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那不跟找死一样吗
这一年多的时间,差点没把苏凡给折腾死。他马不停蹄的去了好几个地方,分别处于朝光星域的四面八方,几乎就没闲着。如今苏凡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坤元天,此时早已经身心疲惫,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番。他随着密密麻麻的人流,沿着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道,进入了清潭仙城。清潭仙城不远的那片大山,就是坤元天最大的宗门“清潭仙宗”的山门所在地。冯氏家族其实也是清潭仙宗附属家族,就连家族的两位合体境老祖,都是“清潭仙宗”的人。数万年下来,家族与“清潭仙宗”的关系非常紧密,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冯家资质最好的子弟,往往从很小就会被送入“清潭仙宗”精心培养。像家族这一代资质最超凡的弟子冯庆澜,就是“清潭仙宗”的核心弟子之一。为了不引起冯家的怀疑,苏凡并没有直接来到清潭仙城。、他先是乘坐星域飞舟来到了坤元天,然后几经辗转才来到了“清潭仙宗”的势力范围内的一处坊市。苏凡在那里重新变换了一个散修的身份,然后乘坐飞舟来到了清潭仙城。虽说这样麻烦了一些,但这里毕竟是冯家地盘,他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其实苏凡想多了,冯家压根就不会想到,他会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杀到了冯家的眼皮子底下。不光冯家人没有想到,换成谁都没有料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只是一个无根无萍的小位面弟子,得罪了势力庞大的冯家,这个时候本该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过冯家的追杀。在所有人看来,苏凡现在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过来捋冯家的虎须,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即便冯家数百名化神境嫡系修士分别被派去了开阳天和云桑天,家族的嫡系化神境修士几乎被抽调一空。但冯家所在的坤元天却依然是风平浪静,连一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很多冯家的低阶子弟,甚至都不知道家族和苏凡之间的恩怨,更不知道家里那么多化神境修士到底干嘛去了。毕竟冯庆澜被苏凡斩杀于“坠星天墟”,对于冯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冯家也不会将这件事四处宣扬,现在除了各个超级位面大宗的高层,像那些底层的修士几乎没人知道这事儿。苏凡在清潭仙城内找了一个客栈,然后一头扎在床上睡了起来。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这才算是缓过乏来,然后离开了客栈,在城内找了一家酒店吃饭。苏凡在酒店的大厅内,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希望能得到一些关于冯家的情报。谁知大厅内吃饭的修士,几乎没有人议论冯家,关于他的话题倒是不少。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依然还有人在讨论自己在“坠星天墟”的逆天战绩。可苏凡却一丝骄傲的心思都没有,此时他独自一人来到清潭仙城,绝对算是深入虎穴了。所以从打他踏上坤元天,就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了来到这里,他施展寄身邪法,足足变换了好几种不同的身份,反正也没谁了。不过苏凡在城内转了一天,也没有让他感应到一丝危机感,这种感觉很别扭。就像自己使个大劲推一把,却没推到什么东西,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真应了那句话,越危险的地方,其实越安全。苏凡在街上逛了好半天,很快就打听到了冯家的根据地,位于清潭仙城十余万里外的一处坊市。这座名为“枫山坊市”的地方,也是当年冯家的起家之地。如今“枫山坊市”万里之内都是冯家的势力范围,俨然一副独立王国般的存在。苏凡在城外的城镇找到一位邪修,施展寄身邪法变换了身份,然后重新入城乘坐传送阵来到了“枫山坊市”。他从传送大殿走出来,顿时就愣住了。“枫山坊市”哪是什么坊市啊,简直就是一座规模不小的仙城。从“枫山坊市”的规模就看得出来,赤霞天的那些宗门都未见得有冯家这种深厚的底蕴。而且冯家可不只有“枫山坊市”,方圆万余里内的众多城镇、坊市和资源点,都是冯家的产业。此刻冯家根本想到苏凡会深入虎穴,所以防备非常的松懈,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机会。可一旦斩杀了冯庆书,冯家整个家族都会动员起来,他的这些身份都经不起查。冯家的嫡系子弟在自己家族的地盘上被杀,那绝对算是捅破了天。冯家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修真家族,到时候恐怕整个清潭仙宗的势力范围之内,都得被仔仔细细的翻上一遍。所以在动手之前,苏凡肯定要先安排好退路,最好在冯家反应过来之前离开坤元天。就算无法离开坤元天,也得想方设法的离开清潭仙宗的势力范围。反正坤元天这么大,像清潭仙宗这样的大宗也不少。而且坤元天属于仙宗魔门并存的位面,据说这里的仙魔两道也并不和睦,虽然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但私下里的龌龊却不少。所以苏凡来到“枫山坊市”以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花了数天的时间,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以及好几条退路。“枫山坊市”内的店铺也都是冯家的产业,店内的伙计什么的,都是来自于冯家旁支子弟。仅用了几天的功夫,苏凡就轻松的就迷惑了几位冯家的低阶子弟,将冯家的情况了解清楚了。虽说冯家高层的事情,那些底层子弟了解的不多,但对于家族内部的人员变动,他们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最近冯家嫡系的化神境修士,几乎都离开了家族,甚至冯家在清潭仙宗的一些化神境弟子,也都离开了宗门。如今“枫山坊市”仅剩下两位炼虚境修士坐镇,化神境的冯家嫡系子弟,更是已经寥寥无几。冯庆书所在二房,化神境修士更是走的一个都没剩,就连他炼虚境的老爹老妈都出去了。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被派去追杀自己了。而且他还打听到了冯庆书的下落,这货已经被家族打入了冷宫。