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又贪又蠢
“一天两块?”周母嗤声道:“最后他们给了多少个两块给你?轻轻松松的就分到那么多钱,我看你非但没高兴,还眼红他们挣得比你多,因为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又贪又蠢。
只想着他们比你拿的多,却不想想,那些钱是老幺和春燕拿你们当兄嫂,顾念兄弟间的情分,才愿意分给你们的。”
李秋月被周母毫不留情的话,说的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想解释两句,嘴里却像塞了一块糍粑,张不开,又团不转。
周母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你还有个大毛病,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嘴里说,恨娘家重男轻女,把儿子当地主少爷养,把你们姐妹当牲口养,那你生了小龙是咋做的?”
她越说越气,一掌拍在小桌上,“老娘看你是想把你老李家那套搬到三房来,让小茹和小琳给小龙做牲口,把小龙养成废物点心,以后靠吸她们的血过日子。
几个娃上辈子不晓得做了多少孽,才会有你这样又蠢又毒的妈!”
李秋月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下,“妈,我知错了,从今往后一定改,不会让小龙变成李老二李宏兴那样的人。
我以后会和大嫂、二嫂、春燕学,不再掐尖要强,真心对人,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周母定定的看了她十几息的时间,“你记住今天说的,以后再说话不算话,老娘绝不留你。”
李秋月用力点头,“我记住了!”
周母看向周怀山,“还站这儿做啥,赶紧去卸货,明早还要杀过年猪。”
“嗯!”周怀山转身走了。
周母又把钥匙递给李秋月,“小茹和小琳在这边睡下了,你自己回去铺床。”
“晓得了!”李秋月接过钥匙,“妈,家里有米粉么?”
“有!”周母起身朝灶房走去,见周家明几个吃了的碗筷已经收来放锅里了。
她打开碗柜拿了个小罐子出来,递给了李秋月,“开水自己去烤房那边灌。”
“哦!”李秋月拿了罐子回三房提温水瓶去了,她清楚的感觉到,婆婆妈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冷多了,换成以前,她老人家早把这些给他们准备好了。
周母把锅碗洗好去了楼上,推开门,看到家里的几个丫头还有罗巧玲挤在一起,小脸睡得红扑扑的。
她去了第二间屋,见杨春燕和罗海丽、周玉梅坐在垫子上说话,旁边睡着晓曦和小九儿,“我看你给小倩她们铺的大通铺。”
杨春燕笑道:“几个孩子吵着要一起睡,我就拿了羊毛毡铺楼板上给她们睡了。”
周母笑着点头,“楼板就这点好,弄张棉絮毡子铺着就能睡。”
“妈!”周玉梅笑嘻嘻的看着她,“我们想下去的,看到你在教训三哥三嫂,就在上面说话,不打搅你们。”
周母叹了口气,“秋月毛病是不少,但比起村里那些不讲理的泼妇,她还算好的,何况还有小茹三个,总得为他们想想。”
杨春燕点了点头,“妈这话没错,比起村里那些泼妇,三嫂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周玉梅笑道:“我也这样觉得,就是性子好强了些。”
罗海丽也道:“三嫂子起码还晓得护着家里人,不在外面说家里的事。”
“就是,你看……”
几个女人说了会儿闲话,刚下楼,周怀安兄弟几个就进了院子。
“赖老二说,昨晚方田大队和观音大队,有好几户的鸡鸭被偷走了。”
杨春燕说道:“下午我就听卖块菌的村民说了,有一家还养了狗子,连狗子都一起弄走了。
“幸好我们家的围墙高,还有旺财和来福看家。”周怀安说着看向大的三个,“我看你们的腊肉香肠还是挂我家算了,不然被偷光了都没人晓得。”
周怀荣三个连连点头,“行,都放你家。”
周怀山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对周怀安说道:“老幺,妈把卖大肥猪的钱给我了,那九百块我回去就补上。”
“好!”周怀安和周怀荣还有周怀军去浴房洗漱,兄弟俩回来就住一晚,懒得回去铺床,便在这边凑合一晚。
周怀安洗漱好,趿拉着鞋回了房间,对坐在写字台前记账的杨春燕说道:“燕儿,三哥跟我说,他俩弄了个保证书……”
杨春燕抬头,“妈说过了,还说三嫂这次可能是真心悔改,连以后真心对人,一家子和和乐乐的过的话都说出来了,证明她是身有感触,才说的出这番话来的。”
她也希望李秋月能改,毕竟她们做了两辈子的妯娌,对她也很了解,这人是有些不好的毛病,但比起那些背地里捅刀子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说的对,以前她可从没这样说过。不过,她要是再不改,我看三哥是真想离婚了。”
周怀安挤在她身边坐下,“燕儿,还是你男人好,明明晓得你引着我上山采草药,是想改造我,都没吭一声,就跟你一起去了哈!”
