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搭便车的无业游民
芳香烃这类类有机化合物会刺激感官细胞造成某种快感,比如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喜欢闻汽油味,就是因为汽油中含有这类成份。于是在难以获取获取毒榀的情况,这类东西就成了替代品,曾经在弯弯风靡一时,然后传入了赛里斯。之后在东南亚和拉美等贫困地区,尤其是在儿童中,这类行为泛滥成灾。因为在吸食这类被称为“vos-vtileorganicsolvents”的可挥发性有机溶剂之后,会让人产生一定的饱食欲,可以抵御饥寒。这类人群很好分辨,因为长期接触这类脂溶性的挥发物,在他们的口鼻处会布满湿疹。“长期吸食vos会导致心理淡漠,或许这解释了凶手行径为何会如此残忍暴力。”“凶手是从哪里进入房子的?”罗西问道。“这里。”丹尼尔斯警探快走两步,打开一扇通向半地下室的房门。“这是他们家的洗衣房,里面有一扇没有上锁的窗户。”罗西指了指桌上那个电熨斗,“显然凶器也是顺手在里面找的。”“过度杀戮,充满暴力,随机选择凶器,但又具备条理,行凶之后按照一套固定程序行事,把自己洗干净,翻找财物,吃东西,在床上睡觉,这是一个冷静的疯子。”“你能解释他留下这些衣物是怎么回事吗?”丹尼尔斯警探又拿出一个大号的证物袋。罗西神情诧异,“他的衣物?他本人的?”“是的。”丹尼尔斯警探在地毯上画出的人形印记前蹲下,解释道,“男性死者,也就是这家人的男主人,他的尸体被发现时,这件衣服盖在他的胸上,裤子盖在他腿上。”“之前的案件中没有记录到这一细节,这是我们第一次听说。”杰克打开证物袋,仔细检查这些脏兮兮的衣物,在裤腿上发现了大片的泥点。“为什么要把尸体盖起来?”罗西若有所思,“凶手换上了主人家的干净衣服,睡在他们舒服的床上,把自己的脏衣服盖在男性受害人身上。”“某种形式的移情么?”杰克接话道。罗西点头,“想要获得同等地位的认同,这家人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所没有的,他不满于自己的生活状态,却无能为力。所以他自我安慰的方式就是摧毁别人的生活,假装自己置身其中,这解释了为什么他在杀人夺财之后,依旧会在屋子里逗留这么久时间,他需要时间,去产生家的感觉。”杰克感觉这次案子的难度并不在于对嫌犯的心理侧写,甚至他有一种预感,警方很快就能确认嫌犯的身份,案子真正的难度在于如何尽快找到一个四处流窜的杀人犯。丹尼尔斯警探一直听得频频点头,听到这里又冒出了一个问题。“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缺乏交通工具,他是如何快速在加州中部流窜作案的呢?再好心的司机也不会随意让一个臭烘烘的流浪汉搭车吧。”“也许找到他的流窜方式,就能指引我们找到这个家伙,杰克,给你的新车加满汽油,我们沿着99号高速公路周边逛逛,或许能开拓一下思路。”罗西微笑道。——“你们现在位于中央盆地,气候炎热干旱,但同时拥有周围雪山融雪带来的极佳灌溉条件,是整个加州最重要的农业区。这里的柑橘产量占整个联邦的70%,小麦产量占40%,还有大量的其他水果和蔬菜。”小百科瑞德在电话中滔滔不绝,杰克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农田和纵横遍布的沟渠在心中感慨,什么是天选之地,这就是天选之地。他们沿着99号高速开了大半天,杰克算是大开眼界,这里和当初他在德州看到的那遍布草场的景象又有不同。这种经过人工开垦后,阡陌相连,一望无际的感觉更令人震撼,多了一种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之后的成就感。“很显然,我们已经找到嫌犯在加州流窜的交通工具了,他确实沿着99号高速公路沿途作案,但又并不是因为这条公路。”罗西看着距离公路不远处的铁路线说道。“什么意思?”电话中的瑞德有些疑惑,略略提高了嗓音。“火车,货运火车。”杰克和艾米莉异口同声。与此同时,一列几十节长的火车刚好驶过,车轮碾过不堪重负的铁轨,发出轰隆隆的撞击声。“我想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以联邦货运列车至少一天三次脱轨的事故发生率,我很担心凶手会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就死于车厢脱轨。”杰克略带恶意的调侃道。老美几乎所有的货运铁路线路都是私有的,自从联邦国会在1980年推出了放松对铁路行业管理的《斯塔格斯法》之后,这个国家的货运铁路行业就基本进入了无监管状态。相对应的是,在包含地铁在内的客运列车行业,被国有的国家铁路客运公司所垄断,虽然经常被人诟病地铁站内的治安和卫生情况,但事故率一直保持在低位。在一个农业为主的小镇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三人再次出发,这次他们直奔最近的一个货运车站,然后联系到了一个负责人。一个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的白人中年铁路警察接待了三位fbi。“我们怀疑嫌犯专门搭乘货运列车四处流窜,他的目标是距离铁轨不远处的人家,基本步行半天可达的范围。”听完杰克道明来意,这位秃头大叔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公牛和游民通常不会碰面,我可能帮不上伱们太多。”艾米莉不懂就问,“什么是公牛和游民?”秃头大叔耸耸肩,带着三人沿着歪歪扭扭的铁轨边走边介绍道。“他们管我们铁路巡警叫做公牛,我们管他们叫无业游民,也就是hobos的简称。”“你的意思是你很少见到那些搭便车的无业游民?”罗西疑惑问道。秃头大叔笑着摇头,和身边路过的几个穿着橘黄色安全服,几乎都是有色人种构成的铁路工人打了个招呼。“我见过不少,但几乎没有打过交道,说实话,我就是一个被武装了的稻草人,那些玩意儿一见我会跑得不见踪影。”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