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不允许!
视频里传出颤抖的抽噎与尖叫,苏景天浑身不由一颤,不敢再看。
他知道,那是她宝贝女儿的声音。
“该死!”
这位父亲不由咬紧了牙,愤怒被悔恨的念头,疯狂在脑海闪烁。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那样忽视了自己女儿的安全!只因为觉得在这片土地上,再过分也过分不到哪去?
为什么?他为什么就完全相信了那个保镖,觉得他不会背叛!就因为这几年来他总是那么兢兢业业,隐隐成了自己心中除家人与刘哥外最信任的人?
咯嘣!咯嘣!苏景天的牙齿咬得生响!
该死的!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那群人的底线竟如此之低!低到不顾法律!不顾道德!不顾一切!
低到都已经不能算是个人!
该死的!
他明明是那么信任自己派过去的那个人.
信任之人的背叛!敌对之人的卑劣!唯一女儿正在经历的痛苦!
刺在后腰!砍在脖颈!扎在胸口!
速效救心丸好似试了效,自苍白的嘴唇开始,苏景天全身都开始颤抖,眼前发黑,几欲再次昏厥。
在那一年公司与产业即将选宣告破产之际,他都未这样失态。
只是一个项目而已,只是一些钱而已,竟然.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晓嫱和明非,不论多懂事,也就只是两個孩子啊!
16岁的两个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有什么招式尽管冲他来啊!
针对他女儿算什么!针对孩子叫什么!!!
“畜生!一群.”
喉咙胀痛,窒了声音,屏幕碎裂的手机掉落在脚下,染着红色的血,那是为人父亲在见到女儿被折磨的急躁力道。
“畜生啊!”
嘶吼发出,苏景天恨不得替女儿受苦,恨不得拿着刀剁了那群王八蛋,让他们死一次!死十次!死一百次!一万次!
但是他做不到啊,是不能,更是无法!
所以.所以.就只能.
无力感自心底涌起,如无边无尽的黑色海浪般吞噬眼前的一切。
眩目的视线里,连窗外的雨水都没有液体原本那般柔软,反而扭曲成刺眼的丝线。
苏景天不禁仰起头,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漆黑濡毛的车顶,竟在闪烁令人生躁的红。
于是他死闭着眼,尝试将颤抖的身体静下。
呼!呼!呼!
他不能晕!不能晕!绝对绝对不能晕!
苏景天生生扛住了脑海中晕厥的呼喊,费力地睁开双眸,
但即使清醒着,他也没办法了,真的真的没办法了
“刘大哥,你赶紧让公司财务拟合同,就那个项目。”
“妈的!不要了!”
“除了晓嫱,我特么什么都不要了!”
苏景天再次闭上眼,骂骂咧咧地吞下所有愤怒、所有悔恨、所有自责,却唯独吞不下恐惧,从眼角漏出了光。
“值!那点臭钱换两个孩子,值!”
“要快!刘大哥!”
“现在只有这么做,才能保住那两个孩子的命了!”
咚的一声!
突然,后面跟着的老路家一时不查,直接撞上了失速的商务车。
路谷城刚想下车询问苏景天具体情况,却见前方的车辆在刹那间重新启动,发动机嗡鸣着巨响,车轮呼啸离去。
“爸!”小胖子从车后座探出头来,紧张询问,“怎么了!不是去派出所吗?那不是派出所的方向吧!”
“谷城!怕不是真出事了吧?”手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嗦起来,眸中闪烁不知所措的光,婶婶嚅动干烈的嘴唇,惶恐大喊,
“谷城!你说话啊!”
“路路明非要真.真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他爹妈交代啊?”
“谷城!谷城!”
“别乱!这时候乱有什么用?”路谷城下意识爆呵,随后望向在副驾驶缩成一团的女人,放柔声音,
“你别急!也别慌!”
“谋财不害命,更何况明非就是个舔头,出不了事,绝对出不了事的。”
如是呢喃着,他重新打着火,正欲转弯追上。
心神不定间,路谷城却未注意侧方的车辆。
于是刹那间人仰马翻,安全气囊被猛然弹出!
昏暗的隧道中,激起连环撞击!
砰砰砰!
砰砰砰!
冰凉的雨幕里,撞针清脆,子弹呼啸!
枪声响彻,可闻的轰鸣,在大楼各处响起!
刺啦啦刺啦啦!手中对讲机沙哑传出通讯的声音。
藤原瞪大着双眸,还来不及反应,却听对讲机响起,
“老大!四楼这儿.你快砰砰砰!”
砰砰砰!
再是三道枪响,于对讲机与上方楼层参差响彻!
