车了。
但是这一步迈出去了，说明王超赌对了，超能力确实和“心灵的强度”挂钩。
当然王超的人载电脑立刻发出了警告，说腿部电磁肌肉的负载陡增，紧接着电脑推测机体感应装置出现了问题，没有发现阻碍移动的胶质物。
不过，这一步迈出去了，就是切切实实的迈出去了，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王超趁热打铁，继续PUA对方，摧毁对方对自己、对自己的超能力的信心：“看吧！连超我都看不到的你，怎么可能阻止我前进！”
他一边如此宣言，一边迈出第二步。
可能是因为对方信念崩溃了，王超腿部电磁肌肉的负载骤降！
王超决定继续“添柴”，巩固自己的胜势：“心灵的强度就是超能力的强度，如此懦弱的你什么都做不到！”
这时候，王超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不对，是从进入对方的控制范围，开始肉身对抗对方的“念动力”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只是随着对方自信的降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他的人载电脑立刻根据他的感觉启动了对纳米机械的对策措施。
这个时代科技如此发达，纳米机械也早就不再是科幻。
每个义体人都装备了对抗纳米蜂群的措施：义体外露的表面一直在以特定的频率震动，这种震动虽然微乎其微，却可以诱发纳米蜂群的共振，从而摧毁它们。
而当人载电脑下令义体进入对抗纳米蜂群的状态时，义体表面的震动范围会大大的扩充，确保能杀死每一种类型的纳米蜂群。
然而，王依然能感觉到那种东西。
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纳米蜂群，也可能是一种粒子。
这就是超能力的“正体”，超能力的本质，就是这种东西！
产生如此确信的刹那，他想起来了，自己在接救莉莉的任务之前，接手过一个走私的任务。
结果走私的东西是个空箱子，他打开了那个箱子，除了被灰尘喷了一脸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
然后——然后他就开始做梦了，梦里他是个生活在21世纪的社畜，23岁，还是个处男——
因为突然涌起的回忆，王超突然走不动了，电磁肌肉的负载一下子飙得老高，触发了警报。
王超：！！！
等一下，所以这还取决于我的专注吗？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对面那位超能力者大笑起来：“我看到了！这就是超我！我也看到了！”
王超：？？？？
不是，你等一下！我就随便捏造了一下！！
震惊的当儿，王超感觉到刚刚正在向自己这边汇聚的“某种东西”，滋啦一下被对面抽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看见那东西出现了实体。
那实体看着仿佛对面超能力者的孪生哥，只不过体魄壮了十倍，脸部的线条也更硬朗，仿佛武打明星。
看到那个形象的瞬间，王超级确定，那肯定是对方“憧憬中的自己”，不，应该是“梦想中的自己”。
看来对面把超我，理解成了“我的加强版”“我plus”。
壮硕的幻影对着明明只是王超的幻觉的强尼银手挥拳了！
拳头毫不意外的穿透了强尼银手——毕竟是两个幻影……
不对！王超又有了新的想法。
从刚刚开始，对方耳机就安静了。
显然耳机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这些。
我应该尽可能的胡说八道！
于是他开始操控强尼银手，让他被这一拳打弯了腰。
紧接着，王超用一瞬间给自己的义体完成了编程，作出和强尼银手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仿佛同样的位置被人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