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孤独的女孩
晋省电视剧制作中心。
姚中华刚欲泡上一壶浓茶，缓解几天长久失眠导致的身体、精神上的双重疲惫，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姚主任，省台统计的《武林外传》前六集收视率出来了。”
“多少？”
姚中华没有责备冒失的下属。
他几天前边授权所有下属，要第一时间将任何与《武林外传》有关的数据送至办公室。
“一二集太原收视第一，全市同时间段占比份额超80%，全省第四。”
“三到六集太原24小时收视保持大幅领衔，全省24小时所有节目中收视第二？”
姚中华先是高兴，后纳闷道：“第二？”
“省里的统计包括《新闻联播》。”
“那就好。”
姚中华松了口气，叫住准备离开的年轻下属道：“小吴，让你写的《武林外传》市场调研方案写了吗？”
“正在写，主任您着急的话，可以先去0351上看看，上面很多网友在讨论《武林外传》。”
“0351？”
姚中华有些懵逼。
他自认为年龄不算大，可以跟上年轻人的思维，有共同语言，否则也不会投资拍摄《武林外传》。
但年轻下属口中的什么0351，他确实闻所未闻。
“哦，主任，0351是太原本地的一个BBS论坛，太原很多学生、年轻人在上面聊天，就好像用QQ和别人聊天差不多。”
031、BBS、QQ？
新世纪初期的聊天室、聊天工具，姚中华听的一个头两个大，指着电脑无奈道：“是电脑上？你弄出来让我看看吧。”
领导吩咐，小吴不敢怠慢，打开电脑熟练的输入网址，再在论坛页面上输入个人账号。
“主任您看，很多年轻人在聊《武林外传》呢，前面是网友的网名，后面是评论。”
小吴让开位置，姚中华目不转睛的看向网友评论：
【阿伟】：有人在看《百姓频道》情景喜剧《武林外传》？
【我爱你阿慧】：每晚必看，第一次和父母一起看一部电视剧。
【杰】：《武林外传》最大的特点就是将以前“有关武侠”的江湖进行了一番大话，导演、编剧大才，武侠文化元素信手拈来。
【太原郡守】：子曾经日过.....
【慧慧】：去。
【王志超】：滚。
【太原一哥】：不低俗，新颖独特的喜剧电视剧。
【太原扛把子】：《武林外传》确实好看，太原电视台终于不再放打仗电视剧了。
【....】：...
姚中华欣慰又焦急、手指僵硬的正翻看一条条评论，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来电人来自省台领导，就传达了一个意思。
让他以投资人、制作方的身份和太原台有关人员商量暂停播出《武林外传》，省台会在春节期间播出这部剧。
....
远在千里之遥的飞龙影视基地，江流接到姚中华的电话后有些为难。
今时不同往日。
《武林外传》在太原的高收视份额，已然证明《武林外传》备受年轻人喜欢。
如今只要等待这部剧口碑进一步发酵，各大电视台便会像鲨鱼闻到血腥味扑上来，到那会便轮到他们狮子大开口了。
总集数76集的《武林外传》首播权怎么也得卖好几百万。
甚至凭借首播权直接回本。
但晋省电视台一旦执意要首播，晋省卫视倒是赢了一波热度，出尽风头，两家制作方可就亏大了。
江流还没辙，《武林外传》一半的版权，就在晋省电视台旗下的电视剧制作中心手里。
心中盘算卸磨杀驴可能会被驴踢死，江流只能见好就收任由姚中华处理这件烦心事。
但事无绝对，说不定就有电视台开出让晋省卫视无法拒绝的条件。
影视圈没有人情可讲，全是利益。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武林外传》在太原《百姓频道》播出后，24小时收视份额已经位列晋省第二，仅次于7.30分的晚间《新闻联播》。”
回到片场，江流将刚得知的好消息，通报给昨天刚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剧组成员。
“真的？”
江流点头确认无误后，宁皓连忙道：“恭喜江总，还有壹心公司。”
剧组其他人也纷纷脸上带笑，对江流说起喜庆话。
高园园、刘滔：“恭喜江导演。”
闫昵、范明、姜超：“恭喜老板。”
“你们都要成大明星了啊。”王保强艳羡道。
剧组上下所有人高兴成了一团，甚至喜极而泣，颇有点天道酬勤的意思。
剧组演员们都是以新人身份，极低的片酬加入的剧组，江流制定的稀奇古怪的规则在早期也让众人感到困苦不堪，但到今天终于算拨开云雾见明月了。
“好了，收拾一下心情准备拍摄，接下来的56集剧情所有人放开了演，有好的建议随时过来找我商量改剧本。”
江流话音落下，所有人兴奋的回到各自岗位，《武林外传》新一轮拍摄正式开启。
但从这一天起，江流仿佛成了磁铁，不断地吸引熟人、陌生人打来电话。
【《武林外传》在晋省的反响好像很热烈啊。】
被窝中，江流看完李荭发来的短信，好奇的回了一条信息。
【你咋知道的？不至于传到吉省吧？】
【台里年终总结会上有领导特别提出来，晋省作为革命老区，过往专注拍主旋律电视剧，突然360度大转弯就被拿来当例子讲。】
【我们台你知道的，要啥啥没有啊，隔壁还有个赵本衫呢。】
【所以你得赶快跳出来，去更大的平台。】
【很难的，我可没有你的本事，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单位给我多涨点奖金。】
【给你写一句歌词：相信自己，噢噢，你将赢得胜利，进入央视。】
【不给你说了，睡觉，白天要录《早间新闻》。】
江流笑着将手机扔到一边。
《武林外传》眼看要挣钱，剧组拍摄也进入了正轨，他心情轻松竟然和李荭聊的兴起。
“是时候考虑一波下半身了。”
江流蒙上棉被思索起来。
剧组里的女演员剧组里不能碰，碰了属于潜规则，上行下效，整个壹心都得乌烟瘴气。
李荭反倒真挺合适。
江流和她过往的接触、通话中，能看出李荭在只言片语中流露出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