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理】之所在，波罗蜜多空间
莲华自己刚才已经说过，她是由人偶之间的人偶们身上，曾经被拥有着它们的主人们所寄托的情感，寄宿于其中而诞生的灵魂。但在她诞生的过程中，最重要的却是万华镜。“这，就是万华镜。”说话间，莲华双手合十，手掌间绽放出光芒，紧接着双手打开，一个通体红色、印着好看的花纹的万花筒出现在了她的双手之间。“万华镜……”见状，深见夏彦一脸感慨。这一世他与莲华结识的契机，正是她手中的万华镜。他曾数次借用万华镜，观察着其中流转的一段段故事，也是在这一过程中，他与莲华的感情逐渐加深，直到这一次……“万华镜本身是没有任何形态的，只不过被我持有在手中，才会呈现出这个样子而已。”莲华将万华镜捧在手中，面对几人好奇的目光，继续说道：“实际上，万华镜是【理】的一个入口。”“【理】的入口？”听到这里，玛修有些疑惑地问道：“莲华小姐，你说的【理】难道不是指某种规则吗？为什么又会有入口？”“对于我来说，两者并不冲突。”莲华耐心解释道：“在万华镜中，有一片名为【波罗蜜多】的空间，那里是生与死的边境线，是时间流逝缓慢，是舍弃尘世羁绊的地方。”波罗蜜多？生与死的边境线？舍弃尘世羁绊？突然出现在的几个陌生词汇，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啊，我想起来了！”就在这时，玛修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几人笑道：“波罗蜜多，是佛教中的名词paramita，也就是佛教中所说的彼岸吧？”“欸——”藤丸立香闻言不由得惊叹道：“玛修你连这些都有了解吗？”面对藤丸立香的夸奖，玛修有些高兴地解释道：“因为之前，三藏法师他们开办面向大众的佛学普及交流会的时候，我去旁听过。”“说起来，当时前辈是和我一起去的吧？”“……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的确……”经玛修这么一提醒，藤丸立香顿时也回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我只记得，我当时睡得挺香的，只是下来后被三藏师父念叨了好久。”闻言，回想到当时的场景，玛修不由得捂嘴轻笑道：“我想那大概不仅仅是前辈睡觉的问题，而是因为前辈不仅睡觉，而且还打鼾了。”“诶，真的吗？！”藤丸立香顿时大惊失色，随即恍然道：“那就难怪了。”这时，注意到莲华和深见夏彦探究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重新回到正题。于是玛修对莲华道：“难道莲华小姐所说的【理】，指的就是佛教中【轮回】的概念吗？”“【轮回】吗？这么说来的确有些相似。”莲华点点头，讲解道：“不仅仅是万华镜，世界上任何角落都存在着这样的入口，所有的灵魂与信息都会由此进入波罗蜜多空间。”“在波罗蜜多空间中，存在着一个真理之核。”“它会将收集到的信息铭刻下来，将收集到的灵魂全部回收、分解，然后再制作成全新的灵魂，重新投放到世界上……世间便这样循环往复……”“这，就是我所说的【理】。”听到这里，藤丸立香等人点点头，有了大概的了解。这个所谓的波罗蜜多空间与真理之核，听上去的确像是一个生命的轮回机制。这时，莲华看了深见夏彦一眼道：“因为真理之核上刻印了吸收的所有信息，所以如果有灵魂稍微靠近那里，就能够看到自己真正想要看到的东西。”“但绝不可以在那里长久的停留，也不能靠得太近，否则就会被真理之核回收进入。”“啊，难怪……”深见夏彦闻言恍然。他以前通过万华镜看到的那些故事，就是铭刻在真理之核上的信息，难怪莲华每次都不准他多看，原来是害怕他的灵魂被真理之核回收。但不知为何，他和莲华的灵魂没有遵守这样的轮回，能够维持着原本的灵魂不停转世，因此莲华才说他们是违背了【理】的存在。毕竟那时莲华和他都还不曾觉醒前世的记忆，所以莲华只当他是一个具有灵感的普通人。回归正题，莲华继续说道：“由于我在万华镜的影响下诞生的，没有肉体的存在，就好像是幽灵一样。”“因此想要像现在这样维持实体，就必须要不停消耗灵力。”“为了维持自身的存在，我只能使用万华镜的力量，供养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残留于世的灵魂与情感，也就是怨念、怨灵之类的存在，并由此获得一些残留的灵力。”“这也是我自称为【理】之守护者的缘由。”不过说到这里，莲华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自嘲道：“说是【理】之守护者，但实际上，我只是在附身在万华镜身上的寄生虫而已。”“而像这样的我，又再次爱上了身为人类的夏彦……”人类与幽灵相爱，这样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注定了不会有所结果。可以想象的是，如果不出意外，这一世的他们也会再一次迎来悲剧的结尾，然后就这样再次转世，无穷无尽。想到这里，莲华再次看向藤丸立香和玛修，眼神中带着某种期许。但或许，这一次……不过很快她微微摇了摇头，甩出了心中的杂念，避免产生更多不必要的期待。最后，莲华总结道：“以上就是我所有了解的事情了。”“……”伴随着莲华的话音落下，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由于对方话语中的信息量有些庞大，因此每个人此时都在努力进行着消化，展开自己的思考。对于藤丸立香来说，除了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莲华与深见夏彦的问题外，最让她在意的，就是莲华口中的【理】，也就是万华镜所连接的波罗蜜多空间与真理之核。所谓的【理】，是原本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吗？还是和八意思兼神的神域一样，是来自于世界之外的信息？说起来，盖亚也没有跟她提起过【理】的存在……嗯……藤丸立香稍微思考了一下，结合盖亚以往的表现来看，她怀疑对方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没有注意到【理】的存在也说不定。总之，稍微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报，藤丸立香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现实，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她对莲华笑问道：“那个叫做波罗蜜多的地方，我们可以去参观一下吗？”莲华稍微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怪异地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参观？怎么说的就好像是去郊游一样？那可是【理】之所在，是生与死的边境线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