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酒量

厂长出去了。

意思就是只有祥子和虎妞两个人吃。

今天的虎姑娘穿了绸缎。

刘家这么大个车厂,有些钱,天天穿绸缎都行。

但是虎妞天天跟车夫打交道,穿的一般都是布衣布裤。

桌上有着半只酱鸭,酱肚的吃食。

一壶酒。

“祥子,你真做好决定不在车厂干了?行吧,今天这顿饭就当是为你送别的。”

她给祥子倒了一杯酒,让他坐下。

“吃吧。”

桌子上的肉,看着挺馋人的。

到底是车厂主的女儿。

祥子这些日子虽然赚了一百多个大洋,但是并没有大吃大喝。

辫子的生意也就是那几天,赚了一百多个差不多两百大洋。

可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没有想好,反正拉车是不会再继续了。赚不到钱不说,累。

祥子也没客气,喝酒吃肉。

肉香的很。

一口白干酒入肚,瞬间感觉火辣辣的。

这个世界的祥子没有喝过酒,第一次喝酒量自是不行。

看了下虎妞,这個女人估计今天来者不善,自己不能喝醉了,别把清白留在这儿。

年龄足足比自个大了十好几岁。

“我敬你一杯。”

虎妞看上去非常霸气,喝了一杯,作风跟个爷们差不多,“你咋不喝了?”

“缓缓,我不太能喝酒。”

这个世界的祥子是个很上进的青年,不吃喝嫖赌,可惜命不好经历了好几次大的挫折彻底的把人给毁了。

“一个爷们咋就不能喝酒了呢,我好心好意给你敬酒,你还不领情。我一个姑娘家都能喝上四两。”

喝个酒都被鄙视了。

祥子又喝了一点点。

只要不断片就行。

酒能乱性。但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祥子了,只要不断片不完全醉,再怎么样也不会对虎妞有兴趣。

现在的这个身体没喝过酒,喝了两杯后就感觉有点儿晕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但也不想让女人看不起。

“对,不是还有空间吗?”他心里想着,想到了自己的空间,把酒水倒进空间里头不就行了。

当即拿起杯子来又喝上两杯。

虎妞很满意祥子的做法,“这才对嘛,我再给你倒满。”

一连又喝了几杯。

祥子都是一口闷,实则把杯中的酒水全部都放入了空间中。

虎妞越看越不对劲了,她都有些醉了,但她看着祥子却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好奇的问道:“祥子,你真是第一次喝酒。”

祥子点点头,这个年代的他还真是第一回喝酒。

没一会儿酒菜都吃完了,这次的送别饭也算是结束了。

忽然虎妞说道,“你等一等,要不跟我好吧,老头子没有儿子,他老了,到时候车厂就是我的,你跟我好,车厂就是你的。”

祥子肯定不能答应,这么个车厂二十多个工人,也赚不到太多的钱。最多就是几千万把个大洋,有着外挂的祥子认为自己总会赚到的。

让现在的他跟虎妞过生活,那是万万不可能。

“虎姑娘,谢谢,但是我并不喜欢你,这个情感是勉强不了的。”

当即就离开了车厂。

都是成年人,说开了就好。

虎妞五大三粗的,被拒绝了也没觉着什么。

出门后的祥子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百个大洋,能生存很久,但总有用完的时候,还是要找个营生的比较好。

在路上走着。

“爷,给点钱吧。”

刚出门,有几个乞丐跪倒在祥子跟前。

看了下这儿的人,虽然是皇城,乞丐倒也有着不少。

祥子犹豫了下,不能给钱,给钱之后周边的一些乞丐估计也扑上来了。

左右想了一下,还是给了,一人给了几文钱算是个意思。

这时候的乞丐基本都是真乞丐,也有组织的,但总归都是很穷的人,不会像以后的乞丐一样,乞讨的时候破破烂烂,下班了连豪车都给开上了。

“让开,让开!”

“闪开。”

旁边有着十几个大头兵押着一个囚犯游街,拉到了菜市场这边来。

“这么年轻就要被杀头了?”

“咋了这是?”

围观行刑的人很多。

祥子也想要练练胆子,以后总归是要遇到的,现在练练胆子的更好,也凑上去看了一下。

“爷们儿,别害怕,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看热闹的人很多,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一样,就喜欢看热闹。

“此贼盗窃数目巨大,今天我们在这儿要将他就地正法。”

因为偷盗被砍头。

祥子想了一下自己的空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来做不好乱纪的事情。

虽然这个外挂很强大,想来就是做了也不可能被人发现。

一刀子下去,血流喷洒而出。

一颗硕大的人头掉落了下来。

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祥子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得感叹着刽子手是真的狠啊,干净利落砍人跟杀猪一样。

犯人跪在地上,看时只会感觉这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类在等待死亡,很安静的跪着,一刀下去,头就落地了,身子也失去了平衡倒了下来。

倒下后跪着的双腿,可能因为神经或者肌肉痉挛,伴有轻微颤抖。

祥子处在震惊当中,这一幕久久不能散去。

有着一种悲凉,不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忽然旁边有着两个老妇人拿着个碗冲上前来。

“快,蘸血要趁热。”

“快,快,这是治百病的啊。”

好些个人上前去拿着个馒头蘸血。

这一幕更让祥子震撼。

他想到了那一篇文章,药,里头就有着人血馒头的描写。在《本草拾遗》里头也有记载。

来自后世的祥子自然是不信的,这个年头的人信的人不少。

人血馒头,麻木的刽子手,卖给愚昧的苦难者的希望。

祥子不自觉的往后走了几步。

“一刀下去,这后生就没了。”

“不行不行,这刀法啊,远不如大清啊。”

祥子的腿还有些颤抖。

有点儿后悔了,早晓得就不看了,也用不着受着罪。

为了练胆,后世的他杀猪都不敢看,如今倒还出息了,凑上来这么近看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