刺眼的灯光照耀下,没人注意到,苏晓嫱正对的窗边凌乱划过几道亮影。
是凌乱着散在一楼浑黄泥土里的弹壳,声响清脆,微不可察。
“喂喂!!”藤原同样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异常,如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全部心神都被吸引到对讲机的噪音中。
他眉目中扭结着不解,
“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喂!喂!眼镜?胖子?回答我!”
“说话啊!?“
他接连切换到指挥部里不同的对讲机,不是盲音,便是一片安静。
不解,慢慢化作了急躁!
事发突然,远远超出了藤原的预料。
更有甚者,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未得到?
那可是近二十多人!
难不成已经被全灭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
藤原连忙摇头否认了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猜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此同时,房间外也在这几声枪响中乱了起来,引得藤原下意识投去心神。
“妈的!那个王八蛋开的枪!?给老子站出来!看我弄不死你!”有不悦者环顾楼层上下,怒骂着质问。
“什么情况?老板?老板!是警察来了吗?”有敏锐的人瞄向窗外,转动了保险。
随后,藤原手中的对讲机,传来各层的或警惕或焦躁的呼喊,门外各楼层回荡的喧嚣讨论与几声失火的嗒嗒枪鸣,昭示慌乱。
轰——!
铁质的扶手直接被藤原一巴掌拍出弯。
巨响与嗡鸣自二楼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各异目光!
“混蛋,你们干什么呢?”
一片光亮下,藤原站在凭栏,朝楼上楼下的人怒吼,
“那几个老人!跟我混了多少年了,还走火?!还有那几个毛头小子,有枪你们还慌什么?没长脑子还没长开枪的手吗?”
“都看看自己手里的家伙,那是假的不成?有枪你们怕什么?”
“一楼的按兵不动!警戒室外!尤其是大楼后方的小树林!”心底揣测有大量先锋特警潜入的藤原大手一挥,视情况安排起最谨慎的对策,
“三楼的,全体都有,从各个楼梯口向上包抄!”
“有一个算一个,不管对方都是些什么人,给我把他们摁死在四楼!”
随后,他满脸不岔地横了苏晓嫱一眼,只感觉气不打一出来。
视频刚发出去,就给他整这一手?
好!好得很啊!苏景天!
真以为他不敢下更狠的手不成?
“混账家伙!竟然真敢报警!”藤原压抑着怒火骂,向室内三人发号施令,
“伱们几个,给她点颜色悄悄!拍过去让苏景天知道知道后果!”
“是!老大!不过,怎么给?”瘦高男人不怀好意地舔了舔嘴唇,丝毫不担心自己这里会出什么事。
开玩笑!!!
上下楼层都有荷枪实弹的人守着,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就是在座的兄弟们一起上,和那边的大小姐乐呵几轮,时间都有富
砰!
突然,枪响轰鸣,吓得瘦高男人猛然后跳,撞在墙上。
子弹在他脚下冒起白烟,男人不禁后怕的吞咽口水,不知所措地面向突然开枪的老大,
“老.”
“老什么老,如果你们真敢在这种时候做那种事,有一个算一个,我把你们下面那玩意全割了!”
收起枪支,藤原怒其不争地呵斥!
扭头之余,就连黄金瞳都不受控制地点燃,骇人的凶光。
一群脑子只有女人的废物!
不知道中国人对贞洁看重到何种地步吗?
真敢做那种事,和杀了这个女孩,彻彻底底地撕破脸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要让苏景天,要突破进来的特警投鼠忌器!
不是至死方休!
就是砍下手指,割下耳朵,挖出眼睛,在眼下这种时候,都比做那种事情更快更有威慑力懂不懂?
一群废物!
“用烙铁在她大腿根留俩印!”
藤原狠辣地撂下这么一句,想了想,故意身形敏捷地踏在铁扶手之上,猛然上跳。
在一众小老弟惊叹的目光中,只一勾手翻身,他便以一种极为粗横的方式从二层直接抵达了三层。
“不愧是藤原老大,就是强啊!我有的时候都觉得他不是个人。”
眼见藤原此举,众绑匪心中的石头也是成功落下,乱势不由被浇灭。
按照安排警惕的同时,他们不禁议论纷纷起来。
“那是呗,那个几百斤的相扑手知道吗?几年前刚来的时候可横了,谁都看不上,就是一真大爷!后来你猜怎么着,藤原老大一上,单手就把他扔飞了,甚至连汗都没冒一滴。自那以后,那个胖子就跟猫一样老实。”
“谁不知道啊?但我听说藤原老大最厉害的,貌似是刀术吧?”
