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内壮大成
实木的桌案被拍的粉碎,纷飞的木屑好似暗器般迸溅开来,小屋中,蒙战脸色铁青:
木屑纷飞间,蒙战怒气勃发,衣衫无风而动,发出‘哗哗"之声。
小屋内外一众镇武堂高手无不低眉顺眼,噤若寒蝉。
这时,一身披青甲的青年跨步从院外走来,扫了一眼屋外的其余人,一摆手让他们下去。
见到来人,蒙战的面色方才缓和:
王明炉快步走进屋子,关上门,方才低声回答:
蒙战面皮抽搐,几乎压不住怒火:
王明炉心中一凛,沉声道:
蒙战一摆手,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眼神冰冷:
王明炉摇摇头:
蒙战面色铁青,又觉不安。
他自忖行事已极为小心,那六处神坛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全部找出来?
王明炉点点头,又不免有些忧虑:
蒙战冷笑连连:
蒙战恢复了冷静:
王明炉略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退下。
房间内,蒙战面无表情,只是胸膛不断起伏,心头火委实有些压不住。
镇武堂的职责是监察地方,但自己居然要被逼出府城,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深吸了几口气也还是没能压住心头火气,蒙战推开门,要去发泄一下火气。
……
……
回神兵谷的马车上,经叔虎难得的话多起来,和黎渊说起朝廷与局势。
朝廷依仗于宗门统辖天下,收着赋税,但同时也极为不满宗门克扣抽取,几百年里都在明争暗斗。
镇武堂、靖平司等等暴力机关,也是由此而来。
黎渊点点头表示了解,庞文龙有分封天下之心,他后人未必都有。
一家两兄弟都可能因为家产反目成仇,遑论天下?
明争暗斗那自然再正常不过。
甚至,扩散思维,那些被摘星楼刺杀的皇帝们,真是摘星楼刺杀的?
以己度人,黎渊觉得自己要是那些大
宗门,被逼急了,说不得也就蒙个脸拼命去了。
经叔虎盘膝而坐,呼吸几近于无,这是呼吸法早已融入本能之中的表现:
宗派大联盟嘛。
黎渊很理解,对比于朝廷,单一宗门自然显得势单力薄,联手对抗是必然。
这时,看书多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经叔虎一说,黎渊就能很快理解。
大运以武立国,与宗派治天下,一道、一州、一府之地,皆宗门自治,有抽调税赋,培养兵丁之权。
据他所知,蛰龙府的税,神兵谷能抽二到三成,剩下的,府城上缴至州,淮龙宫还要抽调两成,
之后才上缴至道城,道城,还有龙虎寺……
层层抽调,真落到朝廷手里的,其实也不过是二三成。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共天下。
经叔虎摇摇头。
黎渊不怎么说,只是听,心下对于宗门与朝廷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朝廷要削藩,宗门要割据,简单到一目了然。
经叔虎稍微感慨了几句,也不再提及此事,这时,马车也到了神兵山下。
下车前,经叔虎突然开口。
黎渊点头:
经叔虎一口回绝,见后者有些失望,心下方才有些满意,说道:
黎渊抬起头,对此倒是有些预料。
经叔虎背着手:
对于黎渊的请求,经叔虎倒也不意外。
锤兵堂的弟子对于根骨改易,易多形的追求他自然很清楚,让他满意的是,这小子练武之余,也没忘了铸兵术。
黎渊心中一喜,忙拱手道谢。
经叔虎点点头,正欲离去。
经叔虎眉头皱起,拂袖而去:
听得身后,那明显发自内心的感谢,经叔虎嘴角微扬,几个起伏间消失在山道上。
似乎心情大好。
……
神兵山东南,向阳处的山林外,是神卫军开建的临时驻扎地,与招兵之所。
黄泥压实的空地上,帐篷连绵数里,成百上千的兵卒在此演武,浓烈的血气似乎要将积雪消融。
空地外,黎渊远远眺望,数千武者列队演武,十分壮观,于金在旁说着。
这位神卫军的老卒对于军阵十分熟悉,路上和黎渊说了许多兵营的规矩,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黎渊颇有些感叹。
一队养出内劲的武者列队,寻常人数百人都要一击而溃,不是对手。
八千人,已经足以攻城略地了。
于金对于神卫军的消息也很了解,他虽然退了,但也有徒子徒孙在神卫军中。
黎渊微微皱眉。
字营只有千人,即便都是精锐,但一控三十,也难免会臃肿,战力未必会提升多少。
军队,是要训练的,不是养出内劲就成。
于金没说什么。
几人走向军营,黎渊还有着神卫军统领的腰牌,自然畅通无阻,很快找到了负责兵营人员调度的军官。
几个杂役弟子的去留,自然不需要找端木生这样的大统领。
那军官显然认得黎渊,见他来找自己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搬来椅子。
听说他要调几个弟子,忙搬来了名册,很麻利的将刘铮、王佩瑶使了银子都办不下来的事给办了。
黎渊点点头,离开,顺路,把自己之前一直没来取的重甲也一并取走。
重甲、弓弩,是唯一他都不能轻易拿到手的东西。
那军官一路相送到军营门口,高声招手,引来一片人的注意,笑容更浓了。
但一回身就吓了一跳:
孙赞冷哼一声,拂袖去往大帐。
大帐里,端木生披甲而坐,翻看着卷宗,身前是巨大的行军沙盘。
可见一条红线穿越山林,直逼府城而来。
孙赞躬身见礼。
端木生放下卷宗。
孙赞回道。
端木生并不意外,唯一诧异的是:
孙赞有些忌惮,前段时间,他都遭受了一次刺杀,之后硬是在神兵阁躲了半个多月。
端木生并不纠结于此,继续翻看卷宗。
孙赞坐了一会,与他聊了几句,临走时,佯作不经意提起:
看了眼孙赞离去的背影,端木生微微皱眉,他放下卷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来。
他轻敲桌案,扫过信上最后一句,突然失笑,抬手将信笺震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