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一章 气味、洛丽塔、新的尸体

杰克闻言好奇的环视了一周，他平时都不会随意开放感知，尤其是嗅觉。在欧美国家，甚至包括亚洲那个一直想要脱亚入欧的岛国，体臭都是一个普遍现象，所以这里大部分人都会使用止汗露或者除臭剂，香水更是出门必备。但凡他敢在室内提升嗅觉，那绝对是噩梦级别的遭遇，但正常情况下，身边的大家都很注意卫生，只要不去刻意分辨，他也勉强算是习惯了。“所以凶手是对某种香水敏感吗？”泰勒下意识将手臂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今天她出门前特意把自己喷得香香的。瑞德摇摇头，“香水是人造气味，受害人恰恰可能是不用香水的女性，我怀疑凶手可能患有过敏性嗅觉功能紊乱，他可以分辨一些极为特殊的气味，并且狂热的追寻它，这就是作案动机。”过敏性嗅觉功能紊乱这个词儿杰克相当耳熟，他前世看过一部俄剧，里面设定了一个嗅觉十分灵敏的神探，似乎就患有这种疾病，这家伙可以在飞机上闻到坐在机舱另一头的一名乘客身上的炸药味。而这位侦探日常也被各种奇怪的气味所困扰，导致性格古怪，不得不在日常出行时戴上特制的鼻塞。这部剧或许有些许艺术加工，但嗅觉过于灵敏，在欧美国家确实算不得什么对自身特别友好的天赋，杰克曾经看过一些统计，据说全世界90%的白人和几乎99%的黑人都有体臭问题。并不是说赛里斯人就特别爱干净没有这个问题，而是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曾经有一部分赛里斯人不小心弄丢了小段基因片段，导致大汗腺退化严重，于是这些人就成了几乎没有体臭的少数派。大汗腺主要分布在腋窝、外耳道、眼睑和肚脐及以下部分，其分泌的脂肪酸和一些信息素，随着汗液排出体外之后，在细菌作用下，就形成了类似小茴香混合孜然等东东综合起来的奇怪味道。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那些因为大汗腺退化，脂肪酸分泌较少的少数派反而因为体臭较轻，使得信息素的味道变得相对更明显，导致更受异性欢迎，因此渐渐在东亚成了多数派。于是在赛里斯人中，拥有体臭问题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大概只占到人口总数的6.5%左右。而且杰克也发现，体味这东西似乎也挑人，或许很多人在青春期的时候，会注意到自己某位心仪的异性，在运动后掺杂汗酸味的那种味道特别让自己感觉上头。通常在文学作品中，将其形容为少女的体香或者少男那种掺杂着清新肥皂味的好闻味道，其实这种味道比较挑人，甲能闻到，乙可能就注意不到，同性之间就更别提了。欧美女性非常注重腋毛乃至三点区域的体毛管理，也是出于减少体臭，使得自己自己散发出来的体味能够更有魅力的手段。“如果说，凶手想要通过化学手段呃.如同瑞德所说的那样，萃取女性体味的话，是不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设备？”艾米莉似有所悟。被提醒的瑞德一骨碌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是的，我可以列一份清单给加西亚，他必然需要使用到一些实验室设备，烧杯，玻璃试管，一个能完整装下一具成年女性身体的陶瓷或者玻璃质地的容器等等。”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怔住了，突然激动的用右手击打左手掌心，“我也明白受害人足底那部分被移除的皮肤是怎么回事了。我中学时曾经做过使用甲醇分离化学成分的实验，老师会要求我们剪下一部分原材料做提前取样，和结果放在一起做对比，这样的样品恰恰就是2x2英寸大小的方形。”杰克将一份牛肉汤装进保温桶，递给了他，“很巧，你可以顺带送一些宵夜给加西亚，她现在应该还在本部帮你追踪那些甲醇和氯仿的下落。”随后众人纷纷告辞，罗西临走时还念了一段让人感觉熟悉的话，大意是什么“只有似曾相识的气味，才能完全唤醒过去的记忆”之类。杰克在例行开始日常的锻炼时，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这句话，一直到锻炼结束，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段话出自俄裔作家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洛丽塔》。与此同时艾米莉则在后院帮他收拾那块菜地，这位大姐似乎对园艺这方面非常有兴趣，很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之类东西。两人目前这种纯友谊形态的同居生活还挺和谐，虽然艾米莉偶尔也会拿杰克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开玩笑，但相处久了，她反倒挺同情杰克的。毕竟同时被两个优秀的女性追求，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过你这种洗完澡就穿个短裤在客厅中乱窜的习惯能不能改变一下？”当然艾米莉也有对杰克不满的地方。锻炼完，舒舒服服洗完热水澡走出浴室的杰克一脸无辜，家里没人他可是连裤衩都懒得套的，洛杉矶气温常年在二三十度之间，在客厅溜达两圈身上就自然风干了，浴巾根本就用不上。艾米莉深吸一口气，鼻翼间顿时充满了一种和香皂混合在一起的，说不清道不明，又特别好闻的味道，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够和那个凶手共情了。她努力缓了缓神，一巴掌拍在杰克的胸肌上，咬牙切齿道，“穿上衣服，否则你可能就要多一个女性追求者了。”这算是什么威胁吗？杰克哭笑不得的给自己套了件t恤，这位大姐和安吉拉一样，关系单纯点，做哥们其实还是挺好的，真要搞复杂了，大家都不好受。第二天，杰克照常开着“猛犸象”带着艾米莉去上班，结果车子在路上开到一半，就接到了罗西打来电话，直接转道驶向好莱坞山。在距离“hollywood”标志牌不远的某个山道旁，两个山地车爱好者在这里发现了一具被蓝色防水塑料布包裹的女尸，和之前发现的三具尸体状态一模一样。“和之前的情况一致。”罗西就住在附近的比佛利山庄，比所有人都更先赶到现场。“身份暂时还无法确认，很可能也和之前的情况一样，因为被绑架没有超过24小时，所以失踪报告尚未进入系统。”这里刚好属于威尔希尔警局的辖区，杰克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约翰和蒂姆正在其中。“我想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蒂姆走到杰克面前，绷着老脸，表情严峻。“又有一个叫做安妮莎·歌德的女孩在昨天傍晚失踪了，她室友说她去面试一份新工作，但随后就失去了踪迹，没有出现在面试地点，也没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