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副绢图
陈有道沉思片刻,再次注入一丝法力后眉头皱的更深,于是立刻仔细查看起来。
半晌之后,陈有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李灿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方铜盒内应该设有禁制,想要打开里面的暗格不仅需要李氏后人的鲜血,还需此人注入法力确认身份方可打开。”
“看来此物应该是你们这一脉的开宗族长在离开世家前携带而来,代代相传保存至今。小小铜盒竟然还暗藏禁制,看来暗格里面所藏之物甚为贵重...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藏的就是你们这一脉的‘归宗令牌’了。”
李灿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难道那枚早已不见踪影的‘归宗令牌’真的就藏在暗格之中?遗失不见的传闻在李氏一族中早已传遍全族,都知道这一脉已经没有回归宗族的可能了,没想到此刻竟然被师父他老人家给无意间发现了铜盒中暗藏端倪。
陈有道面无表情的将铜盒交给李灿,随后摆手道:“我的猜测应该不会错,按我说的,你将鲜血滴上之后再以法力催动,应该可以通过血脉勘验打开暗格的。”
说完陈有道便背负双手向殿外走去,一来不想窥探有避嫌之举,二来是不想让徒弟李灿看到自己失落的样子。
其实当他猜到铜盒中应该藏有暗格时,心中还犹豫了一番,但心胸磊落的他最终还是选择将此事如实相告。
陈有道迈步而出,仅仅走了几步后便听身后传来“嘎嘣”一声脆响,随后便听到李灿满是疑惑的“嗯”了一声。
他很想回头,但却忍住了。
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想道:“不就是一枚归宗令牌吗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再说我相信他绝不会因为令牌的出现就会离我而去回归家族,我的徒弟岂是如此寡义之人?”
刚想到这里却听李灿突然说道:“师父你猜错了,这里面并非什么归宗令牌,而是一张...图。”
“图?什么图?”陈有道心中一松的立刻回转过来,看向李灿手中的铜盒。
只见铜盒此时已经‘长高’了一寸左右,勉强可以伸进一只手去。此时铜盒的四个角上各有一根手指粗细的铜棍将盒身和底座撑开,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
那一寸高的空间里空空荡荡,仅有一张巴掌大的绢布放在其中。
绢布已经发黄,明显有些年头颇为陈旧的样子,但上面还是能清晰的看到数根黑色线条,阡陌交错勾画出来的简易图案。
陈有道仔细看过之后,确定里面除了这张绢布之外再无他物,便伸手拿出绢布仔细查看起来。
李灿收好铜盒在一旁观看,半晌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后俱是摇了摇头,只觉得莫名其妙没有丝毫头绪。
“这是什么玩意?河流不像河流,田地不像田地,寥寥几笔黑线条勾画的什么东西?”陈有道摇了摇头兴致缺缺道。
既然不是归宗令牌,陈有道的最后一丝担心也消散一空了,于是对这个看不懂的线条图案立刻失去了兴趣。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李淼尖锐的叫喊声,陈有道立刻将绢布塞进李灿怀里快步而去,一边自语道:
“哎呀忘了忘了,答应李淼去捉泥鳅的,我的乖孙儿一定是等着急了。”
李灿拿着绢布刚要细看,听到这番话后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师父的背影时却在心中暗道:
“我弟弟是你的乖孙儿?那我是啥?”
转念一想李灿决定还是不问的好,谁问...谁是孙子。
密室中,李灿看着绢布上丛横交错的黑色线条陷入了沉思。
而他思考的出发点却又颇为不同,可能跟他的心窍已经打开有些关系。
他所想到的,是这个箱子的暗格既然需要李姓修士滴入鲜血催动法力才能打开,那岂不是说,将这张绢图放在暗格中的那位族长竟然也是一名修士?
可数百年的族史中,除了自己还从未出现过任何一名修士,如此一来就只有另外两种可能了。
一是此图原本就存放在铜箱之中,而迁来此地的祖先们竟然不知暗格的存在,或许知道也因为没有法力而无法打开,所以才会保留至今。
另外一种可能在李灿看来却要更靠谱一些,那就是历任族长至少都是后天武师的境界,然后只需一件灵器为媒介便可开启此箱的暗格。
如此一来...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李灿猛地抬起头看向虚无,因为这一刻他竟然感觉好似抓到了什么线索,距离自己找出这副绢图的真相仅有一线之隔。
此时他想到了归宗令牌遗失的传闻,据说地下矿脉坍塌时,先族长恰好就在矿脉之中这才因此而丧命的,于是那令牌也就此没了踪迹。
此时这暗格中除了一副绢图再没有任何发现,那说明这个传闻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既然归宗令牌如此重要,那先族长为何偏要携带此物去那矿脉之中呢?或者说,矿脉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需要用到令牌呢?
而且矿脉早不塌晚不塌,偏偏等到先族长带着令牌下去后突然就塌了,说是巧合这谁能信啊?
反正李灿是绝对不信的。
当李灿再次看向手中的绢图时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随后自语道:
“矿脉...所有的一切传闻都跟矿脉有关,老祖宗是来开矿的,先族长又死在矿脉里,归宗令牌也与他一起埋葬地下,而这绢图却被藏在了暗格中,此时我如果再想不到这是一副地下矿脉的甬道线路图的话,我李灿真就是白活一场了。”
这一刻李灿终于想通了一切,而唯一未知的便是矿脉深处不知隐藏了什么东西,竟能引发矿脉坍塌将先族长等人一起埋葬在了地下。
不过此事倒也不急,再说那蛇妖是否离去也还未知,如果它仍旧潜藏湖底的话,就凭自己此时的境界定然不是对手。
除非能请动师父出手,或是等那吴馆主信守承诺将它斩杀,反正以自己此时的境界绝对不去轻易涉险的。
李灿将绢图收入储物袋后盘膝而坐,不过此时的他有些心绪不宁,因为另有一事已经迫在眉睫使他无法安心修练。
算算时间,果园中的灵种幼苗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应该已经开花结果了,虽然距离瓜熟蒂落还有月余左右,但果园毕竟距离湖边不远,想要将这些灵果安全采摘回来的话还要尽早做好准备才行。
“嗯,我看师父他老人家并无出手相助的意思,看来还要另想办法才成。”李灿手里把玩着名为‘黑睛吞水兽’的蓝色小茶壶,缓缓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