家族将他扔到了一个偏僻的坊市内任其自生自灭,并责令其终生不得离开。以后肯定会沦为一个废人,他在家族的作用,也就是为冯家留下几个血脉了。得到了这么多的冯家情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冯家嫡系的化神境、炼虚境修士,几乎都离开了坤元天。如今只剩下两位炼虚境修士,镇守在“枫山坊市”,其他地方的城镇、坊市和资源点,都是一些家族的化神境的供奉负责看守。苏凡怎么也没想到,冯家根据地的防御居然如此松懈,他们是真不怕人过来偷家啊。其实也可以理解,清潭仙宗的位置处于坤元天的中域,这里并不与魔门接壤,所以周围的形势非常平和。冯家更是传承于数万年的高阶修真家族,周围数万里方圆的所有资源都由家族执掌。谁胆子那么大,敢来冯家的地盘闹事儿,那不跟找死一样吗。别说在清潭仙宗的势力范围内啊,就算在整个坤元天,只要冯家子弟自报家门,就算那些大宗弟子也都要给几分薄面。清晨时分,冯庆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从榻上坐了起来。瘫在他身边的一具白花花的身体,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伤痕,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了。“来人……人都死哪去了……”听到他的呼喊声,几名靓丽的小女修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瑟瑟发抖的跪在冯庆书的面前。她们都是冯家旁支的子弟,被家里送到这里伺候主家的少爷。虽说冯庆书不会伤害她们,但每天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触怒了这位爷。自从这位少爷回到了家族,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管做什么都透着一股子歇斯底里的模样。而且他的性子也越来越残忍暴虐,每隔几天就会残忍的祸害死一个女修。这些女修都是冯庆书派人从外面强行掳掠而来,任由他发泄兽欲。每到这个时候,整座院子里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彻夜不停。“把这里收拾好……”冯庆书说完就离开了屋子,几个小女修如蒙大赦,连忙动手收拾房间的残局。他来到了院子里,站在那里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昨天他虐待了那个女修一整晚,这才将心里那股暴虐之气宣泄了出来。可这对于冯庆书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院子,不想一辈子被圈在这个鬼地方。自从苏凡在“坠星天墟”获得了道会战绩榜的榜首,又传来了哥哥冯庆澜的死讯,冯庆书就开始处于癫狂的状态了。他天天就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摔东西砸东西,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了才甘心。就连他的狗腿子齐峰都被打伤了好几次,负责伺候他的女修也被他虐死了十几个。直到冯庆书被母亲来了,亲自将他押送回坤元天,他这才算是消停下来。回到了家族以后,由于冯庆澜是因他而死,家里的诸多长辈对他都是心怀怨念。冯庆书自己的亲爹更是狠狠的痛斥了他一番,并且对他下了禁足令,从此以后不得踏出家族半步,这也让本就心胸狭窄的冯庆书变得癫狂。尤其是家族将他扔到了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甚至连门都不让他出,这明显是将自己打入冷宫了啊。以前虽说他资质低劣,但好歹也是嫡系子弟,母亲对他更是百般溺爱,再加上哥哥是冯庆澜,无论去哪里别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巨大的落差,也让冯庆书也越发的狂躁了,每晚彻夜不眠,辗转反侧,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他的狗腿子齐峰,每隔几日送来一位女修供他虐待,估计他早就心魔入体了。这时,齐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披头散发的冯庆书,正目光呆滞的站在院子里,不禁叹了口气。作为冯庆书的跟班弟子,想转换门庭肯定是不行的,除非是他死了。如今自己的主子已经落魄成这样子了,他也只能跟着倒霉。齐峰哀叹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师兄,昨晚那个妹子怎么样……”齐峰说的话,冯庆书就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呆呆的站在那里。自打来到这里,他这个主子就变成了这样,哪怕是他都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了对方。没办法,齐峰只能陪在冯庆书的身边,小心的陪着他说话。突然,冯庆书猛地转过头,赤红如血的双眼,死死的瞪着齐峰,把他吓得一激灵。“你能不能帮我出去……”听到冯庆书的话,齐峰冷汗都下来了。现在这个时候,谁敢让你出去啊,若是让二爷知道了,非得弄死自己不可。而且现在院子外面还守着两个化神境的供奉呢,只要他们迈出院子一步,分分钟就会被他们给拎回来。“师兄,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别出去了,等过一阵子二爷消气了,你再去求……”没等齐峰说完呢,冯庆书就向院子外面跑去,可他刚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两道身影给拦住了。“二爷的法谕,你不得踏出院子半步……”“你们两个奴才,狗一样的东西,若是再敢拦着本少爷,我就让你们去死……”冯庆书听了顿时癫狂了起来,他指着对面的两位化神境供奉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可无论他骂的多难听,对面的两位化神境供奉也不理他。直到冯庆书骂累了,这才被齐峰拖回了院子里。冯家的两位供奉相互对视一眼,都摇着头苦笑了起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时,就见一位金丹境的冯家子弟,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这个人他们都认识,出身冯家的旁支,现在是这座坊市的一个管事。对方来到两人的面前,恭敬的冲他们行了一个大礼。“两位前辈,二房刚刚交代下来,让我见一下庆书哥……”对面的一位冯家的化神境供奉顿时皱起了眉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除了二爷,谁……”他刚说到这里,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丝危机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