“管他的。”那人拍了拍手中的枪,“你就记住了,有这些家伙,再有藤原老板带着咱们,就是来一支加强连,也是我们赢!”
踏!
脚步暴起,不顾他人的倾佩与赞叹,成功稳住人心的藤原先所有人一步冲上了四层。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在他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屋内的三位男人面面相觑,察觉到彼此间眸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劈里啪啦,炭盆流转火焰。
“你们都不来是吗?”
沉默良久,尖嘴猴腮的猴子脸嘿嘿一笑,兴致勃勃地搓了搓手。
劈里啪啦的声响中,他面色潮红地抽出铁烙铁,不怀好意地咽了口吐沫,
“都不来我来。”
“我最喜欢听惨叫声了,更别说是这么一个极品的妞儿,百年难遇啊!”
由于隐疾,他是石更不起来,但他照样能在所有女人身上留下痕迹,也能让她们做出在别的男人那里,一辈子都做不出的刺激反应!
更何况,
距离苏晓嫱越来越近,这下猴子看的是更清楚了。
这腿,这腰,这脸蛋。
嘶!总感觉那隐疾都快被治好了!
能在这样的女孩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还是一辈子都消除不掉的那种,想想就
猴子脸,无声而笑。
“啧,”另一位光头男不屑瘪了瘪嘴,“这死太监又犯病了,你不拦拦。”
“老大的命令,你敢拦?”瘦高男人惊魂未定地远离弹孔,闻言不由撇了撇嘴,打开录像。
“啧,倒是可惜了这妞儿。”光头男人不禁摇了摇头,怜悯地望向天生丽质的女孩,
原本的大好人生啊
只见猴子脸绕步到苏晓嫱正面,半撤下她嘴里的毛巾。
“准备好了没,小妹妹?”他咽了咽唾沫,
“放心,就疼一下,就疼一下而已。”
就疼一下,这种极品以后一看到大腿,就能想到他了。
一辈子都是这样,多妙啊!
变态的想法在心中闪烁,他玩味地将通红的烙铁在苏晓嫱的眼前转圈圈,舔了舔嘴唇,兴奋出声,
“我要来了哦!嘿嘿!”
烟雾腾腾,刺眼的白红在苏晓嫱眸海下移,一寸一寸接近白皙圆润的大腿根。
即使听不懂,苏晓嫱也已经意识到,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
操纵着大腿向后回缩,她在心中叫喊着!
躲避于事无补,炙热距离身体越来越近!
“滚!滚啊!”
苏晓嫱吐出了松散的毛巾,对着猴子脸骂,却未曾想这让他更加兴奋,嘿嘿出得意的坏笑——“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太棒了!再大点声!”
丑陋的嘴脸不断在眼前放大,猥琐的眼神如阴沟里的老鼠般令人厌恶,那猖狂变态的笑,恨不得让人把他的脑袋塞进马桶里。
染血的手不断挣扎着,溢满冰凉的身体不断抗拒扭动着。
但苏晓嫱的力量却是那么渺小,渺小到仅是几圈绳索。
便挣扎不开,躲避不了。
灼热与滚烫逼近,苏晓嫱在心底呐喊,
停下来!
停下来!
不安,厌恶,痛恨,.
种种情绪交杂在这位从小到达没受过多少委屈的寻常女孩心中,却唯独彻底消弭了此前没有出息且无用的恳求!
精神的屏障,在愈发紧迫的现状与令人难以接受的未来的压迫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碎溢出从未有过的思想。
瞳孔颤抖着,疯狂闪烁异色!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苏晓嫱不知道自己在如何唾弃、抗拒眼前的人,只清楚脑海里突然没有原因的开始闪烁往日里自己不会触碰的念头。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任人宰割!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为什么?
慌乱渐渐熄灭的余光将不远处铁皿中的五片指甲收入眼帘,苏晓嫱曾无数次对着它们做出自己的小动作——或轻轻摩挲,或无聊轻弹,或在思索中贴近唇,染了香。
但是现在左手愈发滚烫的灼热与鼻尖的甜腻,将冰冷的现实狠狠刻在了女孩的眼前与脑海。
一股无名的火焰,在心间燃起了,转瞬间弥漫浑身上下!
是愤怒的光!
为什么?
不再退缩,不再无用地喊,苏晓嫱不再执着于可能给自己带来一世屈辱的疤痕上,反而死死盯向猴子脸的男人。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敢这样对待自己???
不要!
不要这样!
俏脸狰狞,却不丑陋,
仰起头,有光,在燃!
我才!
“不允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