“你还好意思说!”杨春燕睨了他一眼,“是谁抱着被子不想起来的?是谁说我把钱给抠完了的?”
“嘿嘿!我就是懒病犯了发几句牢骚,你看哪次不是乖乖的跟你上山了的?”周怀安搂着她的腰,五指像小章鱼似的乱爬,“燕儿,你感冒好了没?”
“没好,鼻子不通气,脑袋晕乎乎的。”杨春燕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既然你精神头那么好,来把剩下的记上。”
“是!”周怀安拿过钢笔,“老婆大人不舒服,交给我就是。”
杨春燕把还没记好的单子给他,便上床睡下了,感冒后特别贪睡,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周怀安把剩下的几笔记好,又把另一本记上,放好账本上床躺在她身边睡了。
夜浓如墨,寂静的村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几条黑乎乎的身影爬上坡,进了富牛村。
杨春燕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狗子的叫声,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人在拍门,她推了周怀安一下,“怀安,你听外面有人在喊。”
“没人,你睡迷糊了!”周怀安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杨春燕想着他这些日子累坏了,便拿了手电筒,拿了挂在床档头的棉大衣穿上,走到窗前,撩起窗帘看出去,见周怀荣和周怀军朝院门口走。
旺财守在院门口“汪汪汪……”叫个不停,外面还真有人在拍门,听声音像是叶老幺的声音。
这时周怀安也坐了起来,“燕儿,好像是叶老幺在喊!”
“嗯!”杨春燕看着院门口,“大哥和二哥开门出去了。”
周怀安起身穿上袄子,“可能是偷鸡贼来了,我看看去。”
院子外,叶老幺一脸着急的对周怀荣说:“大哥,偷鸡贼摸林武家偷东西,被捕兽夹子夹住,林武听到响动起来查看,
哪晓得他们不是一个人,还打了他一棍子把脑袋给打开瓢了。马姐哭喊起来我才晓得,赶紧喊老幺把止血药借来用用。”
“我去喊他!”周怀荣听后急忙往回跑,刚好和出来的周怀安遇上,“老幺,赶紧拿止血药,林武的脑袋被开瓢了。”
“哦哦!”周怀安转身就往回跑,刚到门口杨春燕就把止血药和碘伏给了他,“先消毒再撒药。”
“晓得了!”他拿着药出去,把枪给了周怀荣,对他说道,“你和二哥回家看看,我去林武家。”
周怀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大哥,你看我们就是没老幺机灵,咋忘了家里没人!”
“废话那么多,赶紧回去看看去。”周怀荣拉着他就朝家里跑。
周怀安和叶老幺一趟子跑到了林武家,进门就听到马春花和几个孩子呜呜咽咽的哭声。
徐二春说道:“我们给抬进屋的,人当时就昏倒了。”
“马姐,止血药来了。”周怀安上前见林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枕头上也满是血渍,右侧头顶有一道血口子,还在往外流血。
“马姐,你别担心,这是硬伤,只要没脑震荡,就没多大问题。”
“我追出去就见他倒地上了,捕兽夹子不见了。”马春花抹着泪,“老幺,你看他到现在都没醒,我想请你开拖拉机,把他送镇上看看。”
“好!”周怀安爽快应下,扭头看向叶老幺,“你去找我哥,让他们赶紧把拖拉机开过来,我来给他止血。”
“哦哦!”叶老幺扭头就跑。
周怀安拿了几根棉签,放进碘伏里浸湿,把伤口周围擦拭了一遍,这时林武睁开了眼。
“老幺,贼娃子进村了,你家可得小心点,还有你哥他们家那些东西,最好弄你家放着。”
“多谢林哥!”周怀安拧开止血粉的盖子,撒在他伤口上,“你有没有头晕恶心想吐?”
他以前做二流子的时候,跟人打架,见过被打得脑震荡的,只要一动就恶心想吐。
林武苦着脸,“没有,就是脑袋一跳一跳的痛。”
周怀安:“还好,没脑震荡,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马春花听后松了一口气,“老林,后院那林子,我看等开年就去买些黄砖回来围上,省得野物和偷鸡贼一来就摸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