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治水良策，海盗皇帝！

拜伦始终保持着与【万翼天使】共鸣的状态，又变成了一只在世界边缘十分常见的食腐乌鸦，才飞出了【诺亚方舟】船身上的裂缝。来自造物主的高位格能抵抗人奸的探查、干涉，自然也能抵抗那位依旧将神国·黑童话乐园停留在附近的嬉命小丑。即使对方现在正忙着争夺【尼伯龙根的指环】，已经顾不上他这个无伤大雅的小角色，也要时刻注意小心驶得万年船。扑棱棱.乌鸦振翅高飞，看到本来纠缠到一起的诺亚方舟和克拉肯之触已经全都顺利降落到了“无底坑”的旁边。堂堂两位六阶的旧神当然不可能被轻易摔死，连本就老旧的船体都损伤不大。身下那一片橙红色的生命之汤虽然已经是被方舟吸收了不少，但依旧还足足有几十公里方圆，相当于一片浩渺的大湖。克拉肯之触畏惧外面位于内陆，没有任何一滴水的干燥沙丘，也顾不上继续跟方舟纠缠拼命，自己默默躲到了生命之汤的一角。身上升起大片白色的腥臭雾气，召唤来了海市蜃楼一样的【神国·螺湮城】保护自己，也制造出了另一座有进无出的旧神沉眠之所。开在世界边缘这种距离源质之海最近的地方，效果绝对比在南大陆的“活板门”还要恐怖百倍！包括五阶伪神在内，任何人要是胆敢踏足其中都必定被吃的渣滓都不剩。只是亡灵生物大概率不合旧神的胃口，也提供不了继续恢复理智和力量需要的”变“。现在克拉肯的肚子里还装着一位一个就顶一群的【混沌兽群】，短时间之内应该饿不着，等把他消化干净，下次再想吃活人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本来躲在生命之汤里的各种怪物也在大战之后慢慢爬了出来，有一部分悄悄上岸扎根，生长出了不少分不清是动物还是植物的大树。并且迅速适应了世界边缘这个亡灵世界的环境，要在这片不毛之地硬生生改造出一片生机盎然也杀机密布的绿洲。更有不少【生命之树】借助大批人类超凡者刚刚结出来的优质“种子”，主动离开了生命之汤的范围，向着这片岛屿的其他地方探索。试图用认知修改融入这里的亡灵群体，然后以它们为养分开结果，长成一棵棵全新的生命树。这座岛上的原住民，尤其是远处“无底坑”方向，一些探头探脑的“黑铁族”全自动收割机，明显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开始组织各个种族的亡灵斥候准备过来探查情况。拜伦没有准备再去找亚巴顿密教和那位魔鬼大君洛琳娜的麻烦。有【诺亚方舟】、【克拉肯之触】、还有一位短时间内明显不准备挪窝的【嬉命小丑】三位大神堵在门口，这家旧神教会后面的苦日子还长着呢。不要说只是一家教会，就算是大红龙亚巴顿重新归来，看到这三位堵在家门口，都要先抽根烟想静静。在这次卫国战争中，拜伦一挑六硬生生吃掉了一锅夹生饭之后，回过头去再看，单独拎出某一家旧神教派已经难以再让他如临大敌。继续振翅上升，脚下的庞大岛屿渐渐缩小，重新变成一只外白内黑的“恶魔之眼”，只是在黑色的“瞳孔”边缘多出了一块醒目的橙红色斑块。很快他又看到了另一座靠近大瀑布的岛屿上，堂兄爱德华负责的“联合药品”公司还在不分昼夜地开拓垦殖。堂兄和大嫂把这里管理的很好，开拓的土地已经快要可以建国了，不需要他这位创始人再去亲自视察监督。再说，不同于被阉割的【白银律法】，管天管地也管人的【黄金律法】早就蔓延到了这里，他对这里的发展情况一清二楚。只是稍微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向脚下这条庞大的海渊本身。先前从天而降的时候，拜伦就看过世界边缘的全貌，现在再看还是那么让人震撼。整体是一条两侧为海水瀑布，前后一眼望不到头的狭长海渊。理论上这里承载着物质世界所有文明和族群的冥府，只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轻易没有交集。世界边缘跟【衔尾蛇】的“∞”一样，在空间上拥有无限远的特性。如果一条船沿着海渊向某个方向航行，永远都到不了尽头，除非拥有通行证，否则甚至抵达不了其他族群的冥府。海渊底部是构成这个亡者世界主体的无数座岛屿，还有一条黑色的冥河在最底部靠近源质大海的地方静静流淌，长度甚至比海渊还要长。“比起物质世界被怪兽之海分割的几块大陆，人类对这个亡者世界的了解更少。冥河和海渊的尽头到底有什么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谜，就连神明也没有能力横渡源质之海探索未知地域。