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调戏谁
颜良出走剧组，江流闲时彻底成了邓恩的拍摄助手。
江流也不怨天尤人，《藏龙卧虎》杀青了，用不着再处处躲着邓恩。
除此以外，江流心里还有其它小九九。
邓恩是电视圈里的名人，曾执导过《宰相刘罗锅》等口碑爆棚的大热剧。
《上错花轿嫁对郎》扬州瘦西湖热拍的消息在江南不胫而走，已经有多达十多家电视台采购人员来剧组看现场。
看到番茄台、蓝莓台等大电视台的剧集采购人员，江流的心思立马活泛起来。
他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又对个人的事业规划、所处的大时代有清晰的认识。
所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交好这帮电视剧采购人员。
可惜郎无情妾无意。
采购人员对江流没啥好脸色，撮合的饭局上不喝酒，名义上副导演实则就一拿固定工资，没有电视台编制，屁也不是的一个小助理。
《花轿》剧组解散，什么江流，王流全将被拍死在沙滩上。
被残忍拒绝的江流没有惆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一二三，开始。”
邓恩一声喊，江流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场，拢了拢身上的雨衣。
剧组近段时间一直在拍上错花轿前后的重头戏，今天这场是说两家送亲队伍为了躲雨进了仙女庙。
为了这场大雨戏实拍，邓恩等扬州下雨硬生生等了一周。
仙女庙是现在的扬州大明寺，牌匾还是江流亲自爬上去换的。
磅礴大雨中，两支庞大的送亲队伍乱成一团，“落轿落轿”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被淋成了落汤鸡。
江流也没好过。
他抱着摄像机坐在大摇臂的最前方，上方，雨滴打的脑壳发蒙。
现场的慌乱持续着，直到两位霞披凤冠的新娘子被家中嬷嬷，丫鬟簇拥着跑进仙女庙，导演才堪堪停。
江流抹了把脸急匆匆下了摇臂，五月的扬州还很凉爽，淋这么大雨极容易感冒。
江流与演员、临演前后脚进了仙女庙，他放下摄像机刚要抖雨，就听饰演杜冰雁的女演员小李琳竖起兰花指，声音尖尖的道：“江流，人家庙里全是女孩，你一个大男人跑进来干嘛。”
“别胡说，我还是男孩。”
江流一句话惹的众人格格笑了起来，小李琳和黄怡更是捂嘴前仰后合。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时在剧组忙的像个兔子动不动乱窜，动不动不见踪影的江流竟然还是个妙人。
是不是妙不妙人，江流无所谓，不是秒男就行。
他压根也没撒谎，按这辈子算，他目前确实是一男孩。
“江助理，外面在打雷，说谎小心雷劈，赶紧否认自己是个雏。”
黄怡敢明目张胆与男友剧组同居，性子显然较为泼辣，只是她好像挑错了调侃对象。
江流眉毛上扬，不慌不忙道：“黄怡，你要是这么有好奇心，我愿意免费让你一观，就怕你见了把握不住，被吓着。”
黄怡也不知是听出了话里歧义，还是深知其味，红着脸叫道：“tui，小心聂元揍你。”
江流耸耸肩：“开点小玩笑调剂气氛而已，聂元没那么小气。”
江流的平淡，是丝毫没把聂元放在眼里。
他是没啥导演名气，但聂元也没好到哪去，两人迟早也是分。
再说干架优势，两人年龄差不多，江流还会点拳脚功夫，狠起来打三五个同龄人没问题。
被黄怡、小李琳这么一撩拨，江流还真有些热血上两头。
他是过来人，尝过个中滋味，忌荤半年后委实有些饥渴。
越想越不是滋味，江流不禁望穿秋水般的看向黄怡，心里念叨着是否邀请对方来一场友谊战。
但发丝上的一颗雨珠落在脖颈上的冰凉让江流又冷静了下来，他好歹是个雏，应该找一良人破壁才是。
这么一想，江流又念起黄怡未来那张打了太多玻尿酸，快僵了的脸。
“算球了。”
江流理了理雨衣冲进雷雨中。
邓恩的拍摄进度极慢，却也有拍完的一天，转眼六月，剧组拍摄进入尾声，众人齐齐松气。
《上错花轿嫁对郎》拍的太慢，导演太精益求精，累人。
与此同时，江流也断断续续凑时间做完了《藏龙卧虎》的后期。
一部没有配乐，音效四不像，简单字幕的电影成功出炉。
电影总时长92分钟，大的故事情节就是四段打戏，剩余镜头可以归咎为风景照。
“说实话，还不错。”严峻看完电影评价道。
江流也还满意。
《藏龙卧虎》制作费是江流仅有的两万多块钱。
电影中的场景、胶片、道具、服装、化妆、人员、设备几乎全部来自《花轿》剧组无偿赞助。
如此艰难的情况，倒腾出一部90多分钟的电影很不容易了。
也亏得江流有几十年的剧组经验，会变废为宝，换成别的导演绝对扒瞎。
“已经迟了半个月，得快点寄回首都才行。”江流喃喃道。
“寄回去？疯了吧，这么远路至少10天，还不能保证胶片安全到达。”
江流一拍脑袋瓜。
他刚刚走神，忘了这个年代民营快递行业还没发展成熟，邮局的大老爷们因为业务垄断，还美滋滋的躺在功劳簿上。
“你的镜头拍完了，你送吧，我把于东的电话给你。”
严峻很认真的问道：“真能赚钱？”
江流点点头：“我多少有点把握。”
“那我坐飞机回去，你到时给我报销。”
“没问题。”
江流一口答应下来，这会不是考虑钱的时候。
严峻请假离开，江流的担子越加重了，也越加受到邓恩重视。
老一辈人偏爱能吃苦耐劳的小伙。
“剧杀青了，准备做什么？”吃饭休息的功夫，邓恩破天荒的说起闲事。
江流想了想，道：“先回学校拍毕业照，之后还是去首都，那边资源多一些。”
“台湾有老板请我拍一部以徐文长为演义的古装剧，你可以继续当我新剧组的助理，或者演一个配角。”
“我一直认为你比较适合走到台前，我找小李琳也谈过了，她会在新剧里演女一号。”
江流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经历那么多事后邓恩会招揽他。
甚至劝他走上台当演员。
江流没兴趣当陪笑、卖笑，要把道德标准、警惕性拉到最高的演员。
至于在新剧组继续当助手的邀请。
江流结合自身情况没有立即否决，他要等《藏龙卧虎》的票房出来才会做决定。
电影票房扑街，人人喊打，江流会答应邓恩去新剧组，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
电影票房出人意料的好，分到了钱，江流当然不会再给邓恩，或者任何人当助手。
他会组建个人制作班底，拍剧，拍电影，捞钱，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