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章 侧写，自作主张，怀疑

“请问你们对他收集的那些战利品怎么解读？就是他从受害人身上脱下的那些衣服。”一名拿着记事本，咬着笔沉思的fbi探员问道。罗西站出来解释道。“我们认为那些是他重温记忆的幻想媒介，他的异装癖，只是为了方便回忆，他可能在这个阶段不停自‘慰’，寻找那些和他快感有联系的画面。而当这些不能再满足他的时候，他就会出门，重新寻找新的猎物。我毫不怀疑，当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一定会搜出大量的视频或者是录音证据，就如同那些仓库里发现的材料一样。”霍奇纳点点头，继续接下去说，“需要注意一点，他的作案时间至少十年了，而他曾经用更长的时间去计划，去琢磨他的作案手法。他的行动一直在演化，寻求新的刺激点，提升自己的阈值，如果我们不能抓住他，将会面对”“伙计们！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个。”洁洁脚步匆忙的出现在门口，对着众人微微侧头示意。电视画面中，吉尔·莫斯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说着诸如邪恶无所遁形，终将被正义的fbi绳之以法之类的废话。“她向媒体透露了哪些？”霍奇纳语气冰冷。“没有透露具体信息，只是提到了有针对女性的连环杀手，以折磨作为取乐手段，还有目前发现了四名受害人。”洁洁在得到杰克的提醒后就跟在了吉尔·莫斯身后，结果发现她居然早就召集了当地媒体记者，直接在fbi地方办公室大楼门口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洁洁眼见来不及阻止，只能在一边旁观，做好了吉尔·莫斯一旦出现失言，立即上前打断的准备。好在这个女人尚未完全被功利心冲昏头脑，只是如同发布宣言一般说了一通官话，没有披露具体细节，也没有透露有bau小组参与侦破。“莫斯探员，我不清楚你的做事风格，但如果伱执意要开一个记者招待会，至少先要通知我和我的小组。”果不其然，一等到吉尔·莫斯回来，霍奇纳便化身成了能释放连环霜冻的巫妖，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走进了她的办公室。他并没有关上办公室门，所以正在外面假装忙碌的众人将里面发生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并不是发布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声明。”吉尔·莫斯一脸无辜，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霍奇纳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狡辩的意图。吉尔·莫斯摊开双手，还想解释，“这个消息迟早也要泄露，我只是想对公众表明一个令人安心的态度。”“你个人的态度？”霍奇纳质疑道。“我也是专案组的一员不是么？”吉尔·莫斯有些急了，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霍奇纳是真被气到了，单词几乎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但同时你的级别并不高于我们小组中的任何一个，如果他们都像你这样擅自行事，那这个专案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杰克和洁洁还有艾米莉他们对视了一眼，互相做了个鬼脸，护犊子还得是霍奇纳，之前他们被当成小弟的一幕，显然都被某人看在了眼里。里面的对话暂停了一会儿，好半天才传出吉尔·莫斯刻意压低的声音，已经不复之前装傻充愣，而是紧张中带着慌乱。“难道你的意思是，要踢我出局？”办公室中传出霍奇纳的叹息声。“当然不是，但你可以将这视作一个警告，把案子看作个人出风头的机会，是我们最大的忌讳。”“我只是想要提醒民众，要知道这名连环杀手可能是自查尔斯·库伦之后，最为凶残的连环杀手。”吉尔·莫斯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她所说的查尔斯·库伦又名“死亡天使”，是一名在十家医院，勤勤恳恳工作了十六年，照顾了上千名重病患的男护士。而在他被捕后，他亲口承认的，通过注射药物致死的病人就达到40多人，而警方仅仅只找到了其中22名受害者的证据。更可怕的是，根据警方的调查和数据统计，实际受害人的数字可能高达400多人。“你所谓的凶残，是指的受害者数量吗？期待着发现更多的尸体，将其视为凶手的功绩，而这些尸体又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你履历上光辉的一笔？你知道迈克尔·斯特伦科、弗洛里安·盖尔、克里斯托弗·哈德格罗夫吗？”吉尔·莫斯张口结舌，“我，我没听说过这些名字。”“这些都是被查尔斯·库伦谋杀的受害者，没人记得他们，公众却都记得凶手的名字。”霍奇纳声色俱厉的斥责道，“不要将案子当成炒作自己的机会，fbi不需要这样的探员，听懂了没有？”吉尔·莫斯没再吱声，直到霍奇纳快步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虽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霍奇这么生气，但赌十块钱，她根本就没把霍奇的话放在心上。”杰克笑嘻嘻的开盘。“二十块，你说得对。”艾米莉附议。“杰克！”罗西看着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只觉得脑仁疼。“那不如换个赌法，赌莫斯探员今晚会不会找罗西私下道歉，然后约他喝上一杯。”杰克朝着大家挑了挑眉毛。“十块压她会。”瑞德现在也被带坏了，直接掏出了一张纸币。“二十块附议。”洁洁财大气粗。“我也压十块。”艾米莉不甘示弱。这回换杰克皱眉了，都押一边，那岂不是要让他这个庄家通赔？罗西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感觉这队伍是越来越难带了。“我压100块，赌我会同意她的邀请。”他直接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小孩子赌气一般塞进了杰克手中。还有这么耍赖的？众人憋着笑，看着愣在原地，一脑门子黑线的某人。——其实杰克对吉尔·莫斯真没太多恶感，她避过了杰克最忌讳的点，没有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也没有将bau扯出来做挡箭牌。至于将案子的大概情况通过媒体透露给公众，就如同她替自己辩解的一样，只要发起正式调查，必然会泄露出去，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区别并不大。大部分连环凶手都不会因为自己的暴露而停手，相反更有可能的是继续疯狂作案，在被抓住之前尽可能“享受”最后的快乐。至于说因为吉尔·莫斯这一通声明而即将枉死在凶手手上的那些冤魂，关他杰某人什么事？只希望这位渴望上进的大姐晚上不会做噩梦就好。不过杰克对吉尔·莫斯的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位外表熟透了的fbi美女探员，看似孤注一掷般将自己未来的事业都赌了上去，甚至不惜为此伪造物证，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出名或者升职那么简单。但具体还有什么原因，作为一个老司机的他只是隐隐约约有些猜想，现在说出来，估计也会被当成无稽之谈，不妨拭目以待。——接下来的两天众人全都忙碌起来，除了已知的四名受害人家属需要询问，还不断有人看到新闻后，从科罗拉多州各地赶往丹佛警局和fbi办公室，述说自己失踪亲人的遭遇。他们带着失踪亲人的照片，当初的报案资料，一遍又一遍的向警员和探员们讲述着，只希望能够提供尽可能多的线索。他们的所求无他，用一句赛里斯的古话来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专案组的探员们按照bau小组之前所做的侧写，将那些年龄在28到42岁之间，受过本科以上教育，从事白领职业的失踪女性筛选了出来。在经过杰克几人的再次过滤之后，这份名单依旧长达将近50人。