人类超凡者中对亡者世界探索最深入的大概就是开启文艺复兴的先贤，旧时代的最后一位，也是新时代的第一位【诗人】但丁。他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灵魂周游世界，最后写下了长诗《神曲》，但也没能突破物质世界的边界。”但是，自从拜伦集齐了已知世界三片大陆一片群岛【巨龙王庭】、【百兽乐园】、【真理回廊】、班塔安群岛中的冥府权能，获得了【冥河·斯提克斯】之后，他对世界边缘的感知能力就直线上升。隐约能感应到这一条海渊和冥河，貌似连通了源质之海上的其他地域。尤其是参照教会的《创世福音书》上描述，世界是一条巨大的帆船，正行驶在浩瀚无垠的源质之海上。在他们的世界之外还有无穷的世界，也像一艘艘庞大的帆船一样，在源质之海上孤独地行驶。所以，拜伦大胆猜测冥河恐怕能一直流淌到其他的世界里去，有可能成为沟通其他世界的桥梁。他看着无穷远的冥河尽头，双眼有些失神，无意识地喃喃道：“古生纪元和神话纪元之交，第一次发洪水的时候，以象征母权的【怪兽之母】为代表，选择了乘坐【诺亚方舟】逃跑的方式躲避洪水。神话纪元和白银纪元之交，第二次发洪水的时候，以象征父权的【造物主】为代表，选择了吞吃诸神神性，联合所有人类打造【白银律法】堵住破洞，也就是用‘堵’的方式治御洪水。但是副作用也很严重，把物质世界和自己都变成了一个孤立的系统，时间越长，熵增越快，系统越混乱，最后造物主自己不断裂开，堤坝已经摇摇欲坠。而且外界的大水也越堵水位越高，溃坝时也越危险。现在又到了白银纪元和螺湮纪元交替的时候，又一轮大洪水即将到来。【诺亚方舟】搁浅在了这里，不把怪兽之母这尊大神请走，永远也不可能拿来充当逃生船。事实证明，用‘堵’的方式来治水只是饮鸩止渴，我们想要活命，就必须找到一个新的办法，才能保住这个世界和所有人类.”这一刻，冥河尽头仿佛出现了其他世界的幻影，渺无人烟，一片荒芜，而一个大胆的念头也随之浮上拜伦的心头。“世界边缘是物质世界的最下层，相当于帆船的底舱，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常识。想要治水，诀窍就是堵不如疏！或许应该着手帮助家族那些变成了亡灵的叔伯兄弟们掌控世界边缘，封他们当大大小小的不死者之王、亡灵公爵。当将来源质之海从物质世界这艘大船的‘水线’处进水的时候，把大洪水引到这片世界边缘，然后再由家人们合力用‘疏’的方法把大水输送到那些咳咳。”拜伦想到这里，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暂时从大脑里摇了出去。有多大胃口吃多少碗饭，现在他还不是这个世界的“船长”，掌握不了全人类的命运。这也只是一个模模糊糊，一闪而逝的初步想法。况且，世界边缘各种势力繁杂，就连白银纪元成长起来的五阶伪神也不是没有。即使有他这位掌控冥府权柄的【狂猎之王】支持，兰开斯特家族攻占这里的难度也不比物质世界要低。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新生的北海帝国在直面东方大陆的最前线站稳脚跟，团结湾民的力量，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凝聚出一顶【皇冠】。“等消化了这一战的收获，下一站就去东大陆【真理回廊】！”拜伦拿定主意后便扑向一侧的浩大瀑布。普通的幽灵船想要离开这里，往来于两个世界，需要持有通行证，冲进两侧的大瀑布逆流而上。拜伦作为冥河的主人不需要那么麻烦，只是向着瀑布中一扑，就视野翻转重新回到了自己先前离开的地方。拜伦刚刚回到物质世界，适应了暴雨消散后已经入夜的暗淡天光，就迎来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空气里的源质潮汐剧烈波动，【白银律法】的七层律法网络浮现在了整个舰队的上空。大舰队中一条条锚链冲天而起，各自钩住了前四层的某一层法网。要是不说，还以为深海大舰队正在对白银律法发起接舷战呢。钩住前三层的锚链相对比较多，第四层的最少。其中最明亮的几条全都来自【金鹿号】，以守护骑士【铁壁】布鲁赫的锚链最粗大。这位【誓约骑士】、【半夜魔】、【红龙蜥武士】、外加“心流”的统合之力合而为一，本就比普通的三阶超凡者强大太多。此刻全套誓约礼装加身：【骑士战甲·太阳加护圣壁】、【腰带·柏希雷克】、【妖精马·格林格雷特】，全身都沐浴在律法的光芒下。律法之力和超凡能力沿着一条锚链反哺到他的体内，终于让他觉醒了四阶英雄级的能力【英灵军势】。实际上也是骑士职业“驯龙术”的变种，只是驯服的对象是特定的十二位圆桌骑士的英灵。此后，他可以通过十二次相对应的骑士试炼，逐渐掌握全部十二位圆桌骑士的能力，一跃跻身为所有四阶职业中最强大的那一档。当然了，就跟黑廷斯历史上的所有誓约骑士一样，走到这一步也没有谁去开启第一骑士【湖光骑士】兰斯洛特的试炼。而【誓约骑士】下一步晋升五阶传奇，就能跳出十二位誓约英灵的窠臼，做回真正的自己，重塑自我之神，并将之转化为专属于自己的英灵。并且提取十二圆桌骑士身上的各种能力，升华成独一无二的【奇术】。“嗷——！”布鲁赫口中发出一声充满了喜悦的响亮龙吟声中，宣示着自己真正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四阶英雄。重新拉近了与自家主君越来越远的距离。同时，称号【铁壁】的传说度也达到临界点，获得了属于自己的称号能力。——百分百绝对防御！在历史上，诸国的贵族体系中一直存在这么一批人。他们小到客串“屁负比丘尼”，在主君一不小心放屁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向别人宣称刚刚那个屁是自己放的。大到私生子找上门来的时候，替主君担下责任，勇敢站出来充当“接盘侠”：“这个孩子其实是我的，我这就把他领回去，让他跟我一起姓范！”当主君的黑手套处理见不得光的买卖、在战场上用身体挡枪等等更是家常便饭但这些事情比起绝对防御来说都相形见绌，只有拜伦放弃掉的词条【野生临时工】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只要布鲁赫主动发动能力，就能以“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姿态百分百为主君背锅。将刀剑攻击、子弹炮弹、诅咒、怨恨、绯闻、甚至是污染都能转移到自己或自己的盾牌上，敌人只要打不死他就绝对无法上前一步。在拜伦的三条保险绳之外又额外增加一条。这才是“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的典范，堪称完美的【守护骑士】。旁边【血红威士忌】阿尔弗雷德，也按照拜伦提供的菜谱，啃了大海里好几只巨型种海怪的尸体顺利完成晋升。获得了四阶英雄级能力【烹饪大师】。能够用各种魔怪甚至被污染的眷族材料制作出拥有独特效果的美食，可以自己吃，也可以给其他人食用，让食客获得临时性或永久增益。还能创造专属食谱和菜系，获得传说度加成，流传越广，实力进步就越快。但是按照阿尔弗雷德一贯的“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的风格，做出来的大概率会是各种黑暗料理。就比如他正在认真抄录的专属食谱：“一具鸟类的尸体，已经去掉了昔日用于飞翔的羽毛，血液与生命已经流干，被切开的它只剩下了不明的红色。与同样被切碎而显得糜烂不堪，呈现惨黄色的不明植物块茎混在一起，浇上不可名状的暗红色液体它被置于烈火之上，不停的翻动之中还被加入了惨白的晶体，最终被摆上餐桌。”对照拜伦原版食谱的名字，嗯，不出意外大盘鸡。他们两个成功晋升，其他几个专门靠杀人数量和质量晋升的职业更是不在话下。许多军官都在这场烈度空前，共有近二十位五阶传奇、王号、伪神参战，还有诸多伪神陨落的卫国战争中纷纷晋升。拜伦的表弟【海法师】萨兰特、水手长【老实人】八指、【幻影之刃】格斯、还有早就达到临界点的狂猎侍从【剑圣】都卜勒重剑士赫尔曼、前阿兹克帝国皇帝【征服者】科尔特斯集体晋升四阶。六家旧神教会来的中序列也不少，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全军覆没，变成了他们晋升的资粮。另外，擅长抄家灭门的叔叔【死灵骑士】安德鲁、表妹【变色龙】杰奎琳，【炮术专家】怀恩多特.在班塔安群岛收服的暴风骑士【洞敌先机】伯雷塔尼亚、要塞专家【不破要塞】山姆，还有大群兰开斯特党核心成员，仪式虽然不是以杀戮为主，也全都前进了一大步。湾民群体中三阶超凡者，也像雨后春笋一样接连冒出来。北海帝国的中序列超凡者数量飙升，虽然还是远远比不上另一个帝国神圣白银帝国，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拜伦没有去打扰他们晋升，而是悄无声息地落到了金鹿号甲板上，立刻被长舒了一口气的凯瑟琳和薇尔莉特一左一右抱住胳膊。仔细检查过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开了他。拜伦却注意到凯瑟琳的脸色有些异样，以为是她看到这么多人晋升，自己却迟迟没能踏足神域不太开心。连忙安慰道：“姐姐，不用着急，你的晋升仪式最多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咱们还能再发一笔横财，让你在晋升五阶之后，再前进一大步。只要仔细观察一下驻地在鸢尾王国的‘贫苦骑士团’，绝对会有惊喜。”但凯瑟琳脸色的异色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回头看了一眼久久不散的律法网络，有些疑惑道：“我只是有些奇怪，虽然咱们控制了班塔安群岛的主要香料产区，对嫡系势力一直都是足额供应。但正常情况下各人的进度不同，不太可能这么整齐划一。总感觉这一次的晋升有些太容易了。”拜伦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意识到这一次大规模晋升或许不是只用源质潮汐活跃度上升就能解释的。思考了一会儿，只想到一个解释。就像这个世界本身支持拜伦作为代行者清除“人奸”一样，对方也在默默支持对抗外敌的一切抵抗者。过去一整个白银纪元无论打了多少场战争，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内斗，只有【守夜人】、【提灯人】等少数职业在清理邪灵、怪诞，晋升速度明显要比正常超凡者快得多。直到拜伦上位后，人类才第一次以国战的形式，迎来了一轮又一轮的眷族入侵，并且战而胜之，才让这种现象渐渐凸显出来。要问到底是英雄造时势，还是时势造英雄？拜伦的回答是，至少在这个时间节点，任何人类只要能抗击入侵者，那成为四阶英雄，甚至五阶传奇的可能性都必定远比和平时期要大。只要活到最后，那一定能成为英雄。加上蔗渣纸让知识普及等内部因素，未来几年时间内，超凡者数量和质量一定会出现一次井喷。一群追随拜伦从孤零零一条海盗船时代就战斗至今的核心班底纷纷晋升，至少不用担心跟不上他的脚步，被甩出战斗梯队。人类整体实力越强，度过大洪水的希望就越大。对他们来说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拜伦自己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此时日志上的记录也早就大变了模样：“称号：免疫学之父王号：【狂猎之王】；【太阳王】残缺灵性：22.1职业：风暴\/夜魔君王职阶：五阶奇术：电磁弹弓；神术：冥河·斯提克斯心灵境界：万物归一词条：历史修正者；心腹大患；你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烟斗上刻你的名字；三个火枪手；百病不侵；圣人光环；请给我一个面子；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夫人，您也不想您的丈夫”良久之后，北海上空潮水一样动荡的源质潮汐和律法波动才渐渐消弭、退散。整体实力大幅提升的湾民军官和士兵们也跟着重新回过神来。看向太阳一样灵光湛湛的【金鹿号】，高举手中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海盗皇帝！”“狂猎之王！”“胼手胝足，无不可克！”狂热的欢呼声让集体潜意识大海和律法网络再次沸腾。拜伦现在确实还没有【皇冠】，配不上皇帝的称呼。至少还缺少岳父【猎鲸者】的铁锚湾王冠，以及被送到东大陆去的【海盗法典】。但名号可以提前打出去。世界上本没有称号，也没有王号，但喊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所谓的“天命”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人心，代表着集体社会中某种最强烈的变化趋势。如果所有平民都认为某个人应该是国王，那他不是也是！如果所有人都认为某个人应该是皇帝，那他不是也是！只要拜伦可以像这次一样，带领湾民和人类一次次的赢下去，应该用不了多久，他的头衔就会变成：“站在你面前的是，传奇战舰舰长、风暴君王、蓝宝石海海盗王、黑廷斯海军元帅、陆军元帅、黑廷斯王国国王、湾民五国暨北海帝国全境的守护者、帝国皇帝、圣灵、狂猎之王圣